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誰還不是個弱者？
老人變壞，和壞人變老,這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命題。
前者，是指老人受到環境的影響，做出不道德的事情。
後者，指對方本來就是壞人，甚至一直到老都是壞人。
李世塵這話，暗示聾老太以前就不是好人，現在到老了，也為老不尊。
畢竟，對方鬼鬼祟祟的在秦淮茹麵前說自己壞話，這能算是好人嗎？
如果換成其他老人家，或許還會感到尷尬，可惜，聾老太卻有她的看家絕技。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我怎麽聽不到？”
看著聾老太習慣性的選擇性失聰，李世塵翻了個白眼。
畢竟，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說你吃好睡好,沒事就別出來晃悠了，這人老了，日子也沒多少了，小心出門滑倒就不好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說請我吃肉？這個好啊！”聾老太裝著聽不清的樣子，雙眼卻是死死盯著李世塵手上的一大塊牛肉。
“嘖！”李世塵一臉無奈。
自己也是傻,和這位時不時聾一下的聾老太較真幹什麽呢？
看，被坑一頓肉了。
雖然他能選擇不給，可是就像他剛剛說的，聾老太年紀這麽大了，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就當敬老吧。
反正，過幾天李世塵就能調去采購部當采購員，到時候想賺錢，輕輕鬆鬆。
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李世塵不介意讓這些街坊占一點便宜，就當是減少自己麻煩了。
不然，這有事沒事就學賈張氏這樣胡亂找茬，他煩也能煩死。
這時代，房子都是國家分配的，想搬出去可不容易。
更別說，十年之後會有一次大動**。
多做多錯，李世塵可不想脫離群眾的惹麻煩。
現在，他隻想安安穩穩的發展，娶了秦淮茹，生幾個大胖小子，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
“淮茹，這牛肉你去處理一下，今晚我們吃牛肉火鍋！聾老太，一會給你送一碗牛肉過去，你就回去休息吧。”
“好啊，吃牛肉啊！人老了，口味重，記得給我放辣一點。”
“是是是，一會給你放重辣！”
麵對聾老太的得寸進尺，李世塵隻能急忙打發她回去。
沒辦法，聾老太80歲高齡，在這個60年代，屬於人間瑞祥的那一種。
過年過節，街道辦領導都會過來探望一下聾老太，給她送點糧食什麽的。
如無必要，李世塵是不想得罪死對方的。
當然，如果聾老太真的不講道理，他也不會和對方客氣。
人間瑞祥咋了？我也是烈士遺孤好不？
你是孤寡老人，我也是雙失少年，誰還不是個弱者呢？
……
晚上，四合院的空氣，再一次被後院傳過來的誘人肉香所覆蓋。
後院。
聾老太吃著李世塵送過來的一碗牛肉片，渾濁的雙眼透露出一抹幽光。
秦淮茹那姑娘，一看就是一個好媳婦，勤快持家，好生養。
乖孫傻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可惜啊，對方是李世塵那家夥的對象，這不好撬啊！
對於李世塵，自從對方父母幾個月前出事之後，一瞬間好像成長了似的，連聾老太都看不懂了。
不僅靠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了供銷社售貨員，還會自己找對象，和以前那個木木訥訥，不怎麽會說話的李世塵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國家提倡“杜絕封建迷信”，聾老太都懷疑，李世塵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唉，實在不行，自己去找媒婆給傻柱介紹一個對象吧。雨水過兩年都要中學畢業了，這傻柱眼看著要25了，再不找對象，難道拖到30麽？”
（人物的年齡和原著有點出入，就當是蝴蝶效應，以本書為準！）
……
二大爺家。
聞著空氣中傳過來的香味，二大爺瞬間覺得炒雞蛋不香了。
反觀和他同桌的大兒子劉光齊，自顧自的夾著炒雞蛋，完全無視了在角落啃著窩窩頭的兩個弟弟。
“爸，我最近交了一個對象，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交對象了啊？對方家境怎麽樣？”
二大爺毫不在意大兒子借錢，反而關心對方對象的家庭情況。
“光齊啊，找對象，一定要找家裏有能力的。別學你爸我，找了二大媽，到現在還隻是一個七級工。如果那時候我找一個好的，現在啊，怕是都當上領導了！”
二大媽聽著二大爺的吐槽，麵目表情的翻了個白眼。
我給你生了三個兒子好不好？你就不怕找了一大媽這樣的，和一大爺一樣當絕戶？
隻是身為家庭主婦，二大媽還是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的，隻能自顧自的吃起炒雞蛋。
“爸，對方是我科長的女兒。”
“你科長的女兒啊？這個好這個好！”二大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點人心不足的說道：“光齊啊，怎麽不找你們主任的女兒？這樣對你幫助更大吧？”
“爸，這找對象都是看眼緣的，哪能你說找誰就找誰啊？”
劉光齊尷尬的解釋著，心裏忍不住吐槽：就你兒子我一個小小的街道辦職員，能找到科長的女兒當對象，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人家街道辦主任是什麽身份？他女兒能看上我麽？還有，自家街道辦主任，最少的女兒都三十多了…
“行了，科長的女兒就科長的女兒，一會我給你20塊錢，你可要抓緊一點，對麵李世塵都找對象了，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爸，李世塵的對象是一位農村姑娘，能和我對象比麽？”劉光齊一臉得色。
雖然李世塵的對象長得好看，可是一位農村姑娘，對自己的前途一點幫助都沒有，甚至還會拖後腿，比得上自己那科長的女兒麽？
“嗬嗬，我就最放心你啊！”二大爺滿意的拍了拍大兒子肩膀。
大兒子給自己長臉啊！
不僅是四合院唯一的領導（雖然隻是街道辦的小小職員，可是怎麽說也是入了黨，蚊子再小，即使隻是跑腿的，也算是一個後備幹部），找的對象也是科長的女兒，把其他人全都比下去了！
雖然花錢有點多，可是二大爺毫不在意！
錢是什麽？錢是王八蛋！隻要大兒子能給自己長臉，花多少都值！
無意間，二大爺瞥了一眼角落裏啃著半個窩窩頭的劉光天和劉光福，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順手就抄起手邊的椅子砸了過去。
“看看你們兩個廢物，但凡你們有一點比得上你們大哥，我也不用丟臉了？讀書又不行，到現在也隻能在家吃白飯！滾，給我滾出去，看到你們就煩！”
兩兄弟三兩口啃完半個窩窩頭，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對於大哥輕輕鬆鬆就拿到20塊錢去交對象，而自家兩兄弟卻連一個完整的窩窩頭都吃不上，兩人早已習慣了。
反正，家裏的一切都是他們大哥的，他們兩兄弟反抗也沒用。
目睹這平常的一幕，劉光齊更加堅定了調到外地的決心。
他對這兩個弟弟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不想未來媳婦，還有未來的孩子，在這樣暴力的家庭情況下長大…
有些人，是天生的白眼狼，二大爺費盡心思給大兒子最好的，他絕對不會想到，換來的，卻是大兒子想遠離這個家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