第11章 心生寒意

“以冬啊,你堂姐幹了傻事,是豬油糊了心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打完人的薑大伯笑的慈祥,卻讓她心生寒意。

到底還是沒琢磨透他什麽心思,薑以冬勉強笑笑,沒有答話,身後的議論聲卻是沒停。

“看來這事真是春丫頭做的了,不然薑建黨能這麽打自家閨女。”

“別說,這冬丫頭長得好,說不定就是嫉妒呢,薑建黨是挺公正的,自己閨女也不護著。”

“長得好有什麽用,眼睛都飛天上去了,不怪人家傳她小話,誰讓她自己去問事也不知道避嫌。”

薑建黨揮了揮手,讓眾人從他家門口散去:“既然事情已經都清楚了,大家就早點回去,都不要再亂傳了,冬丫頭跟那個知青什麽事情都沒有。”

“那我也不打擾了,先回去了。”薑以冬見眾人都散去,說著就要離開,總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

身後半天沒動靜耳朵薑以春突然笑出聲,帶著充滿陰暗的沙啞:“薑以冬,你還是那個傻子,什麽都不懂,隻是命好罷了。”

“死丫頭,閉嘴,多說一句我打死你。”薑大伯怒罵著又踹了她一腳,然後轉過身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熱情異常,連一絲眼神都沒再給地上的薑以春:“都到自家門口了,進屋坐會吧,正好午飯在大伯這吃了,我讓你大娘做好吃的。”

眼見著就要被扯進院門,薑以冬想到剛剛薑以春說的話,又看著這門,隻覺得像是長著血盆大口的嘴巴,進去了就會屍骨無存。

好在手腕上的力氣並不大,有些僵硬的微微用力掙脫:“不用了大伯,我爹娘還在家等著我呢,不跟他們說一下,他們都擔心得吃不下飯。”

“嗬嗬嗬,好,那你早點回去,有空就到大伯家玩。”薑建黨被拒絕也不見生氣,笑容不變地回道,然後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算計和笑意。

“還不趕緊起來,等著你爹我親自去扶你啊。”薑建黨此刻的態度與剛才又是不同,滿是不耐和焦躁。

被打的那半邊臉此刻又紅又腫,熱熱麻麻的,再沒其他感受,聽著薑建黨的咒罵,薑以春習以為常地頭也沒抬,雙手撐地站起身來。

剛走進院子,大門被關上,身後突然被踹了一腳,薑以春直接撲倒在地,耳邊又響起薑建黨的聲音:“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丫頭,差點壞了勞資大事.....”

把臉埋入肘彎處,咬緊牙關承受著自父親發泄般的拳打腳踢,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斥著恨意,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個家沒人對她好,欺負過她的人,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千倍萬倍地報複回去的。

打人打出一身汗的薑建黨此刻撒了氣,心裏舒服了也沒管她死活,徑直去了裏屋。

“怎麽樣,事情解決了嗎?”裏屋的人見他回來,忙上前問道。

“放心吧三弟,我這次可是把寶都壓這上麵了,自家臉麵都顧不上了。”笑著安撫他們的情緒,又在一旁坐下。

屋裏的正是薑家老三薑建民和他媳婦周山燕。

“大哥,這可是我們夫妻倆花了不少錢,通了不少關係才搭上的人脈,消息肯定錯不了。”薑建民看他已經解決完了,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咱們到底還要住多久啊,趕緊辦完趕緊回去,我在這睡一晚睡的我被叮了一身的包,上廁所還不方便,髒死了。”一旁的周山燕不耐的埋怨著。

“哎呀,你放心吧,這事就今明兩天肯定能搞定,這不是臨時出了一檔子事嗎,你再忍忍,再忍忍。”

薑建黨聽這三弟妹話裏話外都是嫌棄的意思,薑建民還狗腿地在一旁哄著,很是看不慣,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那這事怎麽說,下午直接過去?老爺子那?”

“我上午問過老爺子的意思了,他沒意見,下午吃完飯咱們就帶著老爺子過去。”

“嘿嘿嘿,行。”

幾人各懷心思,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這邊回到家的薑以冬,沒有絲毫開心的情緒,看得薑家幾人心中皆是‘咯噔’一下,這是,沒解決好?

“冬寶,你別難受,你跟哥過,怎麽都不讓你受委屈。”薑山川與餘尋芳對視一眼,然後鬆開妻子的手,上前安慰薑以冬。

薑山海扯開還在拽著他胳膊的桂秋月,也說了同樣的話,薑以冬見他們誤會了,自己忙好笑地解釋了一遍。

“還是我們冬寶厲害,這下以後再沒有人說什麽了。”薑母開心地拉著她的手,眼睛笑得彎彎的。

看著他們的笑顏,薑以冬沒有說出自己的顧慮,畢竟沒有證據。

吃完飯,回到自己房間,依舊還是有些心慌,這事到處透著古怪。

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自己那點少得可憐的劇透,薑家,薑家...

除了自己幾個親人,其他親戚,好像隻有薑老爺子有點與眾不同被同學重點說了一嘴。

老爺子名叫薑兩衛,好好地過著日子,突然有一天就宣布,要跟已經生了兩個兒子的妻子餘懷曼離婚,這在村裏可算大新聞了,整個炸了鍋。

這麽大年紀,還有兩個孩子,誰勸都不好使,就這麽離了婚,餘懷曼原本就是外村人,在離婚後什麽東西都沒帶的直接離開溝子村,老大薑建黨和薑父薑建軍也都留給了薑老爺子。

更讓人驚掉眼珠的是,老爺子離婚後一個月又結婚了,娶了隔壁村村支書的閨女。

並且在一年後生下了她三叔薑建民和小姑薑小淑。

為此村裏人都在說,這兩個人肯定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搞到一起了,所以薑兩衛才離婚又娶的,但是又沒什麽證據,暗地罵了兩天負心漢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個三叔薑建民,有自己村支書的外家拉拔,現在在鎮上的紡織廠當工人,娶了廠裏後勤主任的女兒,生了一兒一女,很是春風得意,分家後把薑兩衛也帶去了鎮上住了。

原身的記憶裏關於他們的事情很少,隻知道這個三叔很是清高,從來沒正眼看過原身,小姑更是比原身還嬌蠻,非常不喜原身,繼奶奶死之前也對她非常漠視,而薑老爺子,可以說他是一個隻重利益的人。

正捋著關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像有人來了。

“冬寶,快出來,爺爺跟大伯還有三叔三嬸來了。”薑山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就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想到上午大伯的舉動和眼神,這下是要揭曉答案的時候了,總歸對她還來說肯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