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死了人

“是嗎?”周氏踢了地上的張得誌一腳,踢的還是被打板子的部位。

見他沒有反應,才露出笑容來。

“秋菊,你這事兒做得不錯,大小姐記得你的好。”

秋菊心中暗喜,道:“那您答應我的賣身契呢?可帶來了?”

“什麽賣身契?”

秋菊麵色一僵,“嬤嬤您別開玩笑了,您說好的呀,隻要我將這事兒一力扛下來,大小姐就想法子將賣身契弄來還給我。”

“誰給你說過這話?我說過嗎?”

她看向自己的兒子。

“娘,你哪裏說過這些話?這死丫頭瞎說呢。”

秋菊慌了,“不,怎麽能是我瞎說呢?周嬤嬤,你答應我的呀。你說我隻要將害春梅這事兒一力承擔下來,就給我賣身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呸,你個小賤人,敢汙蔑我?”

“我……我沒有。”秋菊驚恐的道。

旁邊周氏的兒子說:“娘,跟她廢話做什麽?這小賤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剩下的,就是閉緊這張嘴,隻有死人的嘴才能閉得上。”

一聽這話秋菊嚇得麵色發白。

外邊的春梅也驚呆了。

原來,原來不是秋菊嫉妒自己才要害自己,而是大小姐想除掉自己。

屋裏傳來秋菊驚恐的尖叫聲,春梅緊握著手中的荷包,向前一步,又嚇得慌忙的往後退三步。

她聽到在擊打聲中,秋菊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就一個小丫頭,什麽都做不了,她跑了。

春梅跑了回來,驚魂未定。

此時鄭瑾瑜正坐在燭光下看書。

“怎麽了?”鄭瑾瑜看到春梅麵色煞白。

春梅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向鄭瑾瑜,然後撲通一聲向鄭瑾瑜跪了下來。

鄭瑾瑜皺眉,“有話就說。”

春梅瑟瑟發抖,聲音中帶著哭腔。

“二小姐,奴婢求二小姐庇護。”

“求我庇護?誰要害你?”

“大小姐,張得誌那個局,也是大小姐讓秋菊設的,秋菊大概……大概是被她滅口了。”

春梅將自己去找秋菊時碰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鄭瑾瑜。

鄭瑾瑜神色淡淡,她早知道是鄭錦繡那邊搞的事,甚至她還推波助瀾,故意讓秋菊聽到春梅告發她的話,讓她產生危機感。

一石二鳥,鄭錦繡放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人都除了。

一個被她自己舍棄,另一個徹底的效忠自己。

隻是她沒想到,人都趕走了,鄭錦繡還讓周氏去滅口。

太過謹慎,一點兒活路都不給人家留。

“以後好好做你的事,全當什麽都不知道,我自會庇護你。”

“是,二小姐。”春梅給她磕頭。

“下去吧。”

第二天,春梅就聽說了衙門找上門的事。

為了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她也像府中其他下人那樣伸長了脖子去打聽。

“還能怎麽死的?那屍體上全身都是傷,張得誌又不見了,肯定是他打死了人跑路了唄。”

“天呐,你們沒看到那個屍體,太嚇人了。”

“張得誌本就是個打媳婦的,況且他被夫人趕出去,都是秋菊害的,不打死她才怪。”

“這也太快了吧?他傷都好了?”

“好幾天了呢,傷沒好全,但是打人的力氣應該是有了。”

十三歲的小姑娘,哪裏是三十歲的中年男人的對手?即便對方受傷也一樣。

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都說秋菊是張得誌打死的。

隻有春梅知道是怎麽回事。

前後經過打聽得差不多了,她已經嚇得全身濕透,故作鎮定的回到玉笙院。

“二小姐,秋菊死了,被活活打死的。明明是周波下的手,卻都在傳是張得誌下的手。我分明聽到秋菊說喂了張得誌藥,張得誌醒不過來了,我以為她把張得誌毒死了呢,聽著那意思,張得誌還跑了,衙門正抓人呢。”

聽完春梅的話,鄭瑾瑜說:“看來喂的不是毒藥,而是蒙汗藥之類的,秋菊也不知道。”

春梅點點頭,道:“大小姐和周嬤嬤太可怕了,騙秋菊背鍋,又以賣身契為**,誘騙她給張得誌下藥,誰知毒藥是蒙汗藥。她被周波活活打死,再嫁禍到張得誌身上。張得誌有打媳婦的前科,他們又有仇怨,張得誌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隻是……”

她不解的看向鄭瑾瑜,“張得誌怎麽跑了?”

“許是藥量不夠,張得誌提前醒來了,又或者張得誌根本沒吃藥。”

提前醒來的概率小,因為衙門的人沒有抓到張得誌,他應該早就跑出了城。

她覺得張得誌應該沒吃藥。

是他自己察覺出來了沒吃?還是秋菊留了個心眼兒,和張得誌商量好了故意沒給他吃?

好家夥,隻鄭府中幾個下人就各懷心思,鬥得這麽厲害。

家大業大是非多,一點兒沒錯。

“別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是聰明人,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

春梅忙不迭的點頭。

……

一個被趕出鄭家的丫鬟死了,對鄭家來說隻是一件小事,很快秋菊這兩個字就被人們淡忘。

日子似乎恢複了平靜,直到,邊關送來了鄭宏彥的信。

信中還有一封信,是單獨寫給鄭瑾瑜的。

單獨給鄭瑾瑜的信不嚇人,關鍵這封信是辰王寫的。

拿著那封信,鄭冀夫妻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盯著那封口的火漆,他們恨不能一人一口將它嚼了,好看看都寫了些什麽。

“老爺,你看辰王什麽意思?”

“我哪兒知道,彥兒的信裏也沒說這事兒,隻說讓我們將這封信交給瑾瑜。想要知道怎麽回事,除非是看到信上的內容。”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拆開看看?”鄭夫人一臉糾結。

她是個優雅的貴婦人,有自己的底線,不會去拆開別人的信來看。

尤其是這種火漆封信,顯然要防人偷看的。

“這樣……不太好吧?”鄭老爺也是有底線的人,拆人信偷看這種事,偷偷摸摸的幹也許會,但當著妻子的麵肯定不行。

他不能在妻子的麵前丟了風骨。

“辰王將來是要娶錦繡的,他給瑾瑜寫信算怎麽回事?”

鄭老爺默不作聲。

鄭夫人又說:“他都沒給錦繡寫信,彥兒的信裏,也沒有半句辰王給錦繡帶的話,這不對勁兒啊,你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