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被驢子踢進泥坑了,你信?

也就是說以前是皇帝一家避暑和過暖冬的地方,可是給了長公主後……

“皇上一家還會來嗎?”

謝裴煜搖頭,“不會,都說了這是給我娘的嫁妝,現在屬於咱們家的。等過幾代……”

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了一下。

鄭瑾瑜側頭看他的表情,他又笑了笑道:“你放心來就是,至少我娘在世時,這裏就屬於咱們家的。”

想想也是,且不說皇上對長公主有求必應,絕不可能在她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時就來搶她的嫁妝。

就算當皇帝的人與長公主關係一般,但凡要點兒臉的弟弟,也不可能在姐姐活著的時候來搶人家的嫁妝。

古代人有些方麵雖然迂腐,但古代權貴卻是極重規矩,且要臉麵的。

說古代女子沒有繼承權,這個說法其實不對。

古代女子也是有繼承權,他們的嫁妝就是他們繼承的財產。

有錢人家的女子嫁妝裏不光有她出嫁到死所用之物,還有諸多金銀器物,店鋪地契等等。

而且這些東西向來隻屬於女子自己,不管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若是打人家嫁妝的主意,都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

兩人逛了約半個時辰,有些累了。

坐在亭子裏喝茶閑聊時,有丫鬟匆匆來報,說是崔永年來了。

“嗬,動作還挺快。”

鄭瑾瑜一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謝裴煜說這話時,笑得有點兒奇怪。

鄭瑾瑜也沒多想,隻對那丫鬟道:“可算來了,我還擔心他找不來呢,快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崔永年來了,鄭瑾瑜轉頭看到他的那一眼險些沒認出來。

隻見一個穿著長袍的泥人跟在方才報信的那個丫鬟後,在看到他們時,一手提著長衫,一手高舉向他們打招呼。

鄭瑾瑜嘴巴張了半晌才出聲,“崔表哥這是怎麽了?”

謝裴煜譏諷的笑了,“大概被驢拖進泥坑了吧。”

鄭瑾瑜:“……”

謝裴煜轉頭笑問鄭瑾瑜:“還跟他學騎驢嗎?”

鄭瑾瑜忙不迭的搖頭。

就這技術,還是算了吧,他自己都沒整明白。

兩人向崔永年走去,離他丈餘遠就不再靠前。

崔永年一臉尷尬的傻笑,“我這弄得,實在唐突。”

“一條驢子也將你弄得如此狼狽?”

崔永年說:“今兒這驢子特別撅,我確實費了些功夫才將它拿下。”

“你那叫學藝不精,怪不得驢。”

崔永年:“……”

鄭瑾瑜眼看謝裴煜說得崔永年難堪得很,急忙出言打圓場,“沒事,表哥你先去洗洗,換身幹淨的衣服,這一身的泥多難受啊。”

“哎,可我衣服還在你那兒呢。”

鄭瑾瑜這才想起來,他的包裹在她馬車上。

所以……他包裹裏裝的其實是衣服?

鄭瑾瑜看他的眼神有點兒怪,剛想發問,就聽身邊謝裴煜問道:“崔兄這裏有先見之明嗎?出遊還帶換洗的衣服。”

崔永年笑容一僵,又道:“你這明知故問,不厚道。”

謝裴煜笑了,“哦,也對,你那驢子時不時的就會犯撅,所以崔兄出門,一向會多帶一身衣服哈。”

“嘿嘿,是呢,是呢。”

兩人說話越說越不對勁兒,鄭瑾瑜趕緊讓丫鬟帶崔永年去拿衣服。

眼看他走遠了,鄭瑾瑜才看向謝裴煜道:“我怎麽覺得你對表哥說話夾槍帶棒的呢?他得罪你了?”

“嗯。”

嗯?

“什麽時候?”

“他說他要教你騎驢。”

鄭瑾瑜:“……”

“你對其他人都很冷漠,可對他不冷漠。”

啊?

鄭瑾瑜哭笑不得,“他是我表哥呀,你還吃醋。”

“是啊,他是你表哥,又不是你親哥或者堂哥,我當然吃醋了。”

聽他這麽說,鄭瑾瑜才想起來。

古代可沒有三代以內不能結婚的習慣,表兄妹危險得很,他們管這叫親上加親,比陌生人還值得防。

“咳咳,你誤會了,在我這兒表兄妹和堂兄妹是一樣的,不可能。”

“哦?為什麽?”

“因為……”要怎麽和他說呢?

“其實父母與子女的血緣關係都是一樣的,不管是堂兄還是表兄,生出孩子變傻子的概率都相同,所以……”

話未說完,她發現謝裴煜正震驚的看著她,後麵的話,她又咽了回去。

“怎麽了?”

謝裴煜愣了半晌,道:“你說是,血緣關係比較近的夫妻生下的孩子會變傻子?”

“嗯,不光是傻子,也可能殘廢,或者體弱。反正不正常的概率會比較大,嚴重的可能根本生不下來,無法受孕或者說直接就小產了。古人可能也意識到這些情況,才會有同姓不婚的說法。可惜隻防住了一半,大家還喜歡親上加親呢。”

謝裴煜陷入長久的沉默。

過了半晌,鄭瑾瑜才問:“莫非你身邊有近親結合的受害者?”

謝裴煜點點頭,“嗯,我四嬸是四叔的親表妹,祖母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的女兒,他們成親多年,前後生了五個孩子,有三個都在年幼時夭折,留下一個女兒是傻子,一個兒子倒是不傻,而且非常聰明,可惜身體不好,常年需要靠著藥物維持,即便如此,太醫也斷定他活不過二十。”

鄭瑾瑜回想原著中的劇情,謝家的傻子她倒是沒印象,估計是沒她的戲份。

可是身體不好,又非常聰明的堂弟,她並不陌生。

原著男女主決定從京城離開,回到祖籍養老,就是他提議的。

他確實沒活過二十歲,關於他的最後一場戲,就是他快下線時,躺在病**對謝裴琛的勸告,讓他帶著全家辭官回鄉。

鄭瑾瑜深吸一口氣,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改天能讓我見見他們嗎?”

“當然,你想見,回頭回去了,我就帶你去謝家認認人。”

“啊?你帶我去認認人,不太好吧?”她覺得認人是婚後的事。

“不是你想將他們嗎?他倆一個傻,一個病,除了自家人以外,是不見外人的。”

鄭瑾瑜說:“我請郡主帶我去。”

謝裴煜笑笑,“他們姐弟的情況,被家裏藏得緊緊的,郡主的麵子可不好使。”

鄭瑾瑜心想,既然謝家藏著這對姐弟,那她突然去見,就顯得太刻意了。

這不是讓人為難嘛,甚至等於去掀人家傷疤。

“我不見了,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