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跟蹤張龍
薑高把女兒火化後，捧著女兒的骨灰盒回到家中。
牆上又多了一張遺像，女兒和老婆都笑魘如花看著他。
小羽自殺，薑高的複仇計劃被打亂了。
直到老婆頭七這天，張龍這狗雜種還在外麵逍遙法外。
警方那邊他催促了幾次，回複都是正在調查中。
深夜，薑高一個人幹了一瓶白酒，最終決定繼續用自己的方式複仇。
雖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龍遲早會得到懲治，但判刑輕重無法預知。
即使判個終生不得出獄，也無法消除薑高心中的怨恨。
兩條活生生的人命，都是他的至愛至親。
張龍就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顯然，警察沒辦法滿足他的這個心願。
那麽，他就要用自己的方法，解決這個渾蛋。
目前看來，想要殺張龍越來越難。
吳剛和曹俊程被殺，警方派人開始監視張龍。
每次想要靠近張龍，都能看見有便衣警察在附近。
好在人到中年，性子不急不躁，薑高一直在尋找機會弄死張龍。
並且這次，薑高不打算便宜了張龍。
溺死，太便宜了他，他要讓他痛不欲生的死。
“老婆，小羽，你們娘倆等著。殺了張龍，我就下去陪你們。”
公安局已經確定，薑妍羽的照片和視頻，都是利用了AI技術。
近幾年，不乏有明星、各行各業公眾人物、政府官員等，都被AI技術惡搞過。
有些視頻毫無破綻，甚至引發了不小的輿論和負麵影響。
比如M國的前任總統，就被人為利用AI視頻換臉功能，造成了國際政治上不小的影響。
晚上八點，公安局會議室坐滿了人，潘建國肅這臉坐在C位，聽高傑正在做案情進展分析。
“確定網上的圖片和視頻都是假的嗎？”潘建國目光如炬。
高傑點了點頭，“是的，技術部已經確定，死者薑妍羽在網上傳播的照片都是假的，包括在她電腦上發現的視頻也是假的。
不過目前為止，視頻並沒有發布到網絡上，隻有照片被網友不斷傳播。”
潘建國皺著眉頭，“視頻也許還沒來得及發布出去，對方以此要挾薑妍羽。
薑妍羽走投無路，割腕自殺。”
這個分析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讚同。
潘建國看向技術部蕭良，“發布照片的IP地址，目前鎖定了嗎？”
蕭良點頭：“IP地址就在咱們市裏，詳細地址在鳳凰豪庭的別墅區.......”
潘建國見蕭良欲言又止，心裏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拆遷辦一把手張強就住在鳳凰豪庭。
“說下去！”
“照片從鳳凰豪庭別墅區A幢發布出去，並且是首發！
我們查到了發布者的身份，正是前幾天來局裏的張龍，他父母都很有能量。”
潘建國點點頭，脊背一陣發涼。
手下隻知道張龍的父母很有能量，但不知道具體能量有多大。
張強夫妻二人在省裏麵的關係十分雄厚，聽說兩人都有親戚在中央。
上回幾通電話，就逼得潘建國不得已放了張龍，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
底下人認為他忌憚權貴勢力，想著安穩退休，上頭人認為他沒證據亂抓人。
兩頭都沒好話。
這回證據在手，照片是張龍發布出去的，這小子一定脫不了幹係。
猶豫了片刻，潘建國顧不得利弊，雙手拍著桌子起身，“抓人！”
會議室頓時氣勢高漲：“是！”
晚上九點半，高傑帶著人去了張強家裏，夫妻二人見到警察，神情淡定不卑不亢。
張強站在妻子麵前護著，“你們有什麽事？”
高傑拿出一份證明，“這是你兒子在網上造黃謠的證據，我們要帶他回去問話。”
“你們有逮捕令嗎？”
“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管瞳拿出了逮捕令，出示在張強麵前。
“對不住了，我們要進屋搜查。”
張強夫婦沒轍，隻好讓開，“他不在家，出去吃飯了，今天晚上他一個朋友過生日。”
“在哪個飯店？”
“沒說！我們不太過問孩子的私生活！”
高傑冷哼，“知道你們忙，忙著為海城市做貢獻。沒事，我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張強夫婦氣得臉色都變了。
一名警員從張龍的臥室發現了一台電腦，裏麵有大量隱藏文件夾。
