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變化
柳氏歎了一口氣道,“你爹……他,或許他真的已經改了,你就,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昨日和我說得很誠懇……他到底是你親爹。”
程寶珠知道柳氏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行,那好,那就讓你瞧瞧他們母子倆的真麵目,我今日就留下來,這一時半會的也無所謂了。”
她知道,程觀其突然一改以往的態度對柳氏,那必定就是有什麽算計的。
偏生柳氏還對程觀其抱著期許。
這世間最不值得信任的便是男人嘴裏說出來的話。
柳氏道,“好,那你今日就留在房間裏,不出去就是了。”
程寶珠點了點頭。
柳氏便離開去了程寶玥那邊。
程寶玥正在屋裏梳妝台前坐著,喜柳和霜降兩人正在給她梳妝,喜桃跪在一旁。
柳氏瞧見程寶玥便忍不住抹了眼淚,“孩子,你這些天在外頭吃苦受罪了……”
到底是在她跟前長大的孩子,如今她瞧著程寶玥臉色滄桑,可見在外頭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程寶玥聽了她的聲音扭頭看向了她,眼神有些陰森,“娘還知道我在外頭吃了苦?我聽說娘你待那個掃把星比對我還要好,就連外祖母留下的鋪子也都給她了?”
她語氣中滿滿的怨念。
柳氏有些錯愕,錯愕之餘又有些傷心,“你怎麽你能這樣說呢?她可是你嫡親的妹妹啊,且那鋪子我也不是給她的,隻是她暫時幫我打理著。”
程寶玥聞言冷哼一聲,“那個掃把星才不是我妹妹呢!娘若是真心疼我,那就將外祖母的那間米糧鋪子給我!”
柳氏無言以對。
那鋪子,她原先本來也是打算給程寶玥的,隻想著自己手頭上再多攢些銀子,到時候把銀子給程寶珠,把鋪子給程寶玥。
倒也不是她偏心,她是覺得寶珠腦子好,給她銀子她也能創造更多,寶玥沒寶珠聰明,給她鋪子,將來她也能靠著鋪子不愁吃穿。
柳氏傷心道,“你若是這樣說話,這樣傷娘的心,那娘就沒法將那鋪子給你了。”
程寶玥聞言立馬就將梳妝台前的一根發簪拿起來朝著柳氏摔去,“不給就不給,我難不成還缺你那間鋪子?我就是想瞧瞧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我罷了,現在瞧著你眼裏隻有程寶珠那個掃把星,既然如此,那你往後也別指望我!就隻當沒我這個女兒好了!”
以前程寶玥就瞧不上柳氏,本來與柳氏也不親近,她對柳氏一向是如此態度,讓柳氏傷透了心。
柳氏看著程寶玥摔在地上,正正好地落在了她腳邊,她心裏突然覺得無比的悲涼。
從小跟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小姑娘,自己沒教養好她,她從來都沒把自己放在眼中。
如今對著她這個長輩都是摔摔打打的。
等將來她老了,隻怕還會嫌她死得慢。
她眼睛通紅,轉身離開了。
喜柳瞧著柳氏這副模樣心有不忍,她勸程寶玥道,“姑娘,夫人她到底是您親娘……”
程寶玥瞟了她一眼,“我讓你說話了嗎?”
喜柳閉了嘴。
她深知程寶玥的脾氣,若是自己再說下去,隻怕她會對自己動手。
一旁跪著的喜桃見柳氏走了,繼續抹著眼淚說道,“姑娘,求您就看在奴婢差點沒了半條命的份上,還留奴婢在您身邊伺候吧。”
喜桃的臉毀了,治了這麽久,根本治不好,臉上一臉麻子。
她得知程寶玥回來了立馬就過來了,她還想跟在程寶玥跟前伺候,跪在她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
程寶玥到底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皺了眉頭道,“行了行了,我看你最是忠心的,可比某些人好,往後就還跟在我身邊吧,隻是你這臉……跟著我的時候好歹多擦擦粉,把你臉上這麻子給我好好的遮一遮!”
喜柳正在給程寶玥簪簪子,聞言怔了一下繼續將手上那隻掐絲珍珠簪子給程寶玥簪上了。
她知道程寶玥嘴中的這個某人是在說她,不過她也不在乎了。
喜桃聞言大喜,又給程寶玥磕了幾個頭,“多謝大姑娘!”
程寶玥讓她下去收拾收拾,喜桃離開了。
等程寶玥打扮得差不多了,程老夫人的人便來催她了,“大姑娘,老夫人說,花園裏已經來了不少客人了,大姑娘準備好了就去待客吧。”
程府有一個大花園,若是有大宴,一般都是在花園中進行的,女客們能在花園內賞賞花聊聊天,地方也寬敞。
程寶玥道,“知道了,我這就來。”
她理了理頭上插著的發簪,扭頭看向了喜柳,“走吧。”
喜柳便跟在了她身邊一起往花園那邊走去。
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了程寶琳和她的丫鬟四喜,程寶琳見了程寶玥笑著給她行了一禮,“給大姐姐請安。”
程寶玥鼻孔朝天,“多日不見,你倒是變得規矩了不少。”
以前程寶琳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跟她請安。
程寶琳愣了一下,她和程寶玥是好幾日沒見了,但是她最近不都是這麽規矩的嗎?
喜柳忙暗中撞了程寶玥一下,她可真是不怕露餡的。
程寶玥意識到自己嘴瞟了,她瞟了程寶琳一眼又道,“以前瞧你隻會穿得想像個花蝴蝶,現在倒是改成裝素雞了?”
程寶琳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她正欲說什麽,程寶玥已經不再搭理她大步往前走去。
程寶琳忙快步追了上去,她道,“大姐姐,幾日不見,我怎麽瞧著你的皮膚似乎粗糙了許多?”
程寶玥在外頭待了幾個月,因為過得不好,所以瘦了許多,如今瞧著和程寶珠的身型差不多。
要說區別最大的就是她臉上的皮膚,在外頭用不起好的胭脂水粉又每日要自己幹活,確實是粗糙了不少。
程寶玥有些不高興了,她摸著臉道,“與你有什麽關係?滾一邊去!”
程寶琳忙道,“原來是過敏了呀?我前些日子發現了幾個好用的雪花膏,要不要我推薦給姐姐?我還在他們家鋪子裏買了一些香膏,味道很是清新淡雅,不信姐姐你聞聞。”
說著她便輕輕抬起了手腕往程寶玥跟前湊去,趁著程寶玥不注意,微微一抬手悄悄往她身上灑了一點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