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忍不住了,想擼

長澤摔門而出的時候,正看見胡逸微和褚鈺。心裏打了個突,也不知道剛才那些話,被二人聽去了多少。

三人各有心事,回程路上,都低著頭,沒人說話。

路過一間院子,聽見霍霍磨刀聲。

長婆婆正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拿著袖珍砍刀,在大石頭上摩擦。刀刃被磨得鋥明瓦亮,看得人心寒。

視線捕捉到來人,眼皮一翻,精光四射。

長澤頭皮發麻,加快腳步:“快走快走。”

然而已經來不及,長婆婆揮舞著砍刀,追著胡逸微和褚鈺:“外來人!滾出去!滾出去!”

額頭前麵突出的一大塊隨著奔跑晃動,看起來分量不輕。

果然,長婆婆沒跑幾步,頭重腳輕,站立不穩,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這場景實在滑稽,但胡逸微沒敢笑。

褚鈺說:“這個長婆婆,對我們好大敵意。”

長澤有些無奈:“老人家排外,也正常。”

回到家裏,春分正在幫阿招做飯。

長澤順手接過春分手裏的水瓢,說:“你休息吧,我來幫阿招。”

“哐啷”一隻碗摔在地上,碎成好幾片。

阿招趕忙蹲下身去撿,一連聲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手滑了。”

長澤與她蹲在一處,柔聲說:“沒關係,小心傷了手。”

夫妻二人,濃情蜜意的樣子,春分知趣的走遠了些。突然無事可做,覺得空虛,於是拉著胡逸微說悄悄話去了。

大飛愁容滿麵,和褚鈺傾訴心中鬱悶:“我覺得,春分可能喜歡胡逸微。”

褚鈺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大飛說:“這二人進來,總在一處。”

都是年輕男女,如果彼此喜歡,經常粘在一起,也很正常。

褚鈺不覺得有什麽,隻說:“他們倆,看起來也挺般配。”

“是嗎?”大飛的幽怨不降反增:“你覺得他們倆在一起很好嗎?”

覺得好嗎?褚鈺被大飛問得愣住。看著不遠處相談甚歡的胡逸微和春分,“挺好的”這三個字,硬生生卡在喉頭,說不出口。

好像……也不怎麽好。

吃飯的時候,煎餅又自己跑了回來。

幾步蹭進褚鈺懷裏,衝他喵喵喵直叫。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委屈,好像在說:“死鬼,我走了這麽多天,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我。”

胡逸微眼角斜睨它一眼,嗤笑一聲。

煎餅屁股衝著她,又是喵喵叫了幾聲。雖然語言不通,但叫聲中毫不掩飾的輕蔑仍然表達得清清楚楚。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煎餅成功激怒胡逸微,心滿意足地從褚鈺懷裏跳出來。春分伸手,想趁機擼一把,沒想到被煎餅一個閃身,躲開了。

看著春分滿臉的失望神色,長澤突然問:“你喜歡貓?”

春分沒有擼到煎餅,顯得懨懨的,用筷子一下下戳著自己碗裏的飯:“毛茸茸的小動物,我都喜歡。”

“嘶……”

阿招手掌有淡淡血跡滲出,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又慌忙解釋:“方才不小心,打碎一個碗,大概是收拾的時候被劃傷了,不打緊。”

草草吃了飯,阿招便開始繼續做衣服。春分看不下去,勸道:“這新衣服,也不是非要穿。你手上有傷,趕緊好好養傷才是。”

阿招很堅持:“一點小傷。況且衣服也快做好了,我再趕一趕工,早些做完,我心裏也踏實。”

春分別無他法,無奈她於手工針線這一項的確不在行。隻好找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計做了,好幫阿招減輕些負擔。

是個挺好的姑娘,阿招心想。

可惜了。

剛才,在廚房裏,長澤撿起碎瓷片,將光滑的一麵握在手裏,尖角對著阿招手心,說:“你的衣服,做得也太慢了些。”

阿招看著碎片,手心出汗,眼神恐懼:“快要做完了。”

長澤另一隻手覆在阿招手背,輕輕摩挲了下,說:“吩咐你做的事,做不好,我會很不開心的。”

說完,用力將碎瓷片按進了阿招手心的皮肉裏。

阿招緊咬著下唇,額頭滲出細汗,沒有發出聲音。

傍晚的時候,衣服做好了。

寨子裏條件有限,衣料顏色都單一。但質地柔軟,針腳細密,剪裁得當,看起來倒是很大方得體。

春分得了新衣,在身上比畫了一下,讚道:“阿招,你的手真巧。”

說完,興高采烈地回屋去了。其他三人,向阿招道了謝,也各自回房換衣服去了。

女孩子穿新衣服,心情總難免激動。春分有些心急,脫掉身上衣服的時候,沒留神,掉出來一個東西。撿起來看了看,是之前用手帕抱著的那串項鏈。

窗戶輕輕晃了兩下。

春分沒有在意,隻是自顧自嘀咕了一句:“起風了?”

院子門口聚集了很多人,裏三層,外三層,踮著腳朝裏麵張望。

四人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什麽情況啊這是?”胡逸微震驚。

長澤一臉無奈:“寨裏的人聽說你們有新衣服穿,覺得新奇,都跑來看熱鬧,趕也趕不走。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真好看。”

是好看。胡逸微看著褚鈺,暗暗想。衣服很合身,褚鈺的身材優勢一覽無餘:寬闊的肩膀,勁瘦腰身,布料貼著身體,隱約可見肌肉輪廓。

胡逸微忽感嘴角一片濕潤,猛然回神,趕緊轉過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長澤看著四個人,目光在春分身上停留了一會,滿意的點了點頭。

院子外絕大部分的女性,都對褚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嘴上說:“我想要他。”

又有人說:“我也想要他。”

“是我的。”“我要。”

說著說著,居然吵了起來。沒吵出結果,便開始進行肢體接觸,最終上升到了打架鬥毆。

長澤滿腦門官司,衝入人群試圖平息這場突如其來的糾紛。

真是萬惡**為首。

胡逸微看著褚鈺,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回你房間去。”

“哦。”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被踹,但褚鈺仍然習慣性的聽話。

夜幕降臨。

春分興奮的睡不著。

白天的一切,胡逸微的種種反應,都明確的傳遞出一個信息:她吃醋了。不知道胡逸微現下對褚鈺到底是什麽心情,她到底怎麽想的?不行,得去問個清楚。

春分偷偷摸摸敲開胡逸微的房門,鑽了進去。

女兒家心事,說起來總是沒完沒了。從胡逸微屋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幾近半夜。

腳邊突然竄出個渾身長滿白色絨毛的小動物,春分先是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直勾勾瞧了會,整顆少女心差點要被萌化掉。

那是隻小兔子。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此時不擼,更待何時。

春分提起裙擺,悄聲跟了過去。

兔子在前麵蹦蹦跳跳,很不好抓。春分心無旁騖的跟著,直將那兔子逼到牆角,終於成功抱得美兔歸。

春分美滋滋的擼著兔子,一抬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走出長澤家的院子,此刻正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半夜的,隻身一人,心裏毛毛的,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

春分縮了縮肩膀,心想:還是快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