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謝裴煜,你不要太雙標

鄭瑾瑜扶額,“你找我做什麽?我不是讓你在門房等嗎?等結束了,我自會去找你的。”

春梅說:“可是辰王問奴婢小姐在何處?他叫奴婢來找的。”

辰王?

“他在哪兒?”

春梅伸手一指,鄭瑾瑜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了謝裴煜正站在河邊一株柳樹下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鄭瑾瑜扯了扯嘴角,對春梅道:“行,我知道了,去門房等我吧。”

“是,小姐。”

鄭瑾瑜向謝裴煜走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

“不是說有正事要忙,會來得比較晚嗎?”

“嗯,為了早些看到你,就抓緊把手上的活兒忙完了。”

“哦。”

“方才去哪裏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鄭瑾瑜看向遠處的閣樓,“就在那樓上。”

“為什麽去那裏?好像沒什麽人。”

“是啊,沒什麽人,清靜。”

“喜歡清靜,幹嘛還來這麽嘈雜的地方?”

鄭瑾瑜笑,她來,自然是有目地的。

不過她沒跟謝裴煜直說,隻道:“是我娘要我來的,她說我得在大家閨秀的圈子裏多轉轉,利於將來做當家主母時,方便應酬。”

謝裴煜笑笑,“你願意應酬就應酬,不願意,也沒必要與她們虛以委蛇。你看,我娘就從不應酬。”

鄭瑾瑜心道:你娘可是長公主,她當然不用應酬了。

況且長公主並不喜歡一群貴婦在一塊兒虛情假意的攀關係。

咦,那作為長公主的兒媳婦,似乎也沒必要招一幫夫人回府維係人際關係,搞不好長公主還不許她這麽幹呢。

這麽說來,她似乎也不用應酬?

“你寫詩嗎?”鄭瑾瑜轉移了話題。

謝裴煜往那擁擠的人群看了看,道:“不了,我從武,又何必去和文人搶風頭?走,我們去個清靜地待著。”

他打算帶她去她之前待的閣樓,不想鄭瑾瑜拒絕。

“不去了。”

“為什麽?”

鄭瑾瑜說:“那閣樓上,也不是什麽清靜地,你大嫂在上邊呢。”

“大嫂?”

“嗯,你堂哥謝裴琛的夫人。”

“是她啊。”謝裴煜覺得奇怪,她身體不好,一般很少出門,而且喜靜,怎麽會來參加這種宴會?

“那我們去河邊走走?”

“行,不過……”鄭瑾瑜想了想說:“這樣好嗎?你看那邊那麽擠都男女涇渭分明呢。”

謝裴煜笑,“怎麽?我跟你在身邊你覺得丟人?”

鄭瑾瑜:“……”

“會不會於禮不合?”

“我帶你遊湖,有何於禮不合?”

呃……

謝裴煜盯著她,眯了眯眼,“瑾瑜,很奇怪。我總覺得你不是那種,拘泥於禮教的迂腐之人,可為什麽你總是表現出很……”

他又不說了。

鄭瑾瑜:“嗯?表現出很守規矩?”

“嗯。”謝裴煜輕輕點頭。

鄭瑾瑜苦笑,心想,這是她願意的嗎?不,她不願意。

她也想做翱翔於天地那自由的鳥,可是革命還未勝利,演戲還得繼續。

她隻是跟鄭錦繡較著勁,做一個鄭老爺與鄭夫人喜歡的女兒罷了。

“你不希望我守規矩嗎?”

“我希望你做你自己。”

說到這個,鄭瑾瑜突然想起一事來。

謝裴煜以前說過不喜歡鄭錦繡嬌柔做作,很會裝。

她不也是嗎?

於是鄭瑾瑜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謝裴煜道:“辰王,你不要太雙標哦。”

謝裴煜:“……”雙標?

“你說你不喜歡鄭錦繡,是因為她嬌柔做作,會裝。我也會演戲呀,你看我裝著很守規矩的樣子,我裝得比鄭錦繡還好,是不。”

謝裴煜嘴角直抽,一拍她的腦門兒。

“哪有像你這樣的,還故意拆自個兒的台。走了,帶你遊湖去。”

鄭瑾瑜:“……”我分明用自損的方式拆你的台,你真雙標。

謝裴煜在湖邊找到條船,他固定好船後,邀請她上去。

而這時,一個粉麵男子匆匆跑來。

是真的粉麵。

因為隨著他的跑動,他的臉上的粉正簌簌而下。

“哎,我可算找到你們了。”

鄭瑾瑜驚呆,試探性的問:“崔表哥?”

對方咧開嘴笑了笑,又掉了不少粉。

“是我。”

鄭瑾瑜抬手,驚悚的指著他,“你的臉?”

崔永年笑笑,道:“哦,為了遮住傷痕擦了一點粉,遮住了吧?”

這是一點粉嗎?這是億點粉好吧。

鄭瑾瑜哭笑不得,“遮住了。”

遮住了嗎?好像仔細看,還是有些白裏透紫,白裏透青,白裏透黃。

估計一開始是遮住的,就是這一路上掉了不少。

天呐,崔表哥明明是絕世大帥哥一枚,偏偏這麽二,真是一言難盡。

“你們要遊湖啊,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這……”鄭瑾瑜看向謝裴煜。

謝裴煜黑著一張臉,冷冷道:“不方便。”

崔永年說:“隻辰王與小表妹兩人才不方便呢,加上我才方便,我們一起交流音律。”

謝裴煜的臉色又黑了一分,咬牙道:“我們的小船坐不了三個人。”

崔永年笑道:“沒關係,我們可以坐大船。”

話落,他指著不遠處正往他們使來的大船道:“你看,坐在這畫舫上遊湖多好,能彈曲,能煮茶。說不定靈機一動,還能賦詩一首。”

謝裴煜冷笑一聲,“那你去呀,我們就不用了。瑾瑜,我幫你抓著船,你快上去。”

鄭瑾瑜今日的目地與崔永年有關,她怎麽能放下崔永年,自己跟謝裴煜去遊湖呢?

她拒絕了。

“這不太好吧,崔表哥千裏迢迢來京城,娘說要我們好生招待他。辰王,不如你和我一起陪崔表哥坐畫舫吧。”

謝裴煜盯著她,仿佛在問,你認真的?

鄭瑾瑜用滿麵笑容回答他,我就是認真的。

崔永年高興的去招呼畫舫過來,謝裴煜一言不發,顯然是生氣。

鄭瑾瑜知道他生氣,為了安撫他,故意走到他身邊,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不動聲色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

謝裴煜眸色頓時變得陰暗,反客為主,手指磨蹭她的掌心軟肉。

他的體溫很高,手指粗糙,刮蹭的癢頓時傳至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