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胸肌蠻好摸的
春分和大飛按照小道童指的方向走了沒多久便迷了路。
像是被困在了迷宮裏,兜兜轉轉的,既回不到原點,也找不到出路。
春分氣的跺腳,埋怨自己的大意:“都怪我,那麽小的孩子,估計連道觀都沒出過,他能知道什麽近路。”
大飛安慰她:“這怎麽能怨你呢,關心則亂,我不也信了那小道童的話嘛。”
話雖這麽說,但春分心裏依然禁不住的自責。
她低著頭,用腳尖踢開邊兒上的小石子。
圓圓的小石子滾了挺長一段路,也不知撞上了什麽東西,又給彈了開去。
“什麽啊?”春分好奇地走了幾步,想湊到跟前看個清楚。
那是一棵很大的樹。
“這樹真奇怪,樹根都長到地麵來了,這根上還套著東西呢。”
大飛有多年衙門當差的經驗,有些東西,隻肖看個大概,他就能知道是什麽。
那是個骷髏頭,樹木的根須抽到地麵,鑽過骷髏的眼睛、鼻子,嘴巴,再重新深入地下。
這玩意兒可千萬不能讓春分看見,小姑娘家家的,見到這東西不得嚇死。
大飛一個閃身當初春分去路,隨便編了個借口:“我覺得那邊好像有路。”
春分注意力被轉移,問他:“哪有路?”
大飛撒謊不打草稿:“東邊兒。”
春分了然:“哦,東邊兒啊。”
大飛說:“你知道是哪?”
春分搖搖頭:“我不分東南西北。”
大飛嘴角抽了抽,說:“行吧,那你跟我走吧。”
走了還沒幾步,腳底踩到個長條柱狀物體,那玩意兒脆得很,輕輕一踩就斷了。
大飛心裏一沉,嘴上祈禱:“不是骨頭不是骨頭。”低頭一看,險些罵娘。
那是條人的小腿骨。
大飛在心裏默念:百無禁忌百無禁忌,莫怪莫怪。
春分聽到聲音,問他:“你踩到什麽了?”
大飛有心瞞她,也不知怎麽想的,腦子一抽,直接握住了春分的手。
“你幹什麽呀!”春分又羞又氣,掙紮著想甩開大飛的手。
大飛急於給她解釋,手上握得更緊。
兩人推推搡搡的,一個沒留神,雙雙栽倒。
草裏有東西,慌亂間也來不及看清是什麽,便四仰八叉地砸了上去。
“好疼啊。”春分翻了個身,正打算爬起來,鼻尖忽然蹭到了一個冰涼光滑的物體。
眼神慢慢聚焦,所見之物輪廓漸漸清晰。
一對空洞洞的黑眼窩正與她四目相對,再往下,是鼻骨下的凹陷,和兩排淩亂發黃的牙。
……
胡逸微幫褚鈺止了血。
狐妖的舔舐,對傷口愈合有奇效。
無奈褚鈺的傷勢實在嚴重,要想徹底愈合須得再等些時日。
他傷在肩膀和大腿,若想好好包紮,就得用利器撕開他的衣服褲子。
但是這荒郊野嶺地,一時也找不到其他衣服更換。
所以,可行的方案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脫掉。
胡逸微的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她慢慢掀開褚鈺的衣角,腹部優美的肌肉線條露了出來。
腹肌再往上的話……
“咕嘟。”胡逸微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可不是我想看的啊,我是為了救你的命。”
她輕輕解開褚鈺胸口的扣子。
好大的胸肌……
胡逸微真是滿意的不得了,心想,果然還是好人有好報,多大的福利啊!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看上去不錯,不曉得手感怎麽樣。
柔軟白嫩的罪惡之手覆在了褚鈺胸前,五指微微用力,捏了下去。
褚鈺醒了,胸肌不由自主抖動了一下,問她:“你在幹什麽?”
胡逸微渾身一僵。也是人有急智,她手底下動作不停,幹脆利落地除去褚鈺上衣,把自己剛撕成條狀的外衫展示給他看:“我在幫你包紮。”
褚鈺不疑有他,隻說:“我方才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看到你了。我還以為是幻覺,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胡逸微斜睨著他:“看到我什麽了?”
“看到你……”褚鈺答到一半,卡了殼。頓了頓才說:“沒什麽。”
處理傷口的時候,褚鈺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己遇險的經曆。
“我那時眼前模糊得很,路也看不清,無論怎麽走,最後都還是回到這裏。”
胡逸微麵色凝重:“我方才也是這個情況。”
褚鈺稍稍伸展了下胳膊腿,疼痛已經減輕不少,他拄著劍站起來,說:“再去走走看吧,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胡逸微心中也記掛著雷劫的事,於是頷首道:“好。”
走的還是先前的路線,但沿途的景物卻漸漸有了不同。
褚鈺說:“這地方我方才沒來過。”
胡逸微說:“我也沒來過。”
前路未知,隻能硬著頭皮向前,盡頭所見,是一大片柳樹林。柳條生得極為粗壯,隨著風左搖右擺,像在給兩人招手。
“柳樹太多了,不是好預兆。”胡逸微睜著眼睛,淺色瞳仁四下掃量,依然是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見:“我們應該還在那個空間裏。”
褚鈺問她:“柳樹怎麽了?”
胡逸微答:“柳樹聚陰之氣,易成精怪。且柳同‘留’,能招鬼,亦能挽留鬼魂。”
褚鈺喉頭發幹:“那,還走嗎?”
胡逸微當機立斷:“走,必須盡快出去,我趕時間。”
行,那就走吧。
兩人走進柳樹林的時候,柳枝搖擺出了一種奇詭的角度。
“我是不是傷得太重了,為什麽我覺得柳枝好像在給我們讓路。”褚鈺膝蓋一如既往地開始發軟。
胡逸微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環住他腰,防止這個膽小鬼又沒出息地跪下:“別停,也別講這種不吉利的話。”
褚鈺感受到腰間傳來的熱度,覺得自己好像又充滿力量了。
二人朝更深處走去。
外圍的柳枝緩緩交纏,扭曲成結,集合成一張巨大的網,封鎖了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