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就蹭蹭,沒進去

“所以,咱們現在要去五三書院,找一個嘴角有大痦子的人?”

春分再次和胡逸微確認當日工作職責。

“對,我昨天晚上親眼所見,就是他扔的信。”

胡逸微肯定道。

“行,那走唄。標誌這麽明顯,應該蠻好找的。咱去問問他,為什麽要搞這些缺德事兒。”

春分說著就出了門。

褚鈺的腿已經好了大半,但是走路仍然不太方便。

胡逸微還在因為昨天的事兒鬧別扭,不願與他共處一室,所以強行留下大飛照顧褚鈺。

“那我……走了。”

胡逸微背對著褚鈺說。

褚鈺知道她心裏別扭,隻好無奈地說:“好吧,注意安全。”

胡逸微走了之後,大飛莫名其妙地問褚鈺:“你們倆又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褚鈺冷冷瞥了眼趴在桌子上的煎餅,突然毫無預警地問大飛:“你吃過貓肉嗎?”

……

五三書院。

正值授課時間,書院門口沒有其餘閑雜人等,隻有個青年人正在灑掃。

胡逸微和春分上前禮貌地打招呼:“您好,能和您打聽個事兒嗎?”

青年人哪裏見過如此好看的姑娘,美滋滋地回道:“行啊,盡管問。”

胡逸微嫣然一笑:“您這書院裏,有沒有一個嘴角長大黑痦子的學生?”

青年人笑容消失:“你們找秦貳?”

雖然不知道秦貳是誰,不過遇見這種情況,點頭就對了。

胡逸微和春分微笑頷首。

青年人說:“你們是他什麽人?”

目測昨天見過的那人年紀應該不大,說是朋友估計不靠譜。

胡逸微斟酌再三,說:“親戚。”

青年人麵露狐疑:“親戚?親戚居然不知道他的事兒嗎?”

這話聽著不太對勁兒啊,胡逸微嚐試補救:“遠房,遠房親戚。”

青年人徹底認定眼前的兩個姑娘是騙子,但看對方長得不錯,也沒打算揭穿,隻是冷冰冰地說了句:“既然是親戚,就去秦貳家裏找他吧。”

青年人說完,不再搭理她們,頭也不回地進了書院,

這就走了?好無情。

胡逸微正想抱怨兩句,鼻端忽然飄來食物的香氣。

胡逸微吸了吸鼻子:“誰,誰在煮餛飩?”

春分說:“那兒有個早點攤。”

胡逸微吞咽了口口水:“我還沒吃早飯呢。”

春分與她心有靈犀:“我也……”

眨眼間的功夫,兩個小姐妹已經坐在了早點攤位上。

胡逸微叫了兩碗餛飩。

煮餛飩的是個老大娘,待人有些過分熱情,話也多,看見路過的狗都忍不住拉住嘮幾句。

胡逸微邊等餛飩邊和春分開始複盤方才的對話。

“我剛才的回答有問題嗎?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他不是說那個叫秦貳的出事兒了嘛,估計是挺大的事兒吧,但凡是親戚都得知道那種。”

“嘖,那讓我上哪兒打聽去啊。”

幾句話一字不落,全讓煮餛飩的老大娘聽了去。

“唉,你們要是嘮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老大娘端上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一屁股就座了下來。

“那個秦貳啊,可真是個可憐孩子。”

胡逸微雙眼放光:“您給好好說道說道?”

老大娘說:“你們也知道的嘛,秦貳那孩子,長得不好看,臉上還有個大黑痦子,身子又瘦又小,這樣的娃兒,在書院裏最容易受欺負。”

胡逸微說:“都誰欺負他了?”

老大娘說:“那可多了,不過有一個小孩兒欺負的最凶。經常打他,惡作劇啥的。最後一次,玩兒得太過火,差點兒把人給害死。”

胡逸微說:“他幹什麽了?”

老大娘說:“大冬天的,把人孩子推大水缸裏了,你說推就推唄,還給人把水缸蓋子蓋上了,這不天殺的麽。”

胡逸微說:“確實太過分了,後來呢?”

老大娘說:“好在水缸裏剩下的水不多,沒把孩子嗆死。不過娃在冷水裏凍了一晚上,第二天被打水的大人發現的時候,人就不行了。燒得厲害,送到醫館的時候已經太晚,命是救回來了。但是人到現在還沒能醒過來。”

胡逸微說:“秦貳掉進水缸,沒有呼救嗎?”

老大娘說:“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當時娃被發現的時候,腦袋後麵好大個包,估摸著是不小心撞缸上,給撞暈了吧。”

胡逸微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老大娘說:“也就一年多吧,娃現在還在**躺著,就跟植物似的,有命,但是動不成。”

胡逸微說:“那推他的小孩兒呢?後來怎麽弄了?”

老大娘說:“大晚上的,又沒證據,那個小孩兒死活不承認,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春分聽得憤憤:“然後就放任不管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老大娘說:“要麽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那個小孩兒,後來出意外,死啦。”

死了?

胡逸微忽然想起了饕宴店小二的話。

——“反正看過信的人,後麵多多少少都會倒黴,後來還死了個小孩兒呢,也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胡逸微說:“大娘,您知道詛咒信的事兒嗎?”

老大娘說:“能不知道嘛,縣裏傳得可凶啦!”

胡逸微說:“那個死掉的小孩兒,看過信嗎?”

老大娘說:“不知道,應該看過吧,詛咒信最早就是從書院裏傳出來的。好多學生娃都看過,不過最多倒黴幾天,也沒真死了的。”

胡逸微說:“您知道那個小孩兒叫什麽嗎?”

老大娘努力回憶了一下:“瞧我這記性,冷不丁叫你這麽問,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了。”

胡逸微有點兒失望,但也沒強求:“沒關係,等您想起來了再說吧。”

等跟老大娘聊完,胡逸微麵前的餛飩已經冷掉,餛飩皮也被泡成了片兒湯。

她沒心情再去要碗新的,拿勺子在碗裏攪了幾下,吃得沒滋沒味。

春分隻覺兩眼一抹黑:“說了跟沒說一樣,問了個寂寞。”

胡逸微略微思索了下,說:“還是有點兒收獲的,等下你先回客棧吧,我自己再去書院查查。”

春分說:“你?怎麽查?你能進得去?”

胡逸微狡黠一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忘啦,姐可不是普通人。”

春分將信將疑:“你不會想色誘吧?”

“滾犢子。”胡逸微真想啐她一口:“用不著色誘,讓別人都看不見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