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陷害

大家對於無雙的到來都很高興,一路風餐露宿,多虧了無雙層出不窮的變幻著美食的做法,直讓眾人讚不絕口。

胡族的風光完全不同於中原,這裏的風土人情,民風生活,充滿了自由奔放的氣息。

無雙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跨在嘴邊“啊——”

聲音傳到了很遠很遠,眾人亦是興奮的高呼。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無雙側臉看到莫涯在給武館的學員們講解著,他的表情很認真,雖然冷漠,確讓人禁不住心生崇拜。

“快到胡城啦,無雙,我們胡城也很熱鬧哦,雖然不比洛陽,但是很有特色”麗娜依偎上來,笑嘻嘻道,

“那我一定要好好的走走才行,對了,麗娜,胡城的管理者是誰?”

麗娜想了想道“自從被中原收複後,便被分封到朝陽候的封地內!”

“朝陽侯?”無雙一怔,那不是嚴辭的父親麽?這一去倒是可以順便看看嚴辭了!這樣一想,心中開心,無雙又來了精神。

進了胡城,果然如無雙所說,胡人眼睛都泛著藍色,很是好看,服侍比中原服飾更加利索,不像中原那般繁瑣,男子喜歡頭戴布帛,女子則是裹了麵紗,麗娜說那是未出閣的女子才帶的。

無雙好奇打量,大街上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忽然看街道處布告欄擠滿了人,無雙興起,擠了過去,隻見布告欄上寫著招人啟示,居然是朝陽候府內需要侍女。偌大的朝陽府,為何要這般來尋找侍女。

無雙蹙眉。

“聽說是給那位小公子選侍女……哎呀,那可就危險了,誰會把閨女往火坑裏推啊!”

“是啊,聽說去了的侍女都沒有活著出來,我看那小公子一定是瘋了!”

“……”

無雙聽的心中悚然一驚,慌忙拉住一個人道“這位大哥,你們所說的小公子可是朝陽候之子嚴辭?”

“是呀,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那小公子似乎封了,一到深夜就殺人,極為恐怖!”

無雙心中一顫……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們搞錯了,嚴辭……他那樣好呀!

無雙驀地伸手,一把將那張榜皆了下來,接下來便被人圍住,二話不說將她帶走。

無雙這才想起來,忘記告訴麗娜她們一聲了,算了,還是先去看嚴辭吧,她實在是放不下心……

朝陽府坐落在胡城北方,遠遠看去,建築巍峨,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宮殿群。

這還是候府嗎?無雙張大嘴巴,朝陽候的勢力恐怖如斯?

無雙一被帶入府,便是被人帶了下去,而後蒙了眼睛,被人帶著向前,一路磕磕絆絆,終於停了下來,頭上的蒙布被人揭下,無雙發現自己立在一處寢宮之前,即使是朗朗白日,無雙還是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陰森的意味,潮氣熏天,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無雙心中有些打聳,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嚴辭。

“公子,侍女奴婢給您送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嬤嬤,話音一落,便是將無雙向前一推,匆匆逃開。

無雙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在手觸到門檻時,倏地縮了回來,她感受到了一抹危機,仿佛黑暗中,有著一雙獵鷹般的眸子嘲弄的盯著自己。

無雙開口“嚴辭……是你嗎?”

門在無雙開口時緩緩打開,無雙還來不及驚呼,便是被一股巨力給拉了進去,下一刻,一個重物壓了上來,帶著撩人的火熱可是啃咬她的臉和皮膚。

無雙嚇了一大跳,慌亂的掙紮,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然而確是能夠感受到對方野獸般的嘶鳴。

心突突突的跳了起來,無雙驚呼“嚴辭!我是無雙呀……”

仿佛喪失了理智,啃咬在繼續,無雙的唇被撕咬出鮮血來,血腥滑入口中,令無雙極度驚懼起來,確是伸手,死死的抱住眼前的人,氣喘籲籲“嚴辭……是嚴辭嗎?我是無雙呀!”