裏麵除了薑妍羽的黃圖，還有其他女孩的黃圖。
“老大，你看！這家夥是個老手了！”
高傑站在電腦前，鼠標滑動了一會兒，“就這些嗎？有沒有發現視頻？”
“沒有，隻有照片，沒有視頻，會不會在他單位電腦上嗎？”
“不太可能，這東西不適合帶到單位去，萬一被人看見了，丟了他老爸老媽的臉。
他一個專科生，家裏能安排到供電局上班，他不會不知道輕重。
也許視頻藏在U盤或者硬盤裏，你們再仔細搜一搜。”
“是！”
張強夫婦看見兒子電腦上的黃圖，兩人臉色很難看，嘴上卻還在繼續為兒子辯解。
“高隊，男人嘛，這些都很正常！”
“是啊，您就確定您從來不看這些嗎？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張強他媽竟然好意思這麽說。
太毀三觀了，慈母多敗兒。
管瞳氣不過，“張局，周局，你們都是官場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麽包庇兒子等於是害他。
你們知道他害死人了嗎？四個活生生的人命。
吳剛和曹俊程是他的兄弟，兩人在河邊被人推下河，雙雙溺水身亡。
薑妍羽，公司的白領，在地鐵上被他們三人盯上。
他們偷拍了人家女孩的照片，利用AI一鍵功能脫衣，製作成大量黃圖上傳網絡。
女孩因為這件事情，被公司開除了，被未婚夫拋棄。
女孩的媽媽有心髒病，接受不了輿論壓力，心髒病突發剛離世不久。
前幾天女孩在家裏自殺了，電腦上發現了一條視頻，很大可能就是張龍發給她的。
一家人現在就剩下女孩的父親一人.......”
管瞳看著麵無表情的張強夫婦，氣得渾身發抖。
兩人心理素質很強，始終不卑不亢，張龍的母親還抱著雙臂抬著高傲的下巴。
張強說：“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麽，導致女孩自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那條視頻。
你們在我兒子電腦裏麵，並沒有找到那條視頻，就不能證明視頻是我兒子做的。”
“是啊，這孩子雖然不懂事，但還是有分寸的。
你們要找出做視頻的人，他才是罪魁禍首，不是我們兒子啊！
照片已經鋪天蓋地了，有人一鍵換臉做成視頻，以現在的技術不難吧！”
高傑真想破口大罵，但他是個有素質的警察。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了罪不可能兩眼一抹，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二位，我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張龍是惡是善，你們很快就能知道。”
海燕大酒店。
張龍坐在飯桌C位，壽星也是個胖子，大門牙鑲嵌著金牙，外號“大金牙”。
據說初中就囂張，在學校欺淩同學，甚至不把高中學長放在眼裏。
一次幾個初中生，以大金牙為首，攔住了高一學長收保護費。
不曾想，高一學長打小就學習跆拳道，幾招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大金牙的金牙，也是在那次之後，家裏人給他裝的假牙。
父母都是暴發戶，大金牙命裏缺金，就裝了這顆純金的大金牙。
每次笑起來，在陽光下都金光閃閃，一股子暴發戶的氣息。
張龍給大金牙慶生，一群人玩得很花，一排姑娘在包房裏陪唱歌。
全程沒注意電話沒電了，張強兩口子和警察一直聯係不上他。
天時地利人和，這正好給了薑高殺他的機會。
這要是一通電話喊回去，薑高又要繼續尋找殺他的機會。
今晚必須弄死他，再晚就來不及了，警察已經盯上了張龍。
海燕大酒店其實掛羊頭賣狗肉，說白了就是給有錢人消遣的娛樂會所。
位置在海城市的城鄉結合部，會所的老板都喜歡選擇偏僻的地方，方便有錢人聚眾幹點不正當的事。
四周正在拆遷，一片荒蕪的工地，顯得海燕大酒店，繁華得有些不真實。
薑高在附近踩點，來到一片工地上。夜晚靜寂無聲，工地非常適合作案。
薑高心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愉悅感。
一切即將結束，很快就能和妻女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