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愛的人,她想著別的人

沒想到撲了個空。

胡逸微問小白:“那你現在要去怡紅樓嗎?”

小白抻了抻脖領子,說:“算了,晚點再去吧。我昨日睡得不大好,這會子先回去補補覺。”

聲音有些氣喘。

胡逸微看著他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說:“叫你燒包,穿這麽正式。看你熱得嘴唇都白了,十有八九是中暑。”

小白幾乎睡了個對時,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夜晚溫度稍低,小白穿上白天那身衣服,出門去了。

到了怡紅樓,門口幾個蝴蝶精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完全沒了往日的工作熱情。

“您找百靈啊?她今兒個上午剛回來,一直在房裏,沒出去。”

小白向蝴蝶精到過謝,徑直上了樓。

百靈的房間裏沒有人。

**隨意地丟著幾件衣服。

“奇怪。”小白嘴裏念叨著:“百靈一向愛整潔,從來不會將衣服亂丟。”

說著,走到床邊坐下,一隻手無意識地摸索著**擺放的衣物。

摸著摸著,察覺出不對勁來。

百靈那堆衣服底下有個可疑的凸起,好像蓋著什麽東西。

小白沒有多想,掀開衣服去看,被眼前所見之物驚得倒抽了口涼氣。

……

晌午。

胡逸微正在用飯。

坐在身邊的褚鈺從菜裏夾出塊魚肉,認真地挑去魚刺。

胡逸微莫名覺得甜蜜,心想:雖然我挺不喜歡魚肉,不過看這傻子挑刺如此辛苦,待會他將魚肉給我時,我就勉為其難吃兩口吧。

魚刺挑好了。

胡逸微微不可聞地挺起胸膛,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褚鈺再三確認魚肉沒有問題後,微笑著將肉……喂給了煎餅。

吃瓜群眾春分從方才就一直關注著對麵那兩人的小動作和微表情。

本以為會目睹萬年鐵樹終要開花的難得盛景。

沒成想被現實狠狠打了臉,被動見證了一場狐狸精封心鎖愛看破紅塵的名場麵。

此情此景,當配得上那經典的二字感慨。

“我擦!”

隔壁桌坐著兩個中年油膩老男人,講話聲音像是開了擴音,權當客棧是自家後院。

“你今日怎麽沒去怡紅樓,以前不是天天去那裏打卡的嗎?”

“別提了,自打盈舞不幹了,怡紅樓的姑娘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沒精神,上鍾的時候都是得過且過,一點花活兒也沒有。”

“這我倒是聽說了,不止那花魁,後麵又接連走了不少漂亮姑娘。”

“是啊,而且,最近去那邊找姑娘,完事兒後總是累得很,腰跟斷了似的難受。”

“你這個可跟人姑娘沒關係,你這就是年紀大了。”

“放你娘的屁!”

後麵的汙言穢語,胡逸微沒再聽。

她心裏有事。

小白最近反常得很,起早貪黑往怡紅樓跑,全然一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頹廢像。

這是害怕怡紅樓倒閉,巴巴的給人家送錢去了?

他們倆年幼時曾是很好的玩伴,胡逸微實在不願見小白如此頹廢消沉。

“無論如何,也得找他談談。”

胡逸微嘴上小聲碎碎念著。

褚鈺見她神遊天外的樣子,禁不住問道:“你想什麽呢?”

胡逸微正專注思考,嘴比腦子快,順口答道:“想小白。”

“噗。”春分剛剛喝到嘴裏的熱湯噴了大飛一頭一臉。

大飛敢怒不敢言,受氣包似的拿衣袖擦臉。

春分在心裏歎氣:唉,這兩個人的糖,我怕是這輩子也嗑不到了。

胡逸微在小白的房間守株待兔。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把人給堵到了。

“小白,我想找你聊聊,你最近整天泡在怡紅樓……”

小白扯了扯領口,說:“阿微,能改日再說嗎?我最近真是疲憊得很。”

胡逸微氣不打一出來:“你天天去青樓,能不累嗎?”

小白一反往日親和,不耐煩地將胡逸微推出房外:“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胡逸微被趕走,回到房間越想越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憑什麽他說不聊就不聊?我今天還非要把這事跟他掰扯清楚了。

她一溜小跑到小白門前,抬腳用力踹開了門。

“你幹什麽?!”

小白滿臉驚慌失措地看著她,右手用力攥緊衣領,左手藏在身後。

胡逸微滿臉不屑:“把你那騷氣的小高領鬆開吧,你還怕我吃你豆腐不成?”

有奇怪的味道飄進鼻腔。

胡逸微吸了下鼻子,表情狐疑:“什麽味道?你在幹什麽?”

小白不吱聲,回避她的目光。

太反常了。

胡逸微人狠話不多,直接上前暴力執法,大力扯開了小白領口。

眼前赫然出現兩個黑紅色的肉洞。

胡逸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中了蛇毒?!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小白歎一口氣,無力地滑坐下去,吩咐道:“把門關上,別叫人看見了。”

胡逸微將門關好,再轉身的時候,見到小白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上拿了個紙人。

紙人脖頸處被咬了個對穿,洞口周圍有黑色的毒液擴散。

“這是……”胡逸微猶疑道:“白叔叔的紙人?”

印象裏,小白的爹是個留著板寸麵容和藹的男子。

最擅長剪紙,經常施術製作各種小動物給她玩。

有些小動物甚至到了如今仍舊能夠靈活自如跑動,令她印象十分深刻。

小白點點頭,說:“你一直叫我爹白叔叔,卻不知他全名。”

“全名?”胡逸微有些疑惑,好好地提這個幹嘛。

小白說:“我爹的全名,叫白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