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針鋒相對

柯克抓準時間,開口問道:“那章老板不害怕嗎?”

“我行得正,坐得端,為什麽會害怕?”章以臨正義凜然,確實看不到懼色。

柯克嘴角上揚,說道:“我不是說章老板要害怕這個,章老板沒必要急著表現自己的品德。”

章以臨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上來就被柯克這個陌生人擺了一道,頓時嚴肅道:“那專家是覺得我該害怕什麽?”

短短兩句,這茶桌之上便針鋒相對,柯晨光和冷秋月將暫時掩藏鋒芒,把“舞台”讓給這兩人。

柯克緩緩說道:“這個‘撒旦’專挑有錢人下手,死的那四位都是富貴之人,而他們跟章老板比,如同燭光比皓月,論富貴,章老板才是最富貴之人,所以章老板就不怕自己被‘撒旦’盯上嗎?”

“哈哈哈哈!”章以臨竟然被逗笑了,“專家說得有道理,雖然富貴二字,我不敢當,但‘撒旦’確實不得不防,不過我有冷隊長她們的保護,倒也不用太擔心,冷隊長如此能幹,豈能讓‘撒旦’得逞。就算這‘撒旦’有上天入地的能力,我想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實在躲不過,那我也隻能認命。”

“章老板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真是令人欽佩。”柯克自然是在嘲諷,“章老板是大老板,手下人都等著章老板開飯,如果章老板有個不測,那對於大家都是非常重的損失,所以我覺得章老板應該害怕。但是,我又在想,章老板不害怕,或許是有恃無恐,或許是你知道‘撒旦’不會傷害你。”

柯克這是明顯在暗示章以臨跟“撒旦”是有關係的,這個說法是冷秋月說不出來的,因為冷秋月有職務在身,這讓冷秋月覺得用柯克,或許真是對的,他不用顧忌那些繁文縟節。

章以臨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難看了不少,他反問道:“我愚笨,聽不懂專家到底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誰都聽得出來章以臨的話裏帶著一些攻擊性,他生氣了,那回答的時候,最好委婉一點。

但柯克卻很直白地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這個‘撒旦’是章老板手下的人,吃章老板的飯,飼養的老虎都知道不能吃給自己飯的主人,而‘撒旦’應該更明白這個道理。”

章以臨看了一眼冷秋月,他想表達自己的不滿,他不明白冷秋月今日怎麽會帶這麽一個刺頭過來,但冷秋月回避了這個眼神,意思上也挑明了她今天不管事,你們自己搞定。

章以臨不能利用冷秋月對柯克進行限製,便隻能調整心態,重新麵帶微笑,轉頭說道:“專家這是開玩笑的吧?”

“我這個人從來不開玩笑,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都是非常認真的。”柯克就是想逼迫一下章以臨,他當然不會退縮。

章以臨笑容再次僵住,他發現柯克這人油鹽不進,那他也不能再客氣,他反駁道:“冷隊長在此,專家同誌說這話怕是不合適吧?現在是法製社會,凡事都得講求證據,您對我的汙蔑,是不是也該拿出證據來呢?”

柯克能感受得到章以臨已經氣急敗壞,失去了他偽裝自己的風度,這便是他想要的,這樣才有利於露出破綻。

柯克繼續說道:“我不是警察,警察當然可以講證據,我隻是一個市民而已,市民有權利質疑任何東西,所以我在質疑章老板,但章老板卻在回避質疑,您又在害怕什麽呢?”

這次所說的害怕,章以臨可不會再誤會了。

章以臨被逼無奈,他又轉頭對冷秋月說道:“冷隊長,你難道就不管管嗎?”

冷秋月也是精明人,她無所謂道:“我是警察,如果有違法現象,我肯定會管的,可是這裏有誰違法了嗎?”

柯克這幾句自然跟違法無關,所以冷秋月就是說她不管,而她不管也說明她站在柯克這邊。

“好吧,既然冷隊長不管,那我也無可奈何。”章以臨深呼吸一下,讓自己鎮定下來,才繼續說道,“專家同誌,你願意質疑我,我也接受。我算是半個公眾人物,應該接受廣大市民的監督,無論你怎麽說我,還是別人怎麽說我,嘴都長在你們的臉上,我也封不了你們的嘴。當然,還是那句話,凡事總還是要回歸到證據上來,如果有證據的話,你們誰都能製裁我,但沒有的話,那不好意思,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們誰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章以臨不愧能坐到這個位置,頗有大將之風,即使麵對柯克如此緊逼,他也很快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柯克是不可能拿到證據的,他隻要死抓這點,柯克就毫無辦法。

後麵,章以臨也隻需要強調證據二字,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柯克也明白目前的談話進入了僵局階段。

柯克也隻能逞強道:“證據總會有的,我知道章老板的手段,你可能以為你把所有指向你的證據都清除掉了。但沒人能做到完美的犯罪,我也接手過很多看似完美的案子,每次總會有遺漏的證據,說不定這次的證據已經在我手裏了,不然你猜警方為什麽會請我來當這個顧問?”

章以臨愣了一下,冷笑道:“嗬嗬,你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您,您可以自己去思考,我想您這麽聰明的人,應該會想得到才對。”

柯克說完便站起身來,對冷秋月說道:“冷隊長,我覺得今天差不多了,時間很晚,章老板又是一個日理萬機的人,不能耽擱他太長時間,我們就回去了吧。”

冷秋月有點吃驚,她以為柯克會等有了結果再離開,但現在怎麽看也毫無收獲,怎麽柯克會中途放棄。

但柯克既然都這樣提出來了,這次談話本來也是柯克為主導,她也隻能按照柯克的節奏進行。

所以,冷秋月也站起身來,臉色極其難看地冷冷道:“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