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人敢戰
當顧清寒進入會議室內的時候,她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
一位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全身**,他的皮膚更是成為了青色,整個人看起來很痛苦。
白發蒼蒼老人坐在地上,身軀的周圍擺滿了銀針,隻是他雙眼失神,頹廢而又空寂。
在他的對麵,則是穿著黑白相間禮服的老人,老人的身後,還站著一位年輕人,正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好的討論會嗎?
李浩方倒是熱情,主動為顧清寒解釋。
古醫一脈,研究天地五行,認為萬物有靈,能夠從一草一木中解出玄機,駕馭各種草藥山石,著古醫史篇。
正所謂太極分兩儀,有黑就有白。
一草一木,是救命之靈藥,也是害命之屠刀。
善良者,能懸壺濟世,救治一方。
惡毒者,也能禍國殃民,屍野遍地。
顧清寒點頭,這件事她也聽說過,看著麵前的人群,疑惑問道:“但是這和眼前有什麽關係?”
李浩方繼續介紹著,麵前這種行為,是一種叫做“暗鴉”的比鬥方式。
他們會找一位誌願者,給予五百萬的獎賞,讓他成為黑鴉。
而誌願者任務也很簡單,隻要服用雙方的湯劑就行。
當然,這麽高的金額,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可以說是一場生命賭博。
所謂湯劑,既是毒藥,也是解藥。
由一方下毒,另一方解毒,解毒方總共有三個小時時間,若是解毒方成功,就彼此交換。
總共有兩輪,沒有分出勝負的話,就算是平局。
身為黑鴉,運氣好的人,能夠安然而退,幾個小時就能夠賺到五百萬。
運氣差的人,可能會留下殘疾,甚至丟掉性命。
“這黑鴉也沒救了,毒火攻心,全身毒素蔓延,就算是被治好了,也會落入殘疾。”
李浩方臉上露出了笑意,指著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
顧清寒內心不喜,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他竟然表現得如此輕鬆,甚至還能笑出來。
“在遙遠的古代,沒有科學技術,無法通過儀器判斷病情,也缺少理論依據,也隻有通過不斷地試藥,才能延續古醫之路,所謂的黑鴉也隻是曆史的一個縮影。”
“黑暗隱藏在角落,不為人知,但是並不代表著,黑暗就不存在。”
於梓月倒是覺得很平常。
華夏的儒家傳承以人為本,再加上治安很不錯,很少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算是有,世人也難以知道。
對於生長在這樣環境的顧清寒來說,確實難以接受。
但是,於梓月從小在國外的生活,而且還是在大集團中,她所接觸的人和事,都遠超顧清寒,見識的黑暗也太多太多,漸漸有些麻木。
顧清寒無言,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隨後,李浩方又為他們介紹著發生賭鬥的雙方。
坐在地上的那位老人,是一位國醫大師,名為方金瑞。
至於他麵前的一老一少,則是來自半島,天啟醫術五十七代傳人鄭修浚和五十八代傳人樸信山。
不用李浩方繼續介紹,顧清寒已經看出來了,方金瑞敗了。
這讓她有些難過,雖然不認識對方,但是國人在古醫一脈敗給了外國人,有點接受不了。
樸信山邁步而來,神色狂傲,道:“方金瑞,你這也好意思被稱為國醫教授嗎?我看你們國家的醫術真不怎麽樣,不愧是一群剽竊者。”
“你們才是剽竊者!我們這是有曆史依據的!”
“要不是方老有傷在身,無法集中精神,你們能贏得了我師父?”
圍觀的人群也有國人,見方老被辱,大聲爭辯著。
“手底下沒真功夫,隻會耍嘴皮子,我看都和古元一是一樣的貨色。”樸信山掃視著人群,踹了下方金瑞。
“別把我們拿他做對比。”
“我們和那個敗類不同。”
人群紅著臉,粗著脖子,比剛才的反應還要大。
他們認為,用古元一和他們相比較,這是極大的侮辱。
“這麽多人罵他,我可是很解氣,可惜那家夥聽不見。”於梓月揚起了笑容,瞟了眼顧清寒。
顧清寒很沉默,並沒有表情。
李浩方再次給顧清寒記上了一筆,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表現。
場中,方金瑞疲憊地站起了身子,對著人群擺擺手,道:“不要再說了,敗了就是敗了。”
鄭修浚露出得意的笑容,抽著香煙,吐出口煙霧。
煙霧彌漫,噴射到了方金瑞的臉上。
“記住你和我的賭約,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沒有你。”鄭修浚冷下了臉。
“聽見沒,立刻給老子滾,你沒資格出現在我師父麵前,以後看見我師父,你隻能夾著尾巴就滾。”
樸信山更是直接,絲毫沒有給這位老前輩麵子。
他扭頭看向國內的那些醫生,瞧見他們一個個憤怒的樣子,不由嘲笑著:“你們有誰不服,來來來,你們和我師父鬥上一場,”
國人被氣得瑟瑟發抖,緊捏著拳頭,其中幾位還是有血性的,當即就想要比試。
“來啊,你們這群剽竊者,隻會像古元一那樣狗叫嗎?”
“當然,你們這群小醜還不配我師父出手,你們輸了的話,從今以後,你們退出古醫圈!要是你們贏了……算了,你們也贏不了,一群剽竊者的後代。”
“來啊,你們敢嗎?”
樸信山大聲叫囂著。
那些人止步,這是以職業生涯為賭注,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就連方老都敗了,他們能贏嗎?
輸了的話,就要葬送職業生涯。
有幾人變得猶豫,但也有人豁出去了,哪怕是賭上一切,也不想被看不起。
“回去吧,你們不要插手。”
方金瑞製止了他們。
“你們出手,就是上了他的當。”於梓月也開口提醒道。
“既然不敢,那就滾吧,還有你這糟老頭子,也給我滾出去!那待在這不嫌丟臉嗎?”樸信山睥睨群雄,笑得很猖狂。
“有這樣欺負老人的嗎?”
顧清寒也是低聲道,心情很不爽。
“沒辦法,醫學麵前無尊卑,隻有醫術強的人,才能受人尊敬。”李浩方臉色平淡。
“他們早年間有過恩怨,既然是公平對決,那就隻能這樣。”於梓月則是知道一些詳情。
“可是,他們真的很過分。”顧清寒還是很不甘。
方金瑞佝僂著背影,一步一步朝著會議室大門走去。
不少人都紅了眼睛,方金瑞在國內有很高的名望,他們這些後輩都受過某些指點。
但是眼看著方老受辱,自己卻什麽都做不到。
他們恨,自己懦弱,他們恨,自己學藝不精!
特別是看見樸信山那得意的樣子,他們心底更是憋了一團火氣。
就連於梓月也很不滿,看向李浩方,道:“要不你出手教訓下他們?”
“我能贏,他們的天啟醫術和我這一脈有些淵源,不太好出手。”李浩方顯得很為難。
見此,於梓月不再說什麽。
顧清寒歎息,望著佝僂的老人,眼睛都紅了。
“方老德高望重,救過上萬人的性命,為什麽要遭此不公!”
“是啊,方老對於窮人都不收錢,也免費教學我們,好人為什麽要受這樣的屈辱。”
“難道,就沒有人能夠戰勝他們嗎?我好恨啊!我們才是正統啊!”
有人嘶吼,流下了淚水。
場中還有來自其他國家的古醫者,神色或冷漠,或冷笑,都沒有出手。
“喲,兩個剽竊者欺負一位大病初愈的老人,還真不要臉,老方,你先走,我來替你出戰!”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顧清寒渾身一顫。
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