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媳婦又敗家了
元廣智還以為她隻是拿些布料給自己做衣服，畢竟她以前經常這樣做，可沒想到她拿了這麽多。
這些布料還那麽好看，都是農村沒見過的也買不到的。
嚇了一跳：“你媽給你拿了這麽多？”他不信阮母這麽縱容她。
“爹，我記得咱們家有縫紉機，娘是做針線活的一把好手，回去之後，我們娘倆就去集市上擺攤給人做衣服，定能掙錢。”
這個年代南方的成品衣服還沒怎麽流行到北方來，人民穿的衣服大多是定做的，成品也有，卻不是很多。
正好給了婆婆發揮的餘地。
元廣智狐疑的看她一眼，清澈的眼神跟以前的飄忽不定的確不一樣了。
這個兒媳婦怎麽突然就要改邪歸正了呢？
他和老婆子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一致覺得她可能還有下文，憋著壞招呢，但是一直觀察著也不像啊。
“行，你娘那手藝巧的很，什麽樣式的衣服都做的出來，咱們家穿的衣服都是你娘做的，從來沒有買過。”
“爹，你還沒吃飯吧，我從家裏帶的，你吃點。”阮棠從布兜裏掏出用手帕包裹的兩個燒餅，這是阮心走娘家帶來的，她不拿白不拿，反正侮辱的話聽多了，就當是利息了。
“你吃了嗎？”
“我當然吃過了。”
元廣智老實本分，看兒媳婦如今這麽懂事，她以前做下的混賬事一下子就忘了，心下感動，蹲下就開始吃燒餅。
阮棠也沒閑著，開始吆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上好的竹子編的涼席啊，透氣涼爽養皮膚，不沾汗不卷曲，夏天的第一選擇啊。”
清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瞧過來見是俏生生的小媳婦，帶著甜甜的笑容，阮棠前世都是和人民群眾打交道，知道怎麽樣說話會令她們產生好感，而且身上會不自覺的帶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很多人都過來看了。
“這竹席摸著還挺光滑啊，多少錢一張？”
“阿姨，這是我公公做的，他當過兵，手藝絕對有保證，竹子都是經過蒸煮浸泡過得，所以睡的特別舒服。”
“還真是啊，跟別的竹席不一樣。”
元廣智把沒吃完的燒餅放在拖拉機上，從褲子上擦了擦手，連忙道：“自己編的不貴三塊錢一張。”
“給我來一張吧。”
席位上吆喝的起勁，大家見有人帶頭買都會圍過來，很快十張竹席就賣完了。
“多虧了你啊，我坐這裏半天才賣了兩張。”
“爹，你得吆喝起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讓元然寫個牌子，上麵把竹席的製作過程和好處都寫上，顯得咱們的竹席高檔有文化，這樣會吸引人。”
她可是全國有名的村官，帶很多人發家致富，這賣東西還不是小意思？
“好，好好。”
元廣智很高興，捏著錢，兩人收拾收拾就回村了。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村裏幾個看孫子的大娘圍著王如大聲的討伐她。
“你那兒媳婦怎麽又去城裏了？這會去相中什麽衣服，買什麽去了？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你們？看看你們家這條件，你們兩口子這麽能幹，掙得錢在村裏在數得著，可是你看看村裏都改了磚瓦房，就你家還住著土坯房，一到夏天下雨天，還漏雨，她嬸子，你就沒什麽想法？”
“是啊，要我說，就幹脆離婚，讓她走了算了，那肚子裏的孩子，你就這麽確定是你家元照的？元照考學這麽厲害的人物，真是可惜了。”
“我就羨慕老謝家那兒媳婦，跟找了個下人似的做牛做馬，幹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飯，還不用給工錢。”
“老謝家也不行，到處炫耀她兒媳婦多好多好，怎麽不想想大家怎麽說她的，懷孕了，還讓兒媳婦幹活吃窩窩頭，這不是苛待人嘛？”
“聽說他家謝昆經常來你家借東西，是喜歡你兒媳婦吧，真是打扮的太招人了，穿著那裙子，扭著小腰，跟狐狸精似的。”
有人注意到王如的臉色很難看，幹咳了一聲，製止住眾人再說過分的話。
“等孫子生下來，該怎麽樣怎麽樣吧，不能讓她把你家元然和元新上學的錢都給糟蹋了。”
“娘，我們回來了。”
幾個人越說越激動，都沒注意到拖拉機停在她們身後，阮棠什麽時候下來站在她們身後了。
她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到處都能吃到自己的瓜。
王如立馬掛上了笑臉，就是笑有點勉強。
“回來了，累不累。”
“他娘，把布料幫忙抬下來。”
王如看見拖拉機上那麽多布料都驚呆了，而且那布料看起來都上檔次。
“這，這是怎麽回事？”臉色都白了。
這得多少錢啊。
怪不得她這幾天這麽乖順呢，合著就憋著大招，要錢給她買這些東西呢。
王如身體搖搖欲墜，他爹去賣竹席，肯定賣不了幾個錢，那就是又借錢買的？她就說不能信她，讓她去什麽城裏，看看吧，她家就要窮死了。
她還怎麽活？王如感到了絕望。
那些大娘們也開始忿忿不平，陰陽怪氣起來諷刺。
“怎麽買這麽多布料？能穿的完啊？”
“這麽好的布料得好幾百吧？老元，你哪裏借這麽多錢？你上次借我家的錢還了沒有？我閨女都不舍得買這麽好的布料做衣服。”
“隔壁謝家媳婦還穿著五六年前當閨女時的衣服呢，那肚子大了，都沒買新的，穿她婆婆的。”
“這麽敗家可不行，誰家也受不了啊，你也得為你公公婆婆想一想，他們還要供兩個學生上學呢，元照又不在，孩子也快生了，可不能攢點錢？”
大家七嘴八舌的，阮棠無動於衷的挑眉任大家評說，聽不耐煩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扔過去了。
大娘們聲音小了，這小媳婦厲害著呢，這臉色證明要發飆了，別惹一身腥了，趕緊撤吧。
“這是阮棠從娘家拉來要做衣服賣衣服的，不是她自己要穿的……”元廣智從車上下來，對大家解釋。
大娘們撇嘴，這種借口，老元怎麽還信？上次的上次不是也那麽說的？老元兩口子真是太老實了，才縱容的小媳婦這麽囂張。
要是落到她們手裏，早趕出家門了，至於孫子，大兒子不在了，還有小兒子的嗎？
“趕緊去勸勸王如吧，你看氣的。”一個大娘拉住元廣智低聲道。
“我們走了，該回家做飯了。”
大家紛紛告辭。
阮棠皮笑肉不笑：“大娘們慢走。”
那樣子有點滲人，大家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