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楊家

“雖然它是個花架子,我爹還是將它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既然這麽重要,為何沒將它們帶去公主府呢?”

謝裴煜搖搖頭,“我娘說,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和我爹還在時一模一樣,器物的擺放也一樣。”

說話間他將這柄劍放在了原位。

“小時候,她每個月都會帶我過來住幾天,我長大後她就自己來。”

鄭瑾瑜不知說什麽好,聽著這意思,他爹娘的感情很好。

可惜他爹英年早逝。

“我爹去世是個意外,他不該死的。”

鄭瑾瑜默了一瞬,正要說什麽,卻見他已經往外走了,鄭瑾瑜也隻得跟上。

再回到擺放棺靈的附近,看到鄭夫人和鄭錦繡還在原地,隻是那亭子裏多了兩個人。

王夫人和她小女兒王拂珍。

鄭瑾瑜對謝裴煜道:“我過去了。”

“嗯。”

兩方母女正壓著聲音爭吵,臉色十分難看。

看到鄭瑾瑜過來,她們又默契的閉了嘴。

“見過王夫人,王小姐。”鄭瑾瑜簡單的行了個禮。

王夫人以前也受鄭錦繡和王拂珍的影響,瞧鄭瑾瑜不順眼。

如今得知鄭錦繡的真麵目,她看鄭錦繡不順眼。

反過來看鄭瑾瑜,竟覺得順眼多了。

“鄭二姑娘出落得越發漂亮了,舉手投足間一看就是世家貴女,咱得信命啊,這是天生的,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比得上的。”

王夫人暗諷鄭錦繡是鳳凰窩裏混進來的雞,雖說鄭家人不承認,但她們心裏已經認定了鄭錦繡是養女。

鄭夫人黑著臉道:“我知道我家瑾瑜的好,不用王夫人誇讚。”

王夫人嗬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有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自己的親骨肉不好好疼,滿眼都是那野種。”

鄭錦繡麵色蒼白。

鄭夫人又氣又急,“你胡說八道什麽?王夫人,有的話說出來,可是要負責的。”

王夫人翻了個白眼,“我說什麽了?我說有的人,說你名字了嗎?”

“你……”

“哼,崔青青,缺德事做多了是要遭報應的,你就等著吧。”

鄭夫人氣得嘴皮子打哆嗦。

咬牙切齒道:“報應?嗬,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誰先遭報應。堂堂世家嫡女,做妾,笑死個人。”

這可是踩到了王夫人和王拂珍的痛腳,氣得王夫人破口大罵。

“鄭夫人,你們鄭家人做了缺德事是半點兒不要臉啊,妾?嗬嗬,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家這妻,坐不坐得穩。”

鄭夫人麵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王夫人冷笑一聲,不說了,拉著王拂珍道:“走,珍珍,咱們到前邊去。王夫人,請讓開,別擋道。”

王夫人拉著女兒趾高氣揚的走開。

鄭夫人氣得發抖。

鄭錦繡也怕,“娘,也不知王家與盧家達成了什麽協議才讓王家鬆了口。”

鄭夫人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想悔婚。

“怎麽辦,娘?”

鄭夫人一時也失了主意。

鄭瑾瑜淡淡道:“要不行這親就退了唄,還沒成親呢,就想著納妾的事,這種人說喜歡姐姐能信嗎?沒準兒他在別的女人跟前也是這麽說的。”

聽了鄭瑾瑜的話她們臉色更難看了。

可是這退親也不是那麽好退的,退了後,鄭錦繡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親事,也是個問題。

看她倆不說話,鄭瑾瑜也不說了,安靜的坐在一邊。

沒過多久,又看到來了一波人。

這波人一來,鄭夫人立刻站了起來,並推了推鄭錦繡。

隨後低聲對她道:“楊氏的娘家人來了。”

楊氏祖宅在鄰城,有些遠,所以他們來得晚些。

看著兩人往那靠近,鄭瑾瑜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麽她們要選擇在這裏守著。

合著就是為了盯楊家人。

遠遠的瞧著一個中年婦人期期艾艾的拿著帕子抹淚,旁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扶著她,又低聲的勸著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那婦人才由著年輕女子扶著出來。

旁邊還跟著謝夫人。

“親家,別哭了。”

“親家母,我怎麽能不哭啊。這孩子雖不是我生的,卻是我親自帶大的,真沒想到她年輕輕的就去了。”

謝夫人知道這後母在裝,不過看客人那麽多,也隻能陪著她演一會兒。

“我讓人送你們去客房休息會吧,咱有事兒回頭再說。”

“好,那讓我那女婿送吧。”

謝夫人一愣。

楊夫人忙道:“親家母,你別誤會,我就是想多問問我家姑娘生前的事。聽說她斷氣的時候隻有女婿在身邊守著,我想問問她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這……”謝夫人有些為難。

以前兒媳婦從來不說娘家的事,快走的那幾天突然想通了似的,和他們說了許多她在楊家的事。

聽了她的話,這個後母可不是什麽好人呐。

說道是想聽生前留下的話,其實她打的什麽主意她也猜到幾分。

謝夫人看了看楊夫人身邊的年輕女子,雖說衣服穿得素雅,但也看得出精心打扮過。

耳邊戴著一朵小白花,一副哭紅眼睛的樣子,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改日吧,今日琛兒怕是沒空。”

楊夫人眼珠子一轉,哇的一聲哭起來。

“哎呀,我可憐的兒呐,年輕輕的就去了。”楊夫人轉身就往靈堂撲。

“哎,親家母……”

謝夫人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那楊夫人不顧眾人阻攔,趴在那棺材上,一邊哭一邊嚎,“你到底給家裏人留下了什麽話啊,你倒是說啊。”

“娘,姐姐已經去了,你別哭了。”

楊小姐在旁邊勸,楊夫人則是越勸越哭,弄得來上香燒紙的賓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謝夫人麵色難看至極,抬頭看了看自家兒子。

隻見一向沉穩的兒子,此時那臉也是黑成了鍋底。

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死死的瞪著趴在棺材上哭喊的楊夫人,極力的忍耐著。

楊夫人毫無所覺,還在自導自演。

“在家時身體好好的,怎麽你一到謝家就病了?這五年來,一直病怏怏的,年輕輕的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就走了,你可是受了什麽委屈啊,你給娘說,娘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