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新的掙錢方式

“我記得小溪說過,每個季節能製成的香膏不同,若是根據製成時間和原料珍稀材料不同,價錢就會有所差異,對不對?”

“嗯。”宛溪驚訝地發現,薑芸記得很清楚。

而她也緩緩補充一句:“不過我還有更好些的脂粉方子,隻是考慮到原料過於昂貴,售出難以挽回成本,還沒有做過。”

“那就對了。”

薑芸聽到這裏,拿起最上麵極少的幾罐的純露,朝宛溪道,“小溪,日後你這脂粉鋪子,隻出售些平價或中等的脂粉,至於極少量的那些——”

“將價格全部調高。”

“要……調高多少?”宛溪有些不明所以。

“至少將成本翻十倍。”

此話說完,宛溪滿麵震驚:“這……”

生意是這麽做的嗎?

這不是訛人家銀子嗎……

但薑芸想了想,趴在櫃台上拿起紙筆給宛溪,“你把如今季節性可以做的一些,市麵上還未有的脂粉香膏,最難做的、功效最好的都寫出成本來給我,好不好?”

“嗯。”宛溪點了點頭。

她起身坐在櫃台後,翻開自己的脂粉方子,還想起一些古法的脂粉,腦海裏轉的飛快,手下的字跡卻工整秀氣。

她寫了近十二種。

期間薑芸還幫她招待了兩位姑娘。

買了些尋常顏色的胭脂走。

直到薑芸都困了,淺淺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坐在宛溪身邊,她仍舊低頭認真寫字,然後將近二十張宣紙放在桌子上,“小芸,就這些了。”

“嗯?嗯!”薑芸眨了眨眼睛醒神。

她低頭瞧了瞧,很快便清楚宛溪為何不做這些胭脂,首先在成本方麵,半斤的原料得要一兩二銀子不說——

隻能製成十幾克的成品。

這售價得高到什麽地方去?

而且就分次靜置和研磨的時間,都要近半月。

說實話這種精細的活兒,就讓薑芸來幹,賣三十兩銀子她都不願意,這麽費心費力難怪城中的胭脂鋪子這般貴。

一小罐白瓷純露要十幾兩銀子。

是按十多倍的利潤算。

尋常人家隻會買些便宜的口脂,省吃儉用的才狠心。

薑芸越發覺得宛溪更是良心了,這貴不僅在原料難找,還在於製成的人花的心思和手法,“約莫每樣一罐……差不多三十兩銀子成本。”

“嗯。”宛溪也算了一遍。

不過片刻,薑芸點了點頭,“小溪,若是將方子上麵的全部做出來,每樣至多不過兩罐,一月時間夠嗎?”

距離過年正好還有整整一月。

宛溪低頭瞧著麵前的方子“一兩罐的話,我多花些心思,應當二十日左右便好了。”

薑芸聽這話鬆了一口氣——

“好,明日我托人給你送來四十兩,剩下的……就當原料耗損和你的辛苦費吧。”

“小芸,你要這麽多嗎?”宛溪說完連忙道:“這其中有幾種,隻是使用時感受不同,但功效其實大差不差,不同人吸收程度相異而已……”

“我要的,你幫我做就好!”薑芸撐著腦袋點頭。

“日後你這兒到了季節,都按時做一些新的脂粉香膏給我,喊個跑腿的小廝給我送來便好,我來幫你賣出去,隻要最好的那些!”

宛溪好像知道了麵前人的心思,不由失笑道:“你不會是要將這些賣給林夫人?”

“猜對了一半。”薑芸將臉邁進自己的毛領兒中,眸子笑得彎彎,“現如今酒樓客人不少,城中有名的幾大官家富商家,都來買過東西。”

“快要過年了,這酒樓不得給他們送些禮,我看你做的香粉品質這般好,最是合適。”

而且有句話薑芸沒說。

宛溪方才寫的那些方子,城中脂粉鋪子裏都極少有。

貴夫人最喜愛這些。

年後宛溪的香粉一旦受到這些夫人的喜愛,每一位拿到禮盒的不一樣,各自分享些胭脂,定是會傳遍整個上流圈子,到時候便一香難求。

別說是十倍的成本價格,就是二十倍也有人上趕著買。

所以說為何隻做貴的。

利潤高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買它的人,不是些尋常人家的姑娘,而是些家中富貴的夫人小姐,當然還能用作林夫人這樣送禮給好友的。

孤品都是拿得出麵。

手工製成的東西原本就沒有多少,不會大量售賣。

宛溪卻沒有想到這麽多,隻覺得薑芸昨日用了她的雪梨膏覺得喜歡,想送給身邊的客人作謝禮,一會兒便笑道:“好吧,但不用四十兩銀子。”

“按原料的價錢給我就成了。”

“什麽成了?不成!”薑芸這下就不開心了。

怎麽能請宛溪白做這些?

日後這生意要是真起來了,宛溪也是要拿多的那一方,自己隻是充其量做個中間人,讓那些貴夫人知曉在她這兒有個途徑。

主要是幫宛溪做生意。

但是身為生意人嘛……還得是預估風險。

薑芸現在就是選擇自己來擔著風險。

畢竟目前四十兩對她來說不多,但是對宛溪來說,那就是非常大的一筆銀子,就算是沒成功,賣些便宜些脂粉,鋪子也能維持基本的生計。

但富貴險中求,總得試試才好。

“這買不買得到原料不說,萬一這些漲價了怎麽辦?”薑芸找了個能讓人接受的理由,還順帶轉移了話題,“下月要過年了,要不今年小溪你來我家吧!”

“我娘和嫂子都很好說話的。”

宛溪果然不再在意那銀子,聽到這有些為難,“我先前的身份不好,要不還是……”

“我娘知道的。”薑芸很快安撫她,“上回盤下酒樓我就與她說了,說我認識了一位美麗心善的朋友,我娘還讓我感謝你呢,還有阿良,你認識的……”

“不過除了哥哥嫂子,我還有一個小侄兒,隻有三個多月大。”

宛溪安安靜靜聽薑芸說話,看到人比畫著小小的孩子,似乎在告訴她,他們都十分好客歡迎她來,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任誰都覺得暖心。

薑芸見她答應,一下子開口:“我到時候來接你!”

“那……我要準備些什麽嗎?”宛溪仍舊想得多些。

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好好過一個年了。

以往在酒樓也是。

年夜酒樓是不開門的,張掌櫃會在這一日,讓廚子為酒樓裏的姑娘們做一桌好菜,然後命小廝送到她們房中。

關係好些的姑娘便聚在一起說笑。

但是宛溪不同,她因為身價過高,許多姑娘對她都是望而遠之,雖然不出於任何嫉妒的心理,但還是怕這樣清高的美人不願與她們玩樂。

所以她一直是孤身一人。

“你人來,就什麽都不用帶!”薑芸認真說道。

新年之際,宛溪一人在這小小的屋子。

如何讓人不心疼。

日後……便一起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