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露臉
隨即便傳來了程寶玥尖銳的聲音,“啊,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在我身上爬?癢死了!”
程寶玥臉色慘白,她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爬一般,又疼又癢。
喜柳見她這樣又急又慌,她忙幫程寶玥拉扯著衣裳遮住她的身體。
“大,大姑娘,你若是不舒服,奴婢,奴婢帶你回去……”
喜柳都快要急哭了。
周圍的人都被程寶玥這副樣子給嚇了一跳。
“怎麽了?侯夫人?你怎麽了?”
程寶玥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衣裳,一邊瘋狂地撓著身上,“快從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我身上?”
喜柳想攔都攔不住。
她身邊的姑娘夫人們紛紛往她身上看去,根本就沒有什麽。
“侯夫人你身上沒什麽東西。”
程寶玥這幅樣子,就像那跳梁小醜一般上跳下竄著,她衣裳都亂了,發髻也鬆了,哪裏還有一丁點侯夫人的樣子?
有些本就瞧不上她的人已經開始在背後悄悄笑話她了。
隻是到底顧念著她的身份沒有明目張膽地笑話她。
程老夫人看著她們這邊的動靜腦門突突的直跳著,她忙走了過去,看到程寶玥這幅樣子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霜降也看呆住了。
程老夫人臉色鐵青,“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大姑娘帶回去!”
霜降忙應了聲。
她上前去拉扯著程寶玥,大姑娘,您不舒服,奴婢先帶你回去休息。”
程寶玥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她扯爛了,她胳膊上都被她自己撓得滿是血痕,有些觸目驚心。
霜降眼見著她越來越不成樣子了,更是著急了,她拉扯著程寶玥往後麵的廂房而去。
若是她不能及時的將程寶玥給拉走,隻怕老夫人會怪罪她的!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程寶玥給拉走了。
來客們見了這情形都有些麵麵相噓了,程寶玥可是今日這宴會的主角。
程老夫人走到了眾人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眾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孫女一直都是體弱多病的,今日想來也是身上落了什麽東西起了疹子,還望大家莫要將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了。”
在這麽多人的宴會上眾目睽睽之下撕了自己的衣裳還撓著癢,這樣的時候若是傳了出去,那程府的顏麵就全無了。
眾人立馬紛紛表示不會傳出去的。
不過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自然就有傳出去的風險。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程老夫人即便生氣,還得撐著臉麵來招呼人。
這時候程寶琳站了起身,走到了程老夫人跟前攙扶了程老夫人一把,“祖母,您年紀大了,坐回去歇著吧,至於客人們就由孫女來招待吧。”
程老夫人有些詫異得看了程寶琳一眼,她上下打量著程寶琳,有些不放心道,“你能行嗎?”
她深知程寶琳之前一直都是小孩子般的性子,也就這段時間稍微穩重了些,將待客這樣的大事交給程寶琳,她多少有些不方便。
程寶琳誠懇道,“左不過祖母您就在旁邊瞧著,若是孫女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祖母也指點指點孫女,就當是教養孫女了。”
程老夫人對她這番說詞十分滿意。
她微微點了點頭,“那你就試試吧。”
程寶琳很是高興,今天這也是她表現的好時機,若是將今日來的客戶們都招待好了,有了程寶玥的相襯,她在京城中名聲一定會大好。
正好廚房的管事來報說菜品都已經準備好了。
程寶琳便開始給大家安排席位。
她已經提前做過功課了,來賓名單她也都已經看過了。
她將有親戚關係的,私下交好的姑娘夫人們都安排在一桌,又了解過她們的忌口,特意交代了廚房要小心招待。
程老夫人瞧著她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貼貼的,不禁對她高看一眼。
也有那喜歡幫人介紹親事的夫人拉著程寶琳的手笑道,“哎呦呦,這姑娘,瞧著倒是個會理家的,今年多大了?”
程寶琳有些不好意思,“我快十五了。”
那夫人聽了笑道,“那可正正是做親的年紀,可有許過什麽人家?”
程寶琳紅著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自然是有祖母和嫡母替我張羅著的,我一個姑娘家,怎麽好過問這些?周夫人就不要羞臊我了。”
說罷她朝著周夫人行了一禮,然後害羞著跑開了。
周夫人見她這幅樣子倒是越發喜歡她了。
“我瞧著呀,這孩子不錯。”
同席的人聽了便提醒她道,“周夫人,你莫要忘了,她不過是個庶女,養在姨娘身邊的,能是什麽好姑娘?隻怕是滿肚子的壞心思罷了。”
大戶人家娶妻尋常也是不看嫡庶的,隻看女子的家世,若是家世清白,家中教養得好,他們也是願意娶的。
他們最不喜歡的便是那養在姨娘身邊的庶女,覺得這樣的庶女大抵都是沒什麽教養的,正經人家庶子庶女都是養在嫡母跟前的。
程觀其在外頭的名聲也是寵妾滅妻的,大家對他這件事情也是多有詬病。
周夫人聞言確實一笑,“我是不在乎嫡庶這些的,我隻要瞧著這姑娘好,會理事,是個管家的,隻要她品性沒問題,養在誰身邊都沒關係。”
那同席的夫人便搖了搖頭道,“以你們家的家世,娶個官宦人家的嫡女都是沒問題的,何必要這個……”
周夫人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
霜降將程寶玥給送回了房間裏便火速地回到了程老夫人身邊。
程老夫人皺著眉頭看她,“搞清楚怎麽回事沒有?”
霜降搖了搖頭,她壓低聲音道,“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怕是得等大夫來瞧了才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老夫人,二姑娘那邊……奴婢實在是沒法子將她弄過來,奴婢方才去過二姑娘那邊,哄她說夫人出事了讓她過來一趟,她不肯來。”
程老夫人有些心煩意亂,“她不想來算了,你也先別管這些吧,先將今日的宴席給安排好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