瘋狂的撕咬陡然凝滯,無雙心中驚喜“嚴辭……還記得我嗎?我是無雙呀……”

“無雙……”聲音嘶啞,帶著絲絲茫然的意味。

“是,你還記得我給你做的小糖人嗎?”無雙不遺餘力的想讓他回憶起來,心確痛的顫抖起來,嚴辭……怎麽會變成這樣……

房間驀地明亮起來,燈燭緩緩燃起,緩緩照亮對麵人的臉頰,無雙的眸子越發的縮緊,越發的顫抖……

天呐,這怎麽可能是嚴辭?

嚴辭可是擁有著世界上最純澈的眼睛呀!

然而眼前這雙眸子是暗沉的,似是墜入了無盡的深淵,無論怎樣都無法擺脫命運的糾纏。

他的唇因為方才的啃噬而變得血紅,觸目驚心的色澤襯得他越發的妖異如鬼魅。

“嚴辭……”無雙顫抖,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是無雙麽……”他俯身,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頸處,聲音因為莫名的情愫而顫抖。

“是我……嚴辭,是我呀!”無雙的淚奪眶而出,抱緊他。

這一夜,兩人便這樣依偎著,熟睡。

翌日,悄悄進來幾個人,戰戰兢兢,看到無雙便將她架了起來,不知多久了,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裏架走一具死屍,大多慘不忍睹,令人膽寒。

無雙倏地清醒過來,慌忙掙紮。

那些人大驚,居然忘記了放開無雙。

“滾!”一個暗沉的聲音傳來,那幾個人頓時魂飛魄散,將無雙丟下,便是逃也似的離開。

“摔疼了麽?”嚴辭下床,出奇的溫柔,他膚色變得蒼白,確是對著無雙笑,他伸出手來,無雙看著他,良久抬手抓住他的手。

“嚴辭……曬曬陽光吧?”

“恩”

“嚴辭,叫些吃的吧?”

“恩”

“嚴辭,洗洗澡吧?”

“恩”

“嚴辭,我給你唱歌吧?”

“恩!”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無雙打開了窗戶,陽光透窗而入,暗沉的房間因為陽光而變得靜謐。

無雙細致的為嚴辭梳理著長發,用溫熱的布帛替他擦淨俊顏,細心的為他修剪指甲,給他換洗了幹淨的衣衫,將他換下的衣衫洗幹淨……

他看著她,安靜的,眸子因為長久的沒有見光而微微的眯起。

“嚴辭,過來幫忙!”無雙招手,他起身,替她將洗淨的衣衫遞了上去,她向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她興衝衝地衝進來,手裏有新采摘的鮮花,她插在花瓶內,在花後對著他笑。

她忙碌的打掃衛生,將那些血跡都衝洗而去,將帳幃都拉了下來,在紛飛的帳幃中跳著讓他好笑的舞蹈。

她將他的被褥全部替換下來,將牆壁上的血漬塗抹幹淨,因此弄花了小臉。

他的眸子閃過一瞬間的純澈,水晶般的眸子,被他遮掩在長長的羽睫下。

“嚴辭,你的手是怎麽受傷的?”她蹙眉看他,他不自禁的想要後縮,他不想讓她知道,那是他在撕裂一具屍體的時候,被骨頭劃傷了手。

“傷口不處理會發炎的!”她抓過他的手,仔細的為他塗抹著,而後包裹的像個粽子,自己在那樂。

他輕輕鬆口氣,跟著她笑。

“嚴辭,你的腿怎麽了?”她這才發現,他不能走路嗎?

他有些驚恐的看著她。

“嚴辭……”她聲音哽咽,忽然落下淚來,他驚慌,慌忙想要擦去她的眼淚,卻被她抓住手,攬在了懷裏“嚴辭,我會讓你恢複的,我一定會讓你恢複的!”她喃喃的說道。

他長睫低垂,確是帶上了一抹細膩的溫柔。

而後,她給他泡腳,給他按摩雙腿,不斷忙碌,不斷的圍繞著他,關愛的看著他……

他望著她,眸光柔和,卻因為落在遠處的身影上,變得暗沉起來。

“哦?言弟還能夠恢複呀!”諷刺的聲音傳來,無雙一怔,側身望去……

怎麽說呢,很俊美的男子,確偏偏帶了一絲陰狠。

“這個丫頭居然有這麽神奇的功效,弟弟的病是連大夫都醫不好的!”男子上前,勾起無雙的下巴,很普通的臉,並不出彩。

她是誰?

