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鄭家小姐過得豬狗不如

鄭夫人麵色僵硬,連連應下,“是,是我考慮不周。今日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咱們自己吃,明日再辦一場。”

鄭老爺拿著筷子吆喝,“都吃吧,別瞎想了。”

話是這麽說,但大家依舊情緒不高。

怎的就不舒服了?

他們記得兩年前她回來的時候也是長途跋涉,一路上還被婆子欺負,可她也沒像這次一樣啊。

許多事情心照不宣,全家安安靜靜的吃完這頓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鄭瑾瑜的丫鬟春梅去而複返,這次帶了幾個人過來,送上了鄭瑾瑜帶回來的南方特產。

鄭夫人眼睛一下就亮了,“是瑾瑜給我們帶回來的特產?”

這……春梅不知道怎麽說。

好像聽小姐說,這是大公子和少夫人給他們準備的,隻是托辰王的隊伍幫著帶回來而已。

她沒敢說實話,用了一套討巧的話術,“小姐說是給你們的。”

說得似是而非的,別的反正我不知道。

鄭夫人高興的道:“一定是,這孩子就是麵冷心熱。”

呃,您高興就好。

這下大家都開心起來了。

鄭夫人忙招呼羅姨娘去將東西拿出來看看,看鄭瑾瑜給他們帶了什麽禮物回來。

幾個箱子,其中一個箱子是衣服,奇奇怪怪的衣服,他們都不知道怎麽穿。

“爹,娘,你看這花花綠綠的衣服怎麽穿啊?”

鄭老爺還是挺有見識的,他摸著胡子笑道:“這是南方那邊衣服,也算是當地的一大特色吧。”

“咦,好像咱們一人一套。這兩套一樣的衣服,應該是給我和二哥的。”

兩人一人一套分了。

拿著在身上比畫,卻不知道怎麽穿。

“爹,你見多識廣,你看這衣服怎麽穿?”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隻是在畫像上見過。”

“二哥,這衣服這麽花哨,就算咱們會穿,莫非你還能穿這衣服出去不成?”

“也是,咱們就在家裏穿吧。難得瑾瑜送我們東西,我們總不能辜負她的好意。”

“也好。”

“這個是什麽?好像是吃的。”

“不知道,沒見過,明天問下廚子。”

“這個呢?和衣服一套的吧,掛在脖子上的。”

兩人拿著在身上比畫。

吃的用的玩的,都有不少。

大家都在開心的開箱的時候,隻有鄭夫人拿著信在看。

看完之後,她再看那些東西怎麽都笑不出來。

不是瑾瑜送給大家的,這些東西是老大兩口子準備的。

看兒子和夫君都這麽高興,她偷偷的見信藏了起來。

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和他們一起看箱子裏的禮物。

鄭老爺笑道:“瑾瑜也算是有心了,這些玩意兒在中原可見不著。”

“是呢,這個是個包吧?能裝書的。我明天要用它裝著書去國子監。”

“這葫蘆應該是個樂器,二哥,你吹一下試試。”

“不會不會,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樂器呢。”

“那明天帶去國子監問夫子去。”

次日,鄭瑾瑜來見了鄭夫人。

鄭夫人一聽鄭瑾瑜來了,激動不已,忙叫人請她進來。

“瑾瑜,你來看娘的嗎?”

鄭瑾瑜溫婉的一笑,道:“大嫂托我給她爹娘帶了些東西,我想去一趟蕭家。”

鄭夫人笑容一僵,坐回椅子上,“應該的,小萱這孩子有孝心。”

“是呢,大嫂一去了南城,就開始張羅著給大家帶禮物。她給她的爹娘帶了什麽,就給您和爹帶了什麽,想必您已經看到了吧。”

鄭夫人點點頭,心中酸澀不已。

心道:人家都知道給她爹娘準備禮物,可你……

罷了,她自嘲一笑。

全當她沒看到她封信,當那些東西是她的女兒孝敬的好了。

“那我去了。”

“嗯,去吧,記得中午要回來。原本昨日晚上給你安排了家宴,你身子不舒服,先睡了,我們也就算了。中午你爹和兩個哥哥都要回來吃飯,可不讓再缺席。”

“好。”

鄭瑾瑜答應下來。

基本的禮貌她會做到,麵子上過得去就行,隻是不會再委屈自己去將就別人。

所以昨日趕了路不想應付他們,也就不去了。

……

鄭瑾瑜帶上丫鬟和幾個小廝抬了禮物上馬車,一路趕去蕭家。

蕭大夫人聽說她是來送東西的,高興的出來迎接。

“好孩子,讓下人送來就好,怎麽還親自過來?”

鄭瑾瑜說:“大嫂托付我將東西送到蕭大夫人手中的,受人之托,自當親自辦妥。”

“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你舟車勞頓肯定也疲累,應該在家裏多休息兩天才是。”

鄭瑾瑜笑笑道:“沒關係,我不累。”

“對了,這是大嫂寫給你們的信。”她從袖子裏拿出信件來。

蕭大夫人將信接過,看了一眼,確實是女兒的字跡。

她連連道謝,“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不客氣。”

“家裏做了飯菜,你中午就留下來吃頓粗茶淡飯再走吧。”

“多謝蕭大夫人,不過我可能沒辦法留下來用飯了,我爹和哥哥中午都會回來吃飯,我答應了我娘會趕在午飯前回去。”

“這樣啊。”蕭大夫人頗為遺憾,“那好吧,那你也別急著走,我和你說些話。”

蕭大夫人讓下人都退了出去。

鄭瑾瑜神情肅穆起來。

怎麽?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出事了?

蕭大夫人說:“你那個養父,現在在京城中整日到處溜達,說你的事。”

鄭瑾瑜問:“說我什麽事?”

“說得可難聽了,說你小時候不聽話,經常被他打罵。說你現在這麽聰明,那麽好,都虧了他以前打罵得多,是他生生打出來的。”

鄭瑾瑜深吸一口氣,那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蕭大夫人一臉擔憂,“那方大川就像個地痞流氓,這些話看似是對你嚴格的教養,實則就是在侮辱你。

鄭家小姐,在一個農戶的棍棒底下活下來。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他說家裏什麽髒活累活都是你幹,可勤快能幹了。

誇你懂事,幹得比誰都多,吃得比誰都還少,而且……而且說你從小就沒睡過床。一邊可憐兮兮的說家裏窮,床不夠,又一邊說你從小就懂事,知道把家裏的床讓給爹娘弟弟妹妹睡,自己則是睡在廚房的柴堆裏。

這些話句句誇獎你懂事,實則句句都在告訴大家鄭家小姐以前過得是豬狗不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