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老子扒了你的皮
“不會吧?”褚鈺覺得不可思議:“咱們才來了兩天。這裏的濁氣這麽厲害的嗎?”
“嗯……這個,怎麽說呢……”胡逸微認真地思索著,褚鈺硬是從一張狐狸臉上看到了冥思苦想的表情。
簡直是……過分可愛了。
胡逸微撩人而不自知,隻一門心思專注思考。
“我總覺得吧,凡事都得有個源頭,城裏的濁氣不可能是憑空生出來的,應該有個汙染源才對。”
褚鈺順著她的話問:“你的意思是,咱們得去找汙染的源頭?”
胡逸微說:“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汙染源可能已經找上門來了。春分和大飛隻是開始,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褚鈺笑得比哭還難看:“不,不會吧?”
他突然就渾身不得勁起來,時而覺得有東西朝他耳後吹氣,時而覺得有涼風順著脖領子往他衣服裏鑽。
胡逸微知道他膽子小,有心想安慰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一股混濁氣流順著門縫飄了進來。
真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上一刻你還在念叨,下一刻人家就給你來個閃亮登場。
那濁氣先是在胡逸微和煎餅頭上短暫盤旋片刻,看樣子好像並沒打算下手。
然後目標鎖定在褚鈺胸口,徑直俯衝而下。
一切發生的太快,胡逸微想開口示警,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眼睜睜看著濁氣撞向褚鈺胸口,然後……被彈開了。
首戰失捷,那股濁氣複又嚐試幾次,皆以失敗告終。
別無他法,隻得灰溜溜順著窗口飛出去了。
褚鈺的胸肌,胡逸微是捏過的,雖然說確實足夠緊致富有彈性,但也沒到連汙濁之氣都能彈開的程度吧。
胡逸微一個箭步跳進褚鈺懷裏,兩隻前爪胡亂扒拉著他胸前的衣服。
褚鈺隻覺眼前一花,什麽也沒看清,他盡量將身子往後躲,邊躲邊說:“有話好好說,你先別激動成嗎?”
胡逸微怎麽可能不激動,她爪子動作沒停,十分急切地說:“快快快,脫衣服,讓我看看你的胸。”
怎麽突然給人家提這麽直白的要求。
褚鈺不再躲避,羞答答地說:“看胸就看胸嘛,你好歹溫柔一點。”
胡逸微一爪子撓向他的臉,罵到:“你害羞個屁啊!你想什麽呢!我是要看看你胸前有什麽東西!”
哦,原來她不想看我的胸。
褚鈺有點失落,從懷裏掏出個東西拿給胡逸微看:“是這個嗎?”
那是一本很舊的佛經,紙張已經發黃,書頁卻沒有卷邊。
胡逸微後退兩步,問道:“這是哪來的?”
褚鈺說:“離開行善寺的時候,摒塵住持給的。”
想起來了。
就是摒塵每日為荷香張子瑞祈福時念的那本。
“經書本就是佛門之物,又經年累月受念力加持,難怪能抵擋住濁氣侵擾。妙哉妙哉。”
胡逸微端的一副老氣橫秋模樣,看得褚鈺直想笑。
他把佛經遞到她跟前,說:“要不然你念一念?這本佛經本來就是摒塵要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你脾氣太差,需要修心養性。”
胡逸微又後退兩步:“你有毛病啊,讓我一個妖精念佛經。拿開拿開,不念。”
褚鈺說:“不是你說的嗎?佛家包羅萬象,平等對待眾生。妖精怎麽就不能念經了?”
“太乏味,不喜歡。”胡逸微都快退到牆角去了:“還是你念吧。”
褚鈺說:“我念?我給誰念?”
胡逸微說:“給春分和大飛啊,試試能不能淨化一下他們身上的濁氣。”
褚鈺猶疑著問:“能管用嗎?”
胡逸微說:“試試唄,試試又不要錢。”
褚鈺倒是聽話,點了點頭,說:“行,那我去試試。”
胡逸微眼看他要走,衝扔在地上的黑傘努了努嘴,擠眉弄眼使眼色。
那意思,好像是讓褚鈺把傘也帶上。
“帶它幹什麽?”
褚鈺覺得莫名其妙。
胡逸微怕被藏在傘裏的曹榔頭聽見,一句話掐頭去尾說得萬分含蓄:“試試,超度,弄走。”
褚鈺半懂不懂的,怕胡逸微生氣,也不敢再問,乖乖把傘背到背上,拿著佛經找大飛去了。
把傘撿起來的時候,心裏還在犯嘀咕,這傘本來在牆角立得好好的,怎麽就跑到房子中間來了。
……
夜已深,胡逸微的房門外,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暗中窺伺。
“大哥,房間裏好像沒人。”
“沒人?那行,咱進去吧。”
“大哥,為啥咱要偷人家狗啊?你想吃狗肉啦?”
“我吃個屁的狗肉,那他娘的是狐狸。”
“哦,狐狸啊,咱偷人家狐狸幹啥?狐狸肉也能吃?”
“吃吃吃,就他娘知道吃。偷狐狸還能幹啥?扒皮啊!狐狸毛多他媽值錢啊!”
“是嗎?能值多少錢?”
“值多少錢管你屁事?反正有我一口肉吃,肯定有你一口湯喝。”
對話到這裏,從暗處走出兩個男人,一個身高且壯,一個低矮瘦小。
高壯男人遞給瘦小男人一個髒兮兮的粗布麻袋,說:“一會兒進去了,把狐狸拿麻袋罩住,打了結順著窗戶扔出去就行了。記住,速度一定要快。”
瘦小男人接了麻袋,反複和高壯男人確認:“大哥,這可是三樓,這麽高扔下去,狐狸還能活嗎?”
高壯男人被問得暴躁,說:“我還管它活不活?死了更好,還省得咱們自己動手了。”
男人說完,剛打算往房間裏進,又被瘦小男人叫住:“大哥,我記得那人還有隻貓,貓咱還偷嗎?”
高壯男人想都沒想,回答道:“偷!你不是惦記著吃肉麽,回頭給你燉個貓肉龍虎鬥。”
瘦小男人舔了舔嘴唇,高興起來:“成。”
客棧房間的安保措施不是很完善,房門是從裏麵插住的,高壯男人拿出一把薄片小刀,順著門縫插進去,輕輕撥弄幾下就頂開了門閂。
“嘎吱~”
房門被緩緩推開,從門縫裏探出兩顆頭,上下左右觀察屋內情況。
煎餅一如既往睡得天昏地暗,對外界之事毫無所覺。
胡逸微身體疲乏,不如往日警醒,也睡得深沉。
高壯男人見狀,膽子大了起來,抖了抖手中麻袋,走向熟睡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