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秦麟
傍晚，整個天空都是一層淡淡的灰，像是要下雨，空氣裏醞釀著一股沉悶而濕熱的味道。
M國地下最大的賭場裏，到處都是男男女女們喧嘩的聲音。女侍者穿著露出半個花白胸脯的性感衣服，拿著裝滿香檳的托盤在閃光燈下穿梭著。
樓上包廂裏的男人晃著一杯加滿了冰塊兒的威士忌，冰塊兒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身上的女人撅著豐滿的腚輕咬著他的耳垂，而他卻不為所動，視線僵死地盯著剛入場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一抹低胸V領的黑色長裙，盤起的發髻隻佩戴了一根發簪，生來優越，矜貴，骨子裏卻又和這裏的賭局一般，充斥著暗流淌動的**，夾帶著一種致命的**，讓人不得不著迷。就這麽個女人，他真是愛慘了。
一口氣喝完杯裏的酒，他瞥了眼身上的女人頓時心煩意燥，抬起腿一腳踹開，女人吃痛地尖叫起來，又立馬捂上嘴巴驚恐地看著男人。
“滾出去。”
女人雙眼淚汪汪地跑了出去，在她跑出去的同時，陸佳琪走了進來，徑直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男人手裏一根細長的香煙，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透過繚繞的煙霧，隻看見一張俊美異常的臉透著絲絲青白。
他身上的壓迫感太重，以至於沒有人敢直視他，除了麵前這個女人。
“忘記當初怎麽說的了？怎麽來找我了？”男人唇角微挑，斷然譏笑出聲，“做來做去，是不是跟我才是最舒服的？”
一開口就沒正形兒，陸佳琪不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漫不經心道：“秦麟，你手底下那麽多人，找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總是能這麽直中靶心地激怒他，果然話音剛落，秦麟就猛地衝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暴躁道：“試你大爺，陸佳琪，你別仗著我愛你就說這些混話，什麽試試不就知道了？你想跟誰試？你隻能跟勞資試！”
“有意思？不是你說的做來做去？惡不惡心？”陸佳琪冷笑，“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你有資格來說我嗎？”
“我們那兒有一句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像你這種娼婦生的兒子就愛。”
“陸佳琪！”秦麟打斷她的話，緊握的拳頭高揮不落，手臂青筋爆出，怒意中燒，卻始終下不去手。
陸佳琪朱唇勾起，似挑逗又似譏諷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秦麟，做來做去，是不是跟我才是最舒服的？”
媽蛋。
秦麟胸口炸開，低吼道：“是！你滿意了吧，勞資忘不了你，發了瘋的想你，想抄著家夥衝到雲城去找你！每一天每一次我都以為我想通了接受了，但他媽的一躺在**就輾轉反側，徹夜未眠，勞資就什麽都想不開，隻想和你在一起，但到天亮的時候我又接受了這個事實，找那些臭娘們，每一天，每一夜就這麽重複著。”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滿意了嗎？”
他鬆開了手，坐到一旁，從煙盒裏顛出一根煙，顫抖的手卻怎麽也點不燃，咒罵一句丟到一旁。
他輸了，輸爛了。當年親眼目送她離開後，他就開始找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可那些女人怎麽能和陸家這支高貴的曼陀羅相比，他真是瘋了，當初為什麽要放走她，哪怕留個種也比現在這樣好。
他愛她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態，也願做她腳下的那塊爛泥，隻要她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隔了許久，秦麟開口，剛嘶吼過的嗓音有些沙啞：“為什麽又回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放你走一次，還會舍得放你走第二次嗎？”
陸佳琪豔紅的指尖拿起金屬打火機，將煙遞到他的唇邊，然後溫柔地替他點上，動作熟練得好像回到當初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他強迫在一起的時候。
她凝視著搖曳的火焰，淡淡道：“來談筆生意，我出錢，你出貨。”
“你想要的那批貨動不了。”
秦麟清楚她要的是什麽。
“買家是誰？好處理掉嗎？”
聽了她這話，秦麟猛吸一口煙，動唇問道：“真想要？”
“不然呢？”
“我來處理。”秦麟眼底沉了下去，“今晚別。”
“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陸佳琪打斷了他的話，“錢會有人打給你。”
說罷，她提著包就要離開。
“媽蛋。”秦麟想丟了煙去拎她，一想到她點的煙，又沒舍得，大步衝上去，攔住了她，嘴裏含著煙有些吐詞不清地罵道：“等我說完話會死？”
“那你說。”陸佳琪雙手環在胸前，那片雪白被擠壓的輕晃了一下。
秦麟不自在的喉結動了動，視線半分都沒離開那道深溝，“勞資喊你今晚一起吃個飯。”
“說完了？”
“嗯。”
“不了。”陸佳琪拒絕道。
“你他媽的要是不答應，勞資現在就不戴那玩意做了你。”秦麟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牟足了勁不讓她動彈，“別不把勞資當男人。”
“......”
“這批貨不好搞，陪勞資吃個飯折壽了？”
“......”
“好。”
貨確實不好搞。
可陸佳琪也被氣到不行。
車上，她眉頭蹙起，帶著慍怒道：“不是說去吃飯？你往你家開幾個意思？”
秦麟：“去我家吃晚飯。”
“......你也沒說去你家吃飯啊？”
“你也沒問。”
秦麟的住所跟陸家老宅不差上下，陸家老宅是典型的古色古韻，秦麟的住所偏向怎麽豪華怎麽來，就差滿地鋪金子了。
一下車，那截纖細的腰肢被一雙鐵臂緊緊箍住，困得很死，陸佳琪也放棄掙紮，任由他牽著進屋。
家傭聽到門口的聲響，畢恭畢敬地走來問候道：“秦先生，陸小姐。”
秦麟問道：“飯做好了嗎？”
家傭連忙說道：“做好了做好了。”
“重做，她愛吃辣。”
陸佳琪：“...”
家傭：“...”
重做又要一兩個小時，陸佳琪眉頭微皺，“不用重做，直接吃就好，沒那麽講究。”
秦麟眼神睨著她，“我讓重做就重做，這不是你陸家的家傭。”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佳琪也不想多費口舌，索性打算坐到沙發上等著，可秦麟哪兒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他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問道：“我帶你去看看新武器，怎麽樣？”
陸佳琪挑眉：“什麽新武器？”
“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