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秦老夫人的心病
程寶珠同王天文說起想請他去給侯府沈老夫人診脈的事情。
王天文聞言扭頭看向了程寶珠，他正了正神色道，“丫頭，我想有一件事情你要明白，我是你的師父不是你府上的下人。
雖然你幫我找到了秀蓮，但是我也答應幫你去太子府給太子看診了。這並不代表著你有什麽親朋好友的需要看診的能都來找我。”
程寶珠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有些過分了。
畢竟之前王天文也不是什麽人都給醫治的。
她眼神中閃過一抹懊悔，立馬認錯道，“師父，您言重了，我從未把你當下人看過。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我隻顧著自己了，是我考慮不周，我錯了，希望師父能原諒我這次，徒弟以後不會了。”
王天文繼續說著，“丫頭，這些天，我基本上都是有病人都會答應去看，還會帶上你，那是為了教你，隻是我希望給誰看病的選擇權在我手上而不是在你手上，希望你能明白。”
程寶珠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那侯府那邊……”
王天文看了她一眼，“侯府那邊你先自己去看看吧，若是實在搞不定再來叫我，隻是這是最後一次了。”
程寶珠心中慚愧，“是，師父，徒弟明白了。”
程寶珠將王天文送回去之後便回了程府。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了侯府。
侯府的人見了她十分意外。
程寶珠直接去了秦老夫人的院子裏。
秦嬤嬤見她一個人過來了還往後瞟了一眼，“夫人，那王神醫沒同夫人一塊來嗎？”
程寶珠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今日我先來給老夫人瞧瞧。”
秦嬤嬤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您來瞧？”
程寶珠道，“秦嬤嬤有所不知，王神醫收了我為徒，我如今是王神醫的徒弟，也是有幾分醫術的。”
秦嬤嬤聞言皺了眉頭，“可是這怎麽能行呢？您就算是有醫術，那怎麽能夠和王神醫比呢？夫人還是去將王神醫給請來吧。”
在秦嬤嬤看來，程寶珠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即便是程寶珠跟著王神醫學醫了，但是她這才學多久？隻怕是連半吊子的水平都沒有，這怎麽能給老夫人診脈呢？
程寶珠聞言雙手抱肩，“秦嬤嬤這話是不相信我了？”
秦嬤嬤皺了眉頭，“夫人，老奴不是不相信你，隻是老夫人的病，暗地裏也是瞧了不少大夫的，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奴是怕耽誤您的時間。”
程寶珠挑眉。
秦嬤嬤還挺會說話的，說什麽怕耽誤她的時間，其實不過是覺得她醫術不佳罷了。
“無妨，我都到這裏來了，我身為老夫人的孫媳婦，就算是進去給她請請安也是應該的吧？”
秦嬤嬤見聽她這麽說隻好帶著她進了屋。
程寶珠走了進去，給秦老夫人行了禮，“給老夫人請安。”
秦老夫人正坐在塌上閉目養神，旁邊有幾個小丫鬟在給她捏肩捶背，屋內燃著熏香，味道濃鬱。
程寶珠聞出這熏香是用來安神的。
秦老夫人聽到程寶珠的聲音睜開了眼，看到程寶珠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秦嬤嬤走到她跟前去，將她身邊伺候的丫鬟都打發下去了。
等丫鬟都走了，她才湊到秦老夫人耳邊說道，“夫人說，她跟著王神醫學醫的，會些醫術，她先來給您瞧瞧。”
秦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程寶珠走到了她跟前，“老夫人，我來給您診脈。”
秦老夫人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腕，程寶珠便伸手搭向了她的脈搏。
許久之後，程寶珠收回了手。
秦嬤嬤問，“夫人可瞧出什麽來了？”
程寶珠搖了搖頭。
秦嬤嬤心裏有些失落，她就知道程寶玥肯定沒什麽本事的，定然也是瞧不出什麽來的。
程寶珠道，“我瞧著老夫人不像是得了什麽病，從脈象上看不出來是什麽病症，隻怕是，心病。”
古籍醫書上記載過，有一種病症，從脈象上是看不出來是什麽病的。
但是一般這種病者都是因心病而導致的，或許是曾經經曆過什麽，以至於落下了陰影導致的。
秦老夫人聞言臉色一白。
秦嬤嬤看程寶珠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
秦老夫人的病，這些年來，不知道瞧了多少大夫了，大家都瞧不出所以然來。
現在想來，程寶珠說的也有些道理，隻怕是心病的原因。
畢竟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所有大夫來給她號脈，都會表示秦老夫人是沒病的。
最後都隻能無疾而終，便隻能給開幾幅緩解疼痛的藥，那些藥材終究隻能是減輕秦老夫人的病症，沒辦法根治。
秦嬤嬤看向程寶珠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探究，“夫人從何而得知老夫人這病是心病？”
程寶珠道，“很簡單，從脈象上瞧不出什麽問題來，但是老夫人確實是有病症。”
秦嬤嬤道，“那這病要怎麽治才好？”
“隻要找出病症所在便可以了，我想問問老夫人病發時候的主要症狀是什麽。”
秦嬤嬤看了秦老夫人一眼，秦老夫人朝著她點了點頭。
她道，“老夫人每次病發時便隻覺得心痛不已，且是蝕骨剜心之痛。”
程寶珠點了點頭，“老夫人得這病的那幾日是發生過什麽事情的吧？且是讓老夫人這一輩子都難忘的？讓老夫人一想到便隻覺得蝕骨剜心之痛。”
秦老夫人聞言神色又白了幾分。
程寶珠知道她這隻怕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我無意想知道老夫人之前都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老夫人若是想要治病，便需得將這些事情告訴我。”
秦老夫人扯了扯嘴角道，“罷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容我考慮考慮，勞煩你過來給我看病了，你若是想回程家便回去，若是不想回去便留下來吧，到底咱們秦府是你的婆家。”
程寶珠搖了搖頭，“我今日來是給老夫人診脈的，診完脈我便該回去了。”
說罷她給秦老夫人行了禮，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