“放開我!”淡淡的聲音,確是讓他一怔,她說什麽?她說讓他放開她?

嗬,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無雙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嚴辭,要不要我趕他走?”無雙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淡淡道。

“恩”嚴辭恩了一聲,無雙抓起笤帚,毫不猶豫的向他揮了去,男子嚇了一大跳,退後幾步,惡狠狠道“找死!”

無雙挑眉,冷笑“若是你再不走,我隻好動手了!”

所謂的動手,就是雜亂無章的像他刺去,看他一身錦衣華服的,應該怕被掃帚沾身吧,果然,有些狼狽的,他後退,確是冷冷的盯了無雙一眼,憤恨離去。

無雙唇角一抬,露出笑意來,轉身時,確看到嚴辭的麵色沉鬱,心下一怔,微微了然。

“嚴辭……”無雙猶豫了一下“告訴我吧!”

朝陽候共有四子,有兩子皆被分封,剩下的兩子便是嚴辭,嚴卿,嚴卿是嚴辭的二哥,因為朝陽候重病,嚴卿便暗中開始了候位的爭奪,嚴辭不陷害的慘不忍睹,而望著整日沉浸在殺人快gan中的嚴辭,朝陽候日漸失去希望,更是青睞於嚴卿。

隨著朝陽候對嚴辭越發的冷淡,嚴辭的意誌也被折磨的不堪重負,嚴卿不知下了一種什麽毒,每到深夜,他都會控製不住的去殺人,甚至生食鮮血。

無雙聽的膽寒。

而嚴辭的雙腿也被毒藥侵蝕的不能動彈。

無雙咬了咬下唇……

“你走吧……”嚴辭垂下眼睛,身子微微顫抖,她在這裏,他總有一天會控製不住的喝了她的血,甚至……將她殺死。

“嚴辭不會殺了我!”身後,她淡淡的聲音傳來。

他身子一頓。

“所以我不會走!”無雙握緊拳頭,那個嚴卿,該死的,把他給搞垮才能解除她心頭之恨!

“無雙……”嚴辭的眸子顫抖起來。

“嚴辭,相信我!”無雙靠近他,輕笑“有我在,嚴辭就不會孤獨了呀!”

是啊……有他在,他才覺得生有可戀。

“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會好了的!”無雙與他的手握在一起,將她的力量傳遞到他的手裏。

“可是……毒,是解除不了的……”嚴辭痛苦的垂下眼睛。

“是什麽毒?”無雙凝眉,要是花西陵在就好了……該死的,想他做什麽!無雙立刻懊惱。

“天龍水!”嚴辭抬手,一根細細的黑線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這條黑線越長,生命就會被其慢慢吞噬!”

無雙看著那條可怖的黑線,良久堅定道“總會有辦法的,嚴辭!”

那一夜,嚴辭痛苦的嘶吼,無雙一直抱著他,她知道他是想要喝鮮血,他想要殺人……

無雙看著嚴辭亮如鬼魅的眸子,良久輕歎“嚴辭……喝點吧,會好的”

那樣雪白的脖頸,仿佛有醇美的鮮血自歡唱流淌。他的眸子暗沉,禁不住伸舌輕舔。

無雙顫抖著身子,有些害怕……有些害怕……

“無雙……”他驀地埋入她的懷裏,痛苦的蜷縮在一起,像是受傷的猛獸,哀哀的嘶吼。

他怎麽能傷害她……

“喝吧……”她輕笑,將割傷的手腕遞到他麵前,鮮血滴滴答答落了下來,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她帶笑的臉,讓他猛的握住她的手腕,按住那絕美的**,確是俯身,深深深深的吻住她的唇,繾綣吮吸,仿佛能感受到那種讓他暴躁的神經而平靜的甘甜。

無雙睜大眼睛……良久閉上眼睛,痛,也沒有那麽痛了,因為心可以離的那樣近,隻有一指的距離。

無雙沉沉睡去,嚴辭包紮好她的手腕,黑暗中的他,緩緩攥緊了手!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