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反轉

民警處理過那麽多村裏的事,一眼就看出來銀生的穿著和狀態就是個無賴了,這事應該另有隱情,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打人?”

阮棠沒等父子倆再搶著爭打人的事情,站起來脆生生的道:“同誌,銀生剛剛說踢了他幾腳,我們認,我小叔子因為銀生對我出言不遜,滿嘴汙言穢語,忍不住踹了他兩腳,這幾個村民都能作證。但是他來的時候就滿身傷了,這和我們毫無關係啊,他不能把昨天晚上被人打的事汙蔑到我們頭上啊,明明昨天晚上,我小叔子快考試了,在家複習功課,根本就沒外出,怎麽可能打人啊?這純粹是汙蔑。

你最好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來,同誌,請你們把他帶走,好好調查一下,問問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事訛詐我們家。”

阮棠話落,別說銀生愣住了,元家人也都呆住了。

阮棠這是替自己家脫罪?

不可能,不可能,她後麵肯定還有什麽損招等著呢。

“你,你,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銀生指著阮棠都有點結巴了,昨天還和他你儂我儂的美人,肯定是向著他的,可是這話有點不對頭啊。

阮棠被他嚇得一哆嗦,往民警方向縮了縮身子,不過還是鼓起勇氣望著他,一字一句倔強的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說元新昨天打你,可有什麽證據?”

“我,我。”他自然沒有證據,他一個人住在山腳下,周圍沒有鄰居不說,昨天晚上那麽黑,打他的人又戴著帽子蒙著臉,一言未發,他隻抱著頭鬼哭狼嚎了,根本沒有看清是誰。

隻是憑直覺應該是元新,就找來了。

阮棠看向民警義正嚴辭,擲地有聲道:“同誌,他是村裏的無賴,好吃懶做,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經常調戲村裏的婦女,得罪了不少人,還不知道被誰打了呢,汙蔑人也不找個身強力壯的,你看看我們家元新,才十二歲,雖然個頭高,但是這麽瘦,還是個小孩子,哪有那麽大力氣,把他打成這樣?”

元家人都被她那句“我們家元新”給搞懵了。

老民警點點頭,看向銀生的眼神充滿不善:“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銀生顧不得腿瘸,氣的跳起來,這女人太會顛倒黑白了吧。

“就是他打的我,你昨天在我屋子裏,勾引我,他看不慣,怕你給他哥哥戴綠帽子,特意蒙了麵打我的……”

他話音未落,“啪”一聲脆響,阮棠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敢汙蔑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我勾引你?你做夢的吧。我丈夫元照可是華大醫學院的高材生,長得又斯文又儒雅,你瞧瞧你這破樣子,無賴,又窮又屌絲,我怎麽可能會看上你?再說我都懷孕了,怎麽可能做出來那種丟人的事情。”

她這話說得憤慨極了,身體都顫抖起來,眼淚橫飛,兩隻眼睛頓時紅紅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連元新和元然都覺得冤枉她了,或許她昨天晚上去找銀生另有隱情?並不是去約會?

銀生氣死了,他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娘們今天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裝的這麽嬌弱,還敢打他,明明兩人之前感情還挺好的,她還這麽狠,這使了全力吧,打的他嘴裏都有了血腥味。

但是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怎麽反駁。

元家因為出了元照這個大學生,可是成了全村最讓人羨慕的人家。

如果說一個是天上耀眼的太陽,另一個就是腳下的淤泥。

當初阮棠肯答應晚上同他約會,他沾沾自喜,一方麵是因為她得美色,對他一個光棍來說是榮幸,另一方麵也是阮棠的身份,那可是元照的媳婦,如果事情成了,將會是他一輩子炫耀和吹噓的存在。

現在阮棠的一席話,勾起了他內心極度的自卑。

阮棠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著:“你破壞我的名聲,汙蔑元新打你,到元家來鬧事,民警同誌,你們要替我們做主啊。”

“哎喲,我頭好暈啊,肚子好疼啊,早上來的時候還沒有那麽嚴重,肯定是元新剛才踹我幾腳,讓傷勢更嚴重了。”銀生無話可說了,就拿出自己慣用的一招,耍無賴,說著往地上一躺。

還不忘交代:“你們都看到了,剛才元新可是踹我了好幾腳,你們要給我作證。”

可是他躺地上的時候,不知道阮棠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

“哎呦”一聲,阮棠被他碰到了膝蓋,往地上倒去。

“啊,啊,我的肚子,好疼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麽辦,這可是元照唯一的孩子啊,是元家的長房長孫啊,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啊。”

她得聲音充滿了淒厲的絕望,直接把銀生的哼哼聲給淹沒了。

大家都看傻了,這特麽的怎麽回事啊,你沒事懷著孕往前湊什麽熱鬧啊。

“快,快送去醫院。”老民警經驗豐富,指揮道。

王如等人才反應過來,趕緊圍過來查看阮棠的情況。

“怎麽樣?怎麽樣?別動,千萬別動。”

“娘,都是銀生剛才撞了我一下,我倒在地上的時候碰到尾椎了,肚子才疼的,我覺得有點嚴重,要不要去縣城醫院檢查一下?可是去了,可能就要住院?住幾天縣城醫院,還不得上千塊錢啊,這筆費用一定要讓銀生先出了才行。你們千萬不要對他心慈手軟,他被別人打傷了,都要訛詐我們家,我們也不需要對他客氣。”阮棠十分慌亂又擔心的說完這番話,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銀生已經跳起來了:“這不關我的事啊,是你自己跑到我身後的。”

阮棠有氣無力問道:“你說是不是你碰了我,我才倒地上的?”

這倒是,可是……

阮棠聲淚俱下:“民警同誌,憑良心說,我摔倒這件事,我也有一半的責任,可以隻讓銀生掏一半的費用,至於我們家元新剛才是踹了他幾腳,這幾腳的醫藥費我們願意出,可是昨天他被打的醫藥費,我們是不管的啊,所以請你做主。”

老民警看她臉色蒼白,嘴唇都開始哆嗦了,說話有氣無力,為了證明自己家人的清白,還在硬挺著,於心不忍:“先送醫院吧,孩子別再有個三長兩短。”

王如也著急勸道:“是啊,先去醫院吧。”

阮棠搖搖頭:“不行,這件事解決了才能去,不然我怕銀生耍賴,訛詐我們家,元照不在,我得替他守好這個家,再說也不能在麻煩民警同誌在跑一趟了,人家也很忙的。”

她執意要解決了這事才去醫院。

還處處維護民警,這麽通情達理的媳婦,真是不可多得。

再看銀生,他剛才都跳起來了,跳那一下沒事,明顯是裝的,想要訛詐,再說了,此前他還對一個孕婦出言重傷,實在太可惡了。

作為一個嫉惡如仇的耿直老民警,怎麽允許這樣的二流子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