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走親戚，增是非
初一這天流行去各家拜年。
以前都是元廣智跟著別人去，今年大家都對他熱情了很多，把他擁在中心，問他生意怎麽做起來的。
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大姐一問，也就是笑笑，算作回答了。
大家都覺得他是保密，不願意傳授經驗，但是也不敢得罪他。
說不定他家什麽時候雇傭工人，就輪到自己掙錢了呢。
阮棠剛剛出滿月，但是她堅信月子最好做到四十二天，所以她不準備跟著婆婆去拜年，在家點著爐子抱著孩子睡回籠覺不香嗎？
元然和元新是早早就被拽走了。
元然拜完年，放棄了和同學聚會的機會，早早回到家裏陪侄子。
“嫂子，咱們這個頭飾能不能也找些人做？我看家裏堆了好多碎布呢，就咱兩雙手怎麽也做不完啊。”
“娘說過完年，做衣服的就少了，她要在家慢慢做。”
“哦，那好吧，我和她一起做，一個寒假差不多能做完。”
“其實過完年，我想去省城去看看，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省城？”元然睜大眼睛。
她學過地理，當然知道省城在哪裏，離家鄉有多遠。
“我們倆嗎？”
她連縣都沒出去過呢。
“嗯，做火車要一天一夜。”
“那我們去了幹什麽？”
“去服裝批發市場進衣服。”
元然湊近過來：“批發衣服？衣服不是都做出來的嗎？”
“所以去看看啊。如果搞批發，更便宜，掙錢也更快。-”
當初她當村官的時候，已經進入淘寶時代了，服裝批發市場已經沒落下去了。
但是往前追溯的話，在九十年代到二十年代初，服裝批發市場是最紅火的。
做衣服的小縫紉部也會逐漸淘汰，被取代。
畢竟批發的大眾衣服幾塊錢到十幾塊錢不等，誰也不願意再去選布料等一個星期再去拿成品衣服，還需要十幾塊錢，而且樣式還有限。
至於再後來發展的定製衣服，逐漸形成品牌，甚至到奢侈品，需要接觸高收入人群後才會考慮這個，現階段在小山村裏，這些都是不現實的。
她大致知道各個省城的批發服裝都是從廣省進來的，廣省掌握著全國的潮流，她現在是小本批發，還沒資格沒必要去廣省跟人搶貨，先去省城溜達一圈看看。
這時候的省城早流行賣成衣了吧，隻是還沒傳到他們這裏來。
她要盡早的去嚐試，嚐試越早，掙錢的機遇越大。
要不是之前她懷著孕，早就直接跑去省城了，也不會拐著彎讓王如支攤子做衣服了。
“那，我們進什麽衣服啊？大家過年剛做了新衣服，應該買的人不多吧。”
“我們賣衣服的當然要永遠走在季節的前麵，冬天馬上要過去了，是不是該準備春天的衣服了？當大家都買春天衣服的時候，我們都要賣夏天衣服了。”
元然懵懂，不過她覺得嫂子說的十分篤定，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
她是從縣城來的，設計的衣服又那麽漂亮，應該是研究過的。
過完年就要走親戚，王如娘家父母都健在，自然要走動。
元廣智初二沒有借到拖拉機，所以就計劃初四走了親戚。
這個年代走親戚，最常見的禮物就是幾盒果子和幾袋子饊子。
王如年前就給父母每人做了一身新衣服送了過去，這本不該是自己花錢做的，可是誰讓她自己家做這種縫紉生意呢，不給說不過去。
所以該花費的大頭已經出了，這次走動拿的東西意思一下就行。
一家人拿了兩床被子圍在拖拉機上，到是也暖和。
“二姐和二姐夫怎麽才來呀，再晚來一會，就該吃飯了。”剛下拖拉機，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就響起來。
王如心想，我就是磨嘰到快吃飯了才來的，吃完飯我就走，誰願意看你那張臭臉啊，要不是有父母在，怕別人說不孝順，她壓根不想來。
臉上卻堆著笑道：“這不是孫子太小，臨走的時候，又是尿又是拉的，耽誤了時間嗎？”
“舅媽，舅媽。”元然和元新下了車連忙叫人。
阮棠也跟著從善如流喊了一聲：“舅媽。”
王舅媽犀利的眸子看了阮棠一眼，哼了一聲。
說話更陰陽怪氣了：“哎呦，我可是不敢當，快進屋吧。”
看到眾人拿來的禮物就這麽一點，還不怎麽值錢，臉色更不好看了，自己在前麵走，引路的客氣話都懶得說了。
阮棠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
王如安慰她道：“沒事，她就小心眼，對之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呢，不用管她。”
之前的事？之前她得罪過她？她好像都沒見過這個舅媽吧。
院子裏站了不少人，阮棠也沒來得及問。
王家大姐，阮棠很熟悉，剛去給元寶送了粥米，另一個站著的和王大姐長相差不多的，但是年齡明細年輕的應該是王家最小的老四吧。
都是拖家帶口來的，但是一家也走不了幾次親戚，大家之間並不熟識。
王如隻是淺淡的和兩人打過招呼，讓阮棠等人喊了之後，就去見父母了。
王老四沒好氣的盯著王如的背影：“我看二姐真是大變樣了啊，穿衣服就不說了，看著年輕了好幾歲啊，這是有孫子了，心裏高興？兒子都失蹤這麽久了，過年也不回來，也不見她著急啊，你年前送粥米，她家真過的特別好？”
王大姐身為老大，還是很有威嚴的：“好歹也是你二姐，你怎麽說話呢，收斂一下你的態度。”
“切，我又沒說她的壞話，我是想說她要真的過的好了，就拿這點東西走親戚？看咱爸媽這麽寒酸啊。”
“咱爸媽的兩身衣服五六十呢，你買的東西值這麽多錢？”
“我又沒幹這個，我要是幹這個，一個月給咱爸媽做一身，幹了大半年了，才做了這麽一身，再說她說值五六十，就值這麽多啊，我看成本價充其量也就是二三十。”
王老四又指著阮棠道：“你看看她那兒媳婦，剛生完孩子，那腰細的，就跟沒生過一樣，那臉蛋養的又白又細，農村有這樣的女人？不定怎麽搞的呢，我們村裏有個連山村的姑娘，聽說她可喜歡和村裏的男人搞一塊了呢。
你說這麽喜歡男人，當初結婚時，王東帶人鬧了鬧，至於把人砸了嗎？”
“你別亂說，要是你二姐聽見了，肯定要撕爛你的嘴。”
“你以為我怕她，小時候就整天欺負我，我現在可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