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單生意
過了十來天,豬場那邊趕工,已經多修了好幾個棚子。
怕的就是這新買的豬崽子還沒長肉,到了晚冬扛不住,到時候凍死了得不償失,李全盯工緊了不少。
但說到底,找的這幾個漢子,沒幾個是偷懶的。
薑芸還誇他是選人眼光好。
現在豬場還沒完全建起來,李全手頭上,有不少已經配了崽子的豬,以及已經有八九月齡的豬,都發了請,是要有新的豬圈的。
還有最裏麵的屠宰場。
離豬圈遠了不少,在挖了水道的口子那兒。
不缺水不缺山上燒的柴火,就是要還要修大點兒。
而且李全每日都讓送肉的漢子,給薑芸報個數,說今日掙了多少多少。
現在名頭還算不錯。
豬場是不做一兩個人的小生意的,買的多價錢才低。
所以來的都是些屠戶,還有幾個近村做席的,每回都是幾十斤幾十斤的拿,這每日李全坐著也能收五六兩銀子了。
說到這,還得多虧了六子。
劉六以前是在錢子的豬場做生意,家裏在夔縣鎮上,和薑家隔了兩條街,還一個街頭一個街尾,但那邊人可不少。
他換了做活兒的地方,周圍鄰居可是都知道的。
而且劉六一個漢子,嘴巴倒是挺多的,天天嚷嚷著他東家是開大鋪子的,新的豬場做活兒,他一月好幾兩銀子,還能拿不少肉回家。
六子家每日都有肉吃。
看著周圍的鄰居是好生羨慕!
而且大家都是知道的,六子以前一月工錢隻有一兩。
現在也不知道是攤上什麽個大掌櫃。
劉六當時就說了——
“前頭薑家那鹵煮鋪子,都是我們豬場供的肉,這兩個東家都是大好人!鋪子和豬場都做得有聲有色!”
這話說出去一段日子。
不僅是豬場,還有鹵煮鋪子又火熱了一把。
薑芸這段日子,可算是被這鋪子裏的生意累著了,以往還嫌活兒不夠幹,現在確實鋪子豬場兩邊,都是掙了不少銀子。
照這麽下去,再做倆月不到,這豬場的八百兩就得回本了。
但也真是累。
裴良知就更別說了,自從這段日子,薑芸明白了自個兒的心意,夫郎又日日摟抱著她睡覺,身上愈發健碩的肌肉……
手感是越來越好了。
這兩日,還將前些日子的濃情蜜意補了回來。
而且以往薑芸隻顧著舒坦。
這回可能是改變了心意,一下子在那事兒上,難得覺得有些羞怯,但對於某些人愈發直白的要求,竟是縱容得很。
也不總是催促他快些。
總之就是兩人都和情竇初開似的。
但這一來二去,鋪子也忙得火熱,薑芸身體雖好了不少,但有時候難免吃不消。
而且今日是忙到了下午。
裴良知瞧見人都散了不少,就準備關門收鋪子了。
薑芸身上疲的很,側臥在後頭的木頭躺椅上,手裏拿著賬本和今兒的銀錢箱子,托著下巴看著前麵裴良知。
他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回頭和她撞上視線,露出個淺笑。
薑芸忍不住了歎了口氣。
他真好看……
隻不過這時,外麵突然一陣腳步聲。
走進來一個帶方帽的夥計。
裴良知以為他是走錯的,正欲說話,卻見那夥計退回去幾步,瞧著上麵的門頭一會兒,馬上又進來朝他開口,“你家是賣鹵煮的?”
薑芸也聽到了,起身走了過來。
“是。”裴良知掃了他一眼。
那夥計看著走出來的薑芸,摸了摸腦袋上的汗,“你們這兒能不能做外送的夥食,我們酒樓掌櫃謀劃著,五日後有個大場子!”
“上回嚐了你們招牌,今日讓我拿著銀子來,您看……”
那夥計像是臨時被喊出來的,還有些說話不利索。
但那錢袋看著真不少,估計有個幾十兩銀子。
這掌櫃不是有錢就是心大。
薑芸沒接這不明不白的錢,問了一句,“你們哪兒的場子?”
“千福酒樓。”
裴良知聽到這名字沒說話,他從身後拿了件袍子,給薑芸披上。
回來時,卻見她眼裏明顯露出一絲興趣,“你們掌櫃的怎麽不來?”
“這……近日裏掌櫃的抽不開身。”
那夥計說到這,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結果,見薑芸突然一副對這生意不感興趣的樣子,連忙開了口——
“五日後,是我們宛溪姑娘出台的日子。”
“掌櫃特意搜集了這南北有名的吃食,您這鹵煮,也是一味美食之一。”
“價錢不是問題。”
薑芸聽到這更有興趣了。
她給裴良知使了個眼色,見他伸手接下那夥計手裏的銀子,也隨之笑道:“你這酒樓挺有意思的,自個兒就是做菜的,還要拉攏民間美食。”
“五日後,來找人來我鋪子裏搬就行。”
那夥計笑著誒誒應了,“好勒!”
“到時候薑老板也來我們這酒樓,捧捧場!”
“我們宛溪姑娘,那以前可是京城來的,是我們酒樓頭籌,花容月……”
那夥計說完,看到麵前素麵朝天,卻也出水芙蓉的薑芸,突然想到麵前的可不是那些外麵的男子,他招攬一個姑娘去……
青樓。
裴良知在一邊,看著他的眼神涼颼颼的。
那夥計瞬間不說話了。
反倒是薑芸有了興趣,“宛溪姑娘?不是說她以往隻隔著屏風彈琴嗎?這回要露麵了?下回會唱曲兒嗎?”
裴良知:“……”
那夥計嘴巴驚訝地張開,像是沒想到薑芸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隻能模糊不清開口,“應……應該會跳舞,我先走了!”
他感覺再不走,這旁邊的公子眼神都要把他吃了。
而薑芸誒了一句,走出去喊道:“你這都沒和我說個數,銀子扔了就跑啊,我算好了去找你掌櫃!多退少補!”
但是人一溜煙兒沒影了。
薑芸歎了口氣,嘀咕了一句“倒是多告訴我些啊”,然後轉身看到裴良知望著她,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麽了?”
“你為何對這青樓這般了解?”
薑芸輕笑了聲,走進他將人衣領往下一拉,清脆的一聲啵了上去,然後按著自己親過的地方,諱莫如深道——
“你是一心隻讀聖賢書,自然是不懂了。”
“這宛溪姑娘的畫像,我見過一次……”
“翩若驚鴻,遠而望之似如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