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打聽

她這麽一說,李婆子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要說這京城中,他們任家最有名的便是任老爺子任比林,任比林書法一絕,京中許多的才子都是想要來拜訪任老爺子,一睹他的字跡。

任老爺子這兩年年紀大了,身體也不似以前那般爽朗,也不怎麽願意見人了。

所以她要見程寶珠的事情如今滿府都已經知道了,大家對程寶珠都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任老爺子竟然要見她。

除了任比林之外,任家最為有名的姑娘便是任嫿了。

早幾年的時候,任嫿名聲極差,連帶著也帶累了任府的名聲,也就這一兩年才好了起來,且有越來越好的趨勢。

李婆子抓了抓腦袋道,“姑娘說的是咱們家的九姑娘任嫿嗎?她如今是在家中的。咱們家九姑娘呀,可是厲害得很呢……”

李婆子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說著任嫿的好話。

先是說她琴棋書畫一絕,如今在帶學生,她帶的學生在京城裏也都小有名氣。

很是自豪的樣子。

任嫿和離之後便回了娘家,之後一直都住在娘家,很少出門,她性子依舊活潑,愛與下人們說說笑笑,對她們這些年紀大的老婆子也很好,時不時的會拿了銀子出來改善她們的夥食。

任府的下人,隻要提到任嫿的,就沒有說不好的。

程寶珠順著她的話道,“你們家九姑娘真真是厲害,我在外時也曾多次聽過她的名字,對她很是欽佩呢。”

李婆子聞言眼神都亮了,嘴裏的話便停不下來了。

她不停地順著程寶珠的話說話,沒一會程寶珠便將自己想要的消息全部都套了出來了。

這任嫿喜歡吃的,有什麽愛好,她都知道了。

還有一點,任嫿和任老爺子兩人現在關係也很不好,兩人雖然同在一個院子裏,可是卻從來都不見麵的。

任嫿每日早上晚上都會到任老爺子的院子裏給任老爺子請安行禮,但是任老爺子每次都是避之不見的。

可以見得,任嫿很想修複這段祖孫之情,但是任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也有些固執,一直不肯原諒任嫿。

李婆子說著這些事,唉聲歎氣道,“其實九姑娘都已經知道錯了,當初的事情弄得沸沸揚揚的,姑娘也為了這件事情受到了應得的懲罰了,老爺子就是性子太倔了,非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說罷,李婆子又一臉好奇地看向了程寶珠,“這位姑娘,說起來,咱們家老爺子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怎麽見過外客了,您是今年老爺子見的第一個外客,倒是沒想到您是個這麽年輕的姑娘。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為啥要見你,但是到了老爺子跟前,你能不能替咱們九姑娘說說話呢?也該勸他好好放下了。”

程寶珠笑著道,“我正有此意呢。”

李婆子聞言很是高興,“姑娘,你真是心善。”

程寶珠便又道,“見過老爺子之後,我還想見見你們家九姑娘,你們家九姑娘今日可否有時間見客?”

李婆子想了想道,“按理來說今日是姑娘的休息日,她應該是有時間見客的,但是老奴一時之間拿不定,要不這樣吧,老奴將您送到會客廳之後便去找九姑娘問一問再來回您。”

程寶珠點了點頭,那就勞煩你了。

到了會客廳之後李婆子便離開了。

程寶珠心裏想著任嫿和任老爺子之間的嫌隙,她總覺得或許事情沒這麽簡單,若是真這麽簡單的話,任老爺子極為疼愛自己這個孫女,又怎麽會一直對這件事情咬著不放不肯原諒她呢?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是眾人都不知道的原因?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任老爺子到了。

任老爺子看上去約莫七十來歲的樣子,頭發花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儒雅又威嚴。

程寶珠立馬站了起身跟他打招呼。

在她打量著任老爺子的同時,任老爺子也在打量著她。

最終任老爺子率先開口,“聽聞姑娘手上有《榛聖銘》這本古籍?”

他這話帶著些置疑的味道。

程寶珠微微點了點頭,笑著看向了繁星,“繁星。”

繁星聞言立馬將手上的書遞到了任老爺子跟前。

任老爺子看著眼前的書本,兩眼發光,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了,他拿起《榛聖銘》,隨手翻了幾頁。

他手中的古籍也不少,這本書他隻用一摸便知是不是真跡。

果真就是真跡。

不過得了這本古籍的真跡,他也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隻是抬頭看向了程寶珠,“這位姑娘送來老夫想要的這本古籍,想來也不是白給的吧?敢問姑娘想讓老夫做什麽?”

他已經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了,自然是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的道理,更何況這還是一本十分難得的古籍。

程寶珠搖了搖頭,“若我說,我隻是仰慕老爺子您的才能,所以才將這本古籍送給您的,您可相信?”

任老爺子搖了搖頭,“你這話若是騙騙年輕人說不定還能騙過去,但是老爺子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你拿這話來誆我,我不信。”

“好吧。”程寶珠道,“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您眼光毒辣,我的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脫您這雙眼的,送這本書給您,我圖什麽具體的就先不告訴您了,等以後您就知道了,總之不會是什麽壞事,也不會是有損你們任家名聲的事,任老爺子若是答應的話便收下這本書吧。”

任老爺子聞言隻是吹胡子瞪眼睛,“你這人一點都不真誠,我老爺子不肯相信你,這書你還是拿回去得好。”

他雖然很喜歡這本書,但是不真誠的人,他也不願與之有所牽扯。

程寶珠見他這樣有些急了,“老爺子何出此言?我是真心的。”

任老爺子看了她一眼,“若是真誠的話,為何不以真麵目見人?如今是你知曉我是誰,我卻並不知曉你是誰,若是你坑害了我,我連人都找不到,你讓我如何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