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曾經的誤會,愛意終究成了不甘

阮棠坐著人力三輪車一路找到縣城的北邊教堂。

教堂外,扔著一輛摩托車,正是那男人說的那輛吧,果然人在這裏。

阮棠跑進去的時候,一群人正不善的圍著元照一人,警惕的看著他,元照進也前進不了,退也退不出去。

他想要闖出去,和人扭打在一起,他一人怎麽可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被人踢到在地上,那些人也不對他趕盡殺絕,像是要逗弄一般,元照踉蹌著站起來,手裏奪過來一個棍子,像一個煞神一樣,筆直挺立在中央。

“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麽?”

“元照。”阮棠看到他的頭上有血流了下來,大喊了一聲。

“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阮掏出手裏的衛生紙給他捂住。

“我沒事,孩子不在這裏,中途被他們抱走了。”

這麽說,孩子失蹤確實和他們有關係。

好幾年沒見過了,阮棠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潘大龍,染著黃毛坐在桌子前喝著啤酒看戲,她覺得這和記憶中的潘大龍不太一樣,眼前的這個人一身痞氣,正斜眼看著這邊,眸光很冷。

她知道她和元照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不能硬來。

阮棠故作鎮定,走到潘大龍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抓起他麵前的啤酒瓶一通猛灌,灌完之後,看向潘大龍,指了指元照的方向:“先放了我丈夫,我們好好談談。”

潘大龍看著阮棠冷笑一聲,看了眼元照的方向,陰狠一閃而過:“你果然喜歡這樣的小白臉啊。”

阮棠呼出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說吧,你為什麽搶我的孩子?大龍,是不是阮心對你說了什麽?讓你對我有了什麽誤會?你才搶了我的孩子,把我丈夫引來這裏,看在我們曾經朋友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咱們把話都說開了?”

阮棠知道現在隻能冷靜下來和溝通,不然依照他的脾性,硬剛,最後隻能如阮心的意,兩敗俱傷,也得不到一個結果,誤會還會越來越深。

“朋友?你這樣的朋友,我們可高攀不起,誤會?更沒有什麽誤會?”

“你這話就是最大的誤會,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潘大龍嗖的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臉戾氣,眼圈都紅了:“朋友?你不是說我們隻配偷摸,不配做人嗎?不是說我們生來就是垃圾,和我們做朋友隻會髒了你的名聲嗎?如果當初你不把這番話說給我奶奶聽,她老人家著急,怒急攻心,怎麽會腦梗,直到現在都臥床不起?”

“你說什麽?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我轉學上了高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奶奶了?是誰告訴你是我的?你確定不是阮心嗎?你知道她多惡毒嗎?你可千萬不要上她的當啊,我被她蒙蔽了好多年,你們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啊。”阮棠使勁拽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才說完這段話,憋的臉色通紅。

“放開她。”元照想要上前來救阮棠,被攔住了。

潘大龍看著她呼吸有點困難,憤恨逐漸轉為複雜,終究心有不忍,把她往旁邊一甩:“哼,阮心?你的好姐姐?她確實不是什麽好人,怎麽?被你發現了?我記得當初我和小龍也對你說過這話,你當時怎麽做的?朝我和小龍大發雷霆,還從此要和我們斷絕關係,然後就真的轉學了。”

“是我有眼無珠,一心信任阮心,這些年為了維護她,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但我保證從來沒有刺激過奶奶,有些事肯定有誤會,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潘大龍端正坐在藤椅上,撫了撫牛仔褲,嘴裏點了根煙,眯著眼睛自嘲道:“的確是阮心讓人傳話,說你家庭幸福,有丈夫有兒子,丈夫還是高材生,是國家棟梁,而你這個害的我奶奶癱瘓的罪魁禍首有什麽資格得到幸福?還說我們永遠見不得光,永遠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女人。”

阮心實際上說的要比這些殘忍多了,她還說:“我知道你喜歡阮棠喜歡了很多年了,隻可惜啊,你們隻是她生活中無聊的調劑品,她像驕傲的公主一樣,怎麽能看上你們這樣的混混當朋友?在她心中,你連一隻狗都不如,還記得在路上你毒打一條狗嗎?她是怎麽衝你發火的?你解釋說是狗先咬了你的,你才打的狗,她信你了嗎?她情願信一條狗,都不願意相信你。

在她心中,根本就沒有你的一席之地,就算你在卑微,為她做再多都沒有用,你們告訴她要小心我是嗎?可是她卻選擇了與你們決裂,還惡毒的告訴你們奶奶,你們都幹了些什麽?你們不會忘了你奶奶是怎麽癱瘓的吧?

是阮棠害的,她害的你們差點失去唯一的親人,害的你們如此卑微,你還喜歡她嗎?她配得到幸福嗎?

為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會毫不猶豫的報警抓你們,要不要和我做個遊戲賭一賭,你們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有沒有一絲絲的位置?如果她還有良心,一定會私下和你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報警。”

他當時看了阮心的信,什麽感覺?心裏密密麻麻的疼。

他是喜歡阮棠,這個秘密埋在他心裏好多年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她是美好的公主,他不過是地上的淤泥,雲泥之別就是這個意思吧。

奶奶出事之後,他恨她,可是卻沒有報複她,這些年,他一直在愛恨交加中度過。

阮心的話徹底刺激到了他。

他不做點什麽,怎麽對得起自己這些年的煎熬?

“怎麽會呢?你們一直是我的朋友,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們是個混混。”

潘大龍望著被打了依然鐵骨錚錚站著的男人,熄滅了煙道:“是嗎?那你現在當著你丈夫的麵,告訴他,你的朋友是混混,小偷,是無惡不作的壞人。”

阮棠當即走向元照扶住他,解釋道:“我上初中的時候認識的他們,他們那時十二歲,是各條街上的小偷,有時候也打劫路人,我那時年齡也小,雖然他們整天做不好的事,卻覺得他們兄弟很講義氣,比起那些學校虛榮的同學真實多了,那時候單純,沒想那麽多善惡觀,是把他們當真朋友看的,現在想來,他們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年紀大了,沒有辦法養活他們,而他們太小,也沒有什麽手藝能養活自己,隻能去偷去搶,幸好他們還是有良知的,沒有傷害過別人,大概這就是生活所迫吧,你能理解我曾經交過這樣的朋友嗎?”

元照望著她的眼睛,有堅決,遲疑還有一絲期待。

她自己認為曾經交過這兩個朋友不後悔吧,但是又害怕他嫌棄,憎恨因為這兩個曾經的朋友,讓他被打了一頓,讓孩子直到現在還都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