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婦人內症
若是賣新鮮的果子，那是不現實的，畢竟這鋪子的麵積不大，而且本來是賣小菜的，一下子轉賣新鮮的水果了，隻怕以前那些老客戶們都會覺得不習慣。
但是賣一些果脯應該還是好賣的，就像賣小菜一樣，一個個裝在小罐子裏，來了客人便推薦一下，讓帶一罐回去當零嘴吃。
趙強道，“那當然可以了！你想這麽賣盡管賣，反正我這鋪子裏的小菜也是按照你說的每日限量來賣的，所以也鋪子裏也空曠，再賣一些別的東西也使得。”
程寶珠道，“那我這就回去準備著。”
程寶珠準備第二日一早去京郊交代她買的那些人開始將采摘的果子做成果脯的，結果太子妃卻親自登門而來。
程寶珠有些意外，意外之餘還是親自接待了她。
“太子妃怎麽親自過來了？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讓人來傳話叫我過去便是了。”
張元汐此次來是悄悄地來的，穿的便服，就帶了一個貼身丫鬟逐月。
張元汐一臉愁容。
“寶珠，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什麽事？”
張元汐歎了一口氣，“我家中母親曾經有一個手帕之交姓許，嫁到了當年的錦州團練使林家，後來林家家道中落，欠下了不少銀錢，便將姑娘嫁到了京城中的商戶之家……”
程寶珠好奇道，“所以，是那姑娘生病了？”
張元汐點了點頭，“因為京城離著錦州遠，許姨出嫁後慢慢的便與我母親斷了聯係，她女兒嫁到京城來的事情我們本是一點都不知道的，還是前些日子她寫了信過來，說是女兒在京中過得十分不好，求我母親庇護一二。”
程寶珠道，“那許家就沒有人在京城了？”
“當年許姨出嫁的時候許家便已經沒落了，否則怎麽著也不會隻將她嫁給一個團練使，如今許家人都已經外放在外頭做一些小官，京城裏根本就沒什麽親戚朋友，想來許姨也是實在沒了法子，所以才想到我娘的。”
程寶珠想了想又問道，“你去瞧過她沒有？生的是什麽病？”
其實程寶珠心裏也有些沒底，說起來，她現在也不過是半吊子的醫術，那林姑娘既然是嫁到商戶人家的，那應該也是不缺銀子使的，真的生了什麽病，她婆家應當也會請一些大夫來給她瞧病的吧？
張元汐聞言臉色就有些不好了，“去瞧過了。”
她臉色發紅，眼中帶怒，有些難以啟齒道，“是，是婦人內症。”
程寶珠疑惑道，“是不好生養的？先前可有找大夫瞧過的？”
張元汐輕輕搖了搖頭，“她這病，不好叫大夫瞧的，我也是想著你是女子，又知道你的品行，所以才想著來找你的，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程寶珠聽了她的話隱約就明白了過來。
大概是婦科方麵的。
她也看過兩本描述一些婦科方麵的醫書的。
這世道上，大多都是男大夫，女子在這方麵難以啟齒諱疾避醫，也是怕傳入外麵對女子名聲有所影響。
這也是這世道上女子的悲哀。
程寶珠看向了張元汐，“此事著急嗎？”
張元汐輕輕點了點頭，“隻怕拖下去不好。”
張元汐都親自找過來了，而且此事又是關係到女子的身體，程寶珠自然是應下了。
“那現在就去吧。”
程寶珠收拾了醫藥箱便跟著張元汐出了門，上了張元汐的馬車。
一路上，張元汐都在同程寶珠細細的說著林婉如的情況，林婉如今年二十歲，三年前嫁入京中，成親一年之後育有一子。
生完孩子之後沒多久便落下了病根，這些年來也不敢瞧大夫，病痛折磨得她苦不堪言，如今她夫君又以她不能生兒子為由要休妻。
當年林婉如嫁到京城來的時候，她婆家是給了二十萬兩銀子的聘禮的，還說要將這聘禮收回去。
林婉如覺得沒了活路，若是真的被休回家還會連累一家人蒙羞，絕望之下便上吊自殺，好在被她身邊的丫鬟發現給救了下來。
她在京城這幾年，一直小心謹慎，做小伏低的，打落牙齒和血吞，知道自己的娘在家中也不易，也沒將這些事情告訴家中，還是她的丫鬟心疼她悄悄給她娘寫了信。
她娘這才知道女兒在京中竟然過得這樣慘，立馬便寫了信給張元汐她娘。
程寶珠聽了都唏噓不已，若是林婉如早同她娘說了這些，她娘知道女兒過得這麽苦，早些寫信到京城中來，讓她與張元汐多走動走動，怎麽也不至於過得這樣慘。
直到到了地方，程寶珠才發現，來的竟然是孫家。
她有些詫異，“林姑娘的夫家是孫家？”
張元汐點了點頭，“怎麽了？”
程寶珠倒是沒說什麽，“沒什麽，對了，我想著我這張臉，到底和程寶玥的一樣，出去走動被人瞧見了也不好，我蒙上帕子再去吧。”
張元汐聽了便道，“你這張臉，想來早晚都會被人發現的，依我看，你還不如就回程家，讓你爹對外公布你的存在。你也不必真心對程家，隻不過借著這個身份，將來好找婆家。”
程寶珠不想與她談論這個話題，她笑著搖了搖頭，“以後再說吧。”
這幾日她也想過了，她自己這身份在外頭也藏不了多久的，但是能躲一日是一日。
反正眼下她自在快活為自己將來鋪好後路就行了。
程寶珠拿了帕子出來將自己的臉給遮住了。
張元汐帶著程寶珠進了孫家。
因為張元汐先前來過的緣故，這一路上孫家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甚至她們進了孫家沒多久，孫老太太便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親自來迎接張元汐。
“太子妃過來怎麽也不派人通傳一聲？老婦人我若是知道太子妃來了，定是會讓人好好準備接待的。”
孫老夫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家娶了個沒落戶的媳婦竟然還和太子妃沾親帶故的。
今日早上太子妃和她娘過來的時候，孫府上上下下都震驚了，後來得知她是來看林婉如的又忐忑不已。
他們生怕張元汐知道了林婉如的情況怪罪他們。
但是好在她們看過林婉如之後敲打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好好照顧林婉如之後便離開了，沒想到這麽快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