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群吃幹飯的瞎子!

白胡子老者再次上前,清了清嗓,

“下一組,裴星肆!對陣,元破戎!”

什麽!

薑夙下意識直起身軀,看向台下。

竟然是對戰元破戎!裴星肆豈不是...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上那道擦傷。

裴星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有!”

一聲爆喝,一名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的大漢跳上了擂台。

單單是他的小臂,就比裴星肆腿粗了兩圈。

裴星肆眉頭一挑,

嗬,原來是他!

觀戰台上的師父們紛紛交頭接耳,

“此人身軀如此沉重,跳上台時卻能舉重若輕,裴家小姑娘怕是遇到了一個勁敵啊!”

“依我看,裴家小姑娘要在這裏止步了。”

裴老將軍正色,看著那躍上擂台的彪形大漢,倒吸一口冷氣。

“完犢子,星兒怎麽這麽倒黴催的,碰上這殺星。完蛋完蛋!”

溫尚書遞過去一杯熱茶,摸著胡子笑道,

“裴將軍,不可如此粗魯,淡定,淡定。”

“淡定個鳥,我閨女命都要玩完了,我還跟你文質彬彬?”

溫尚書輕輕搖頭,心道這裴鎮南還真是愛女心切,又問道,

“裴兄何出此言?”

裴鎮南斜睨他一眼,低聲道,

“這元破戎來頭不小,祖上乃草原人,一身拳法十分駭人,在邊陲軍營裏訓練,皆是百戰百勝,前些日子在郊外遇到一群劫匪,他竟單槍匹馬,滅了劫匪窩,老夫部下去的時候,見滿牆紅的白的腦漿子,你說說,老夫能不擔心嗎!”

“也未必,考核都是點到即止,且看這小姑娘如何化解,這樣的對手,若是能找到弱點,未必會輸啊,裴兄,還是要對自家女兒有點信心。”

裴鎮南吐出一口濁氣,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憤憤道,

“你懂個屁!”

素雪麵露擔憂,碰上如此暴戾蠻橫不講理的對手,小姐這運氣,也太不好了!

“小姐...萬萬要當心啊...”

素雪捏了把汗,卻也隻能目送裴星肆上台,在武器架上挑挑揀揀。

台下的考生也都興致勃勃,交頭接耳。

“這考核結果顯而易見了啊,那元破戎都能一巴掌捏死她,她還上去幹什麽啊?”

“要不要賭一把,看誰贏?”

“有病,這還用賭啊?哎!商鶴,你剛剛比完,來一起說說,你覺得誰會贏?”

商鶴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屑道,

“廢話,肯定是裴小姐贏。”

旁邊幾人對視一眼,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真是婦人之見啊!”

商鶴眼神一橫,立刻反懟道,

“婦人之見?你娘不是婦人?你奶不是婦人?你還是你娘生出來的呢!娘希匹,一群大男人在這嚼舌根,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女子腹中容得下爾等,爾等腹中容不下女子!”

一番話猶如竹筒倒豆子,瞬間將那幾人懟得啞口無言,紛紛退到人群裏去了。

“哼!”

商鶴冷哼一聲,繼續認真看著裴星肆在台上踱步,遲遲沒有選定武器。

薑夙見她猶豫,淡淡道,

“裴小姐,本將還是那句話,棄權,不丟人。”

裴星肆抬眸,聲線不帶一絲感情,

“原來左狄衛將軍,在戰場上碰見這樣的勁敵,是直接選擇棄權投降啊?”

“你!”

沒想到自己好言提醒,反倒又被她抓住話頭猛踩,薑夙氣地將頭撇到一邊。

如此,裴星肆你可是自找的!你要是死了,可別怨任何人!

裴星肆不慌不忙,這個對手顯然是依靠一身蠻力,加上自己右手受傷,定是不能硬碰硬或是貼身戰鬥,隻能依靠巧勁。

她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杆紅纓槍,左手持槍,刷了個槍花,右手虛搭在槍尾,槍尖朝地,擺了個起手。

“元公子,請賜教——”

那元破戎見那裴星肆用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從架上抽出一把長斧,大聲喝道,

“小娘子,元某出手,可不分男女,你趁早投降吧!”

