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灌醉鳳姐好套話
看著暈乎乎但不至於醉趴下去的鳳姐,樓零予雙手交疊在桌麵上,下巴抵住手背,笑眯眯地看著鳳姐。
全程莫名不解但是默默縱容著她“胡作非為”的霍穗穗,這會兒才嗑著瓜子,問樓零予:“小桃桃,你是故意灌醉鳳姐的麽?”
麵對毫無心機的霍穗穗,小肉團搖搖頭:“沒有呀!”
霍穗穗“哦”了一聲,繼續吃吃喝喝。
霍穗穗:小桃桃說沒有,就是沒有。
這麽單純又沒有原則的四嬸嬸,樓零予實在是太喜歡了,趕緊又給她夾了一大塊糕點。
“四嬸嬸,你吃好喝好哦!”
“嗯嗯,四嬸嬸吃很好喝也很好哦!桃桃也多吃點!”
霍穗穗喜笑顏開,回了一個烤雞翅過去,樓零予樂嗬嗬地張嘴接住。
隨即,眼珠子一轉,她又想到法子支開霍穗穗,說:“四嬸嬸,桃桃突然好想吃麥芽糖哦!”
始終是要做壞事,還是得支開霍穗穗才行。
否則,有些東西就很難解釋得清楚了,雖然霍穗穗也未必會問。
聽到樓零予說想吃麥芽糖,果不其然,寵侄女狂魔霍穗穗立刻就站起身來:“四嬸嬸現在就去給你買。”
“不過,你可不能亂跑哦!”
“一定要待在醉玉庭裏等著四嬸嬸哦!”
霍穗穗囑咐她,內心是真的擔心她會走丟,會被壞人拐走,會失去她。
樓零予乖巧地點點頭,當下便許諾:“四嬸嬸放心啦,桃桃一定不會亂跑的!”
許諾完,小肉團還要加一些蜜語甜言來迷惑她:“桃桃也怕怕的,遇到壞人就再也回不來,再也見不到四嬸嬸了呀!”
霍穗穗滿意地摸摸她的小腦袋,一臉粲然的笑容。
看得出來,小肉團的“哄騙”對她來說很是受用。
見霍穗穗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樓零予這才將注意力放回到鳳姐身上。
“美人姐姐?”
她嚐試著湊近去喊她。
鳳姐趴在桌子上,臉上的紅暈襯得她麵色紅潤。
似乎是聽到了呼喚,閉著眼睛的她輕輕地“嗯”了一聲,臉貼著手臂蹭了蹭。
意識有些模糊,但,基本對話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樓零予想要的狀態。
“鳳姐。”
樓零予又低著聲音,喊了一聲。
“嗯。”
“鳳姐,你今天生日,是麽?”
“嗯,是的。”
“你心裏最牽掛的那個男人,是誰?”
“最牽掛的……自然是……”鳳姐呢喃著,嘴角微微揚起,雙頰的紅暈染上了嬌羞,“齊徵大哥……”
齊徵大哥!
終於問出了人名,樓零予心中一喜。
旋即,她立馬追問:“就是齊徵大哥把你從青樓裏救出來的吧?”
鳳姐無意識地點著頭:“嗯,他是……是鳳姐的……大恩人……”
“是他教你怎麽經營醉玉庭,怎麽做那些西方美食的吧?”
“是的,齊徵大哥……真的很厲害……”
“那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呢。”
“你能聯係到他嗎?”
“我也想聯係到他……”
“你上一次見到你的齊徵大哥,是什麽時候?”
“是……兩個月前……”
“他當時離開京師,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沒有……”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覺得會回來麽?”
“我也想見他……”
鳳姐回答的時候,臉上神情有些黯然神傷。
線索到了這裏就斷開了。
樓零予擰著眉,深吸了一口氣,而鳳姐也很快進入昏睡之中,這下子是真的醉倒過去了。
不過,就算鳳姐還能繼續回答問題,樓零予也已經問不出什麽了,能想到的問題基本上都問了。
思緒默默地收拾好,樓零予起身朝著遠處的掌櫃喊了起來。
“掌櫃伯伯,你快過來吧,美人姐姐喝醉了啦!”
聽到樓零予的呼喚,掌櫃連忙過來了。
“這……這是怎麽了?”
“鳳姐很少會喝醉的,今日是喝了多少呀?”
小肉團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美人姐姐就喝了一杯呢,然後就睡著了。”
“啊?”
“真是奇了怪了!”
掌櫃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喊來兩個小二,攙扶著鳳姐去後院的廂房裏歇息。
這時候,霍穗穗也買了麥芽糖回來了。
不過,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身邊還多了一個與她年紀一般大小的男子。
男子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衣服上的補丁大大小小的,看起來就很拮據,臉上也髒兮兮的,頭發還有些淩亂。
他雖是跟在霍穗穗身後,但卻規規矩矩地隔著一米遠的距離,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靦腆。
第一時間接過了霍穗穗遞來的麥芽糖,淺嚐了一口之後,樓零予才上下打量著男子,問:“四嬸嬸,他是誰呀?”
“你坐下一起吃吧。”
霍穗穗先招呼男子,而後才笑著向樓零予解釋。
“他叫做陳吉,是我們霍家上一任管家的兒子。”
“十年前他父親過世之後,他也離開了霍家,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剛才我去給你買麥芽糖,正巧遇到這小子跟人打架,就順手把他救了。”
聽著霍穗穗的解釋,已經坐下來吃飯的陳吉含糊著聲音,默默地說了句:“不是打架,是打抱不平。”
聽起來是有幾分對被誤解的不服氣。
“打抱不平?”
“怎麽打抱不平呀?”
“陳吉哥哥,你會功夫麽?”
小肉團一邊啃著麥芽糖,一邊好奇地問。
“就他那三腳貓功夫,比我還差勁呢!”
“若不是遇見我,被我認出來了,他這會兒都不知道被人揍成什麽樣了!”
霍穗穗帶著幾分嘲弄,可關心卻沒有少,怕他不敢吃,將幾樣好吃又能填飽肚子的食物都推到他跟前。
“……”
陳吉想反駁,但看到霍穗穗推過來的食物,瞬間就沉默了。
陳吉:我隻是餓了好些天,沒力氣而已。
陳吉:平日我一個打他們三個都沒問題的。
讀取到陳吉的內心,樓零予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陳吉哥哥,你是不是沒地方住沒得吃呀?”
“對哦,陳吉,你怎麽混成這個樣子?”
聽到樓零予的問題,霍穗穗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麽,皺著眉頭,打量著他。
陳吉有些尷尬,埋著頭,低聲道:“我……在家鄉過得不好,便四處流**,剛回到京師沒多久。”
“原本是找到一份工作的,但……”
“但,我見不得老板總是糊弄客人,所以……”
“總之,我就被解雇了,之後也沒找到工作,身上的盤纏也用光了,餓了好幾天。”
陳吉說起這些,神情和語氣都有些靦腆,甚至是有些窘迫。
意識到陳吉的窘況,霍穗穗凝眸,關切道:“那你要回霍家麽?”
聞言,陳吉頓了頓,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不,我不想回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