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以新鮮肉體為餌

小白指揮著紙人,找管事的妖精詢問消息。

為了掩蓋紙人脖子上的傷口,小白還專門給它剪了條圍巾。

他對怡紅樓的生意好壞向來是不怎麽上心的,畢竟初衷並不是指望靠這個賺錢。

不過意想不到的是,怡紅樓竟然還自有一套完整的運營管理體係。

日常所需之物,采買領用皆有台賬。

還有女妖們每日接客信息登記,都被裝訂成冊,妥帖入庫。

如此一來,倒是不用挨個找人問話了,省去不少麻煩。

三人事無巨細地查閱了幾乎所有記錄。

居然還真的查出了些端倪:所有遇害女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接過同一個客人。

李彥峰。

小白對這個男人真是發自肺腑的佩服:“一夜七次郎啊這是,太牛了吧!”

胡逸微持不同意見:“不就是比一般人更好色一點兒嗎?”

有些話不好挑得太明。

小白隱晦地說:“你不是男人,很難懂他的厲害。”

“好吧。”胡逸微撅著嘴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小白翻閱著手中的冊子,問胡逸微:“你說,會不會是情殺?凶手害人,是因為嫉妒。又或者是仇殺,李彥峰不是死在怡紅樓的嘛,凶手要給他報仇什麽的。”

胡逸微很佩服小白的腦洞:“要按你說的,那凶手也未免太偏執了吧?愛而不得,就殺人滅口?”

又說:“對方怎麽知道李彥峰都睡過誰?難不成跟咱們一樣,一本一本地核對登記信息?”

“還有,李彥峰風流成性,指不定還糟蹋過其他姑娘呢,憑什麽就你們怡紅樓遭殃?”

小白說:“出事的那些女妖房間你也看過了,有什麽特別的嗎?”

胡逸微說:“沒有,沒聞到特殊氣味,也沒看到不尋常的東西。”

小白把手裏的東西一扔,覺得一籌莫展:“那你說怎麽辦吧。”

胡逸微思量再三,說:“要不然,先按你的思路查一查吧。”

小白問:“怎麽查?”

胡逸微說:“相公天天逛青樓,最應該嫉妒的,不就是做娘子的嗎?”

……

李彥峰住的是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

裏麵鬧鬧哄哄的,很多人都在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

一箱一箱的東西被抬出來,像是打算扔掉不要了。

胡逸微隨手拽了個人打聽:“師傅?這是李彥峰的家嗎?”

那人隻曉得低頭幹活,草草回答道:“不清楚,這宅子是我家主子新買的,原來的主人是誰,我並不清楚。”

胡逸微不死心:“你家主子還能聯係到賣宅子的人嗎?”

那人回:“聽說賣家拿了錢就走了,什麽也沒留下。”

胡逸微和小白對視一眼。

他們來得太晚了,茫茫人海,上哪兒再去找李彥峰他娘子去。

胡逸微很是泄氣,獨自垂首走在路上想著心事。

小白眼珠轉了轉,忽然計上心頭。

厚著臉皮趁機湊到褚鈺身邊,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直接伸出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的分外熱絡。

突如其來的騷,差點兒閃了褚鈺的腰。

他抖了兩下肩膀,說:“你幹什麽?”

小白笑得親親熱熱:“好兄弟。”

褚鈺急忙劃清界限:“你少在這邊拉踩,誰跟你是好兄弟。”

小白也不惱,問他:“你是喜歡阿微吧?”

褚鈺耳根發熱,沒有正麵回答:“關你什麽事。”

小白說:“我可以幫你搞定她。”

褚鈺立馬改口:“真的嗎?好兄弟?”

小白打蛇隨棍上:“真的。但既然大家是好兄弟,是不是應該互幫互助?”

褚鈺忙不迭點頭:“應當的應當的。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小白偷偷瞄了眼走在前麵的胡逸微,對褚鈺招了招手:“伏耳過來。”

……

晚上,怡紅樓。

褚鈺身著大碼女裝,愁眉苦臉地坐在**:“咱們這樣……真能把凶手引出來嗎?”

“我覺得行。”小白擺著手指頭給他分析:“這事兒我琢磨過了,為什麽凶手要吸幹女妖的精氣,為的還不是增進修為。”

“若是單從這點來看,你可比妖精滋補多了,凶手要是來怡紅樓,沒理由會放過你。”

“而且我一早讓紙人下了令,你周邊這幾間屋子,還有樓上樓下,都給清空了。就是為了方便凶手找到你。”

褚鈺欲哭無淚:“你當著我的麵就這麽說,不怕我跑了嗎?”

小白說:“你不想追阿微了嗎?”

褚鈺搓著手:“想的。”

小白說:“那不就行了。”

褚鈺又問:“此事為何不能讓胡逸微知曉?”

小白隨口胡謅:“她不是老看不上我嘛。我還不信,不靠她幫忙,這凶手我還抓不住了。”

褚鈺說:“我這心裏,慌得厲害。胡逸微那麽聰明,萬一她發現了我和你之間肮髒的勾當怎麽辦?”

小白說:“放心吧,不會那麽倒黴的。”

見褚鈺又要開口,小白不耐煩地說:“你怎麽這麽多問題,還抓不抓凶手了?”

褚鈺比出食指:“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小白耐著性子:“問吧問吧。”

褚鈺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作誘餌就作誘餌,為什麽還要穿女裝?”

小白憋住笑,艱難地擺出一副嚴肅表情:“天機不可泄露。”

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嗬,這種低俗的個人惡趣味,怎麽可能讓你知道。

門被從外麵關上,房間裏隻剩下褚鈺一個人。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幾盞微弱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

他喉頭發幹,有些緊張。

雖然知道小白就埋伏在隔壁,但是那小子……真的靠譜嗎?

褚鈺摸了摸藏在被褥下的古劍。

堅硬的劍鞘有著冰涼的觸感,像是個沉穩冷靜的老朋友。

褚鈺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沙沙。”

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與地麵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朝著這邊來的。

褚鈺咽了咽口水。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緩慢而壓抑。

這是來了。

褚鈺不自覺握住了劍柄。心裏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想法“真講究,殺個人還知道先敲敲門。”

“叩叩。”

門外的人沒等到回應,又敲了兩下。

等了不久,終於耐心告罄,選擇暴力破門。

哐啷一聲,木門大敞。

一個渾身慘白的身影突兀出現在視線裏。

褚鈺揮劍出鞘,擋於身前。

陰冷劍身反射著燭火的光,正巧照在來人臉上。

“是你!”

褚鈺麵上的血色極速褪去,似乎受到了極大驚嚇。

腕上失力,手中的劍順勢滑落到了地上。

他嘴唇囁嚅著,吐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