裴星肆挑眉,唇角漾笑,

“看來元公子挨的那一腳已經好了?我且告訴你,武道,亦不分男女。”

見裴星肆輕描淡寫,元破戎腰身一轉,直接一招力劈華山高高躍起,向裴星肆劈來。

裴星肆瞧得此人如同猛虎撲食,心知不能硬接,後撤半步,左手頓槍在地,槍尖上挑如同拒馬,身子順勢向左傾去,輕鬆躲開。

誰知那巨漢也不是庸手,雖然腰闊十圍,但依舊靈活得緊。

在空中改劈為掃,直直掃向紅纓槍槍杆。

裴星肆一驚,正要順勢卸力,收回長槍,誰知這一掃也是虛招。

元破戎右腳落地,巨斧斧刃勾住槍頭,直直把長槍鎖住,隨後欺身而上,一手順著斧杆上拽,一手揮拳向裴星肆砸來。

“去死!”

“啊!小姐!”

素雪看見這一幕,嚇得險些暈過去,好在商鶴眼疾手快,穩穩扶住了她。

“住口!不要讓你家小姐分心!”

就在眾人認為裴星肆要命喪於此的時候,裴星肆在半空中扭轉身形,抬腿上踢,直踹在他手肘。

隨後雙腿鴛鴦連環,借著左手槍杆的勁,騰空踢至元破戎下顎。

隻一下,便踢得元破戎嘴角炸開,仰麵向後摔去。

裴星肆也乘機抽回長槍,抓住槍杆回身一轉,又一下重重抽在元破戎額頭。

頓時抽的他額上鼓起,一抹明顯的紫紅。

元破戎重重向後倒去。

台下瞬間沸騰,

“我的天!她僅憑一隻左手就能把元破戎打成這樣!?”

“她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啊!”

“裴家到底怎麽教的啊!我好嫉妒!”

原本看不上裴星肆的人,分分被她這一套連招折服。

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換做常人,挨了裴星肆這幾招,此刻定是昏厥了過去,可誰知元破戎眼下彌漫出一股血色,爆喝一聲,一掌向地上拍去,直直一個平板橋撐起自己。

隨後一腳踹向星肆長槍,單手持斧,又一下劈了過來。

裴星肆萬萬沒想到此人如此抗打,被他一斧劈中,手中槍杆應聲而斷。

危急關頭,裴星肆舍去右手半根槍柄,左手持槍格擋,卻見那元破戎口角滴著涎水,一斧一斧輪轉著劈來。

“去死!去死!去死!”

裴星肆單身左閃又**,不覺已然到場邊,已經退無可退。

“我就說吧!到底是個女子,怎麽可能打得過男子!”

“不過是些花裏胡哨的功夫,真到了戰場上,力量才是王道!”

裴鎮南緊張的不行,絲毫不顧形象,撅著腚探出觀戰台外,手中捏了一把汗。

裴星肆還在思索破解之道,可元破戎殺紅了眼,顯然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又是大喝一聲,斧頭攜著千鈞之力,劈向裴星肆腦殼。

千鈞一發之際,嗖的一聲,元破戎的巨斧被一箭射偏。

“誰人!”

元破戎踉蹌兩步,眼露凶相,喘的像一頭發瘋的熊。

“武藝切磋,是點到即止,本王怎麽瞧著,元公子不像來比武的,倒像是來殺人的?”

清雋惑人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看,隻見身後房屋頂上,蘇荻手中的弓弦還在微微顫抖。

他懶洋洋道,

“裴小姐武器都壞了,還如何比?你們英武堂的長槍原來都是紙糊的嗎?

按規矩,武器壞了是可以叫停更換,你們這幫吃幹飯的,一個個都瞎了不成?”

蘇荻側身坐在屋頂上,周身環繞著貴氣,還有與生俱來的邪佞,他沉下麵龐,又看向薑夙,

“還有你,衛將軍,你也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