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嫌髒

“裴少奶奶,您稍等。”服務生看著手裏黑金的卡,半天回過神,小心翼翼地拿著這張卡去刷了,眾人立即套近乎的圍著明瑤。

“雪雅,你最近都沒和我們去逛街了,我知道新開的一家美容院,我有她們家的貴賓卡!”

“拉倒吧,你看雪雅的皮膚哪裏需要去做什麽美容!”

明瑤沒對他們表現出排斥,隻是微微低頭,看起來對他們的熱情有些無所適從。

“裝模作樣!”王娜娜眼裏的妒火旺盛無比,冷冷地譏諷道:“嗬,服務生還沒回來呢,就這麽急著捧她的臭腳,我看啊,就算是裴家少奶奶,也比不上我們蓉蓉,出身就是薑家千金。”

那些諂媚討好的人立馬表情僵硬了。

他們隻顧著討好蘇雪雅,把薑蓉蓉晾在了一邊!

明瑤主動開口挽救局麵:“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謝謝蓉蓉的,多虧蓉蓉,我才能認識到裴太太,嫁進裴家。”

薑蓉蓉以為明瑤在故意炫耀,心裏極度不爽,然而那張皙白的臉蛋,隻有真摯的謝意,反倒令她怔了怔,表情不自然道:“不用謝。”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打開,王娜娜迫不及待地看過去,進來的不是服務生,是經理,張口就嘲道:“呦,不會是假的卡,經理親自來算賬了吧。”

“王小姐,你再說些什麽?”經理捧著瓶包裝不菲的酒愣了愣,然後目光迅速鎖定明瑤,殷勤道:“裴少奶奶,除了這瓶酒,您還要點些別的嗎?”

王娜娜想要讓明瑤出糗的算盤再一次落空,氣到不行,幹脆道:“一瓶哪夠啊,當然是把好的酒都上一遍,裴少奶奶,不會介意吧?”

她刻意咬重了“裴少奶奶”四個字,目光怨毒地盯著明瑤。

拿她當冤大頭?

明瑤眯了眯眸,道:“當然可以,隻是這張卡是我先生給我的,回去後和他如實說就好了。”

她搬出了裴斯嶼,說“我先生”時露出些許羞澀,卻令王娜娜的臉色劇變。

坑她不要緊,但得看看坑的錢是誰出……

旁邊的人見狀,趕緊勸道:“娜娜,好了好了,我們今晚都點這麽多了,夠喝了。”

“就是啊,喝不完,多浪費啊。”

王娜娜今晚被打足了臉,可她還是不想放過明瑤,看向滿桌盛著透明酒液的玻璃杯,道:“那行啊,不點酒了,喝酒總行吧。裴家少奶奶不會架子大到,連酒都不跟我們這些朋友喝了吧?”

明瑤知道王娜娜是卯足勁要為難她,抿了抿唇角:“好啊。”

……

與此同時。

平穩行駛的邁巴赫車廂裏,男人坐在後車廂,戴著藍牙耳麥,電腦屏幕的冷光打在俊逸的側臉,屏幕裏的法國男人用純正的法語說著:“裴先生,這次的方案經過我們投票決定,一致通過……”

忽然嗡嗡的震動。

專注著會議的男人鬼使神差地瞥了眼,隻見偌大的手機屏幕彈出消費短信,消費地點——永晝會所。

他的眉心陡然一蹙,用同樣流利的法語回道:“我會盡快安排,合同將由我的助理和你們交接。”

接著指尖嗒地按在電腦鍵,關掉了會議。

副駕駛的特助注意到動靜,轉過頭道:“爺,今晚有兩個酒局的時間衝突了。”

“什麽酒局?”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冷意橫生,令特助感覺到了自家爺現在的脾氣暴戾。

他猶豫道:“一場和鼎盛集團的酒局,我們現在正往那個方向去,還有一場葉家少爺請您去永晝會所的酒局,需要掉頭。”

特助潛意識裏排除了後者。

葉家少爺葉謹風雖然是自家爺的至交好友,但是葉謹風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他湊的酒局也都亂哄哄的。

再加上還得調頭。

裴斯嶼薄唇緊繃了幾秒,突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永晝。”

“好的,我這就和鼎盛……”特助都準備掏出電話聯係鼎盛集團的老總了,反應過來自家爺說了什麽,大腦宕機了好幾秒。

裴斯嶼看了眼他:“怎麽?”

特助忙改口道:“我這就和葉少爺聯係。”

司機也立馬在最近的路口掉轉車頭,很快就抵達了永晝會所。

葉謹風接到電話就等著了,看到氣場強大的裴斯嶼出現瞬間,桃花眼笑得前所未有的風流:“哎呦,老裴,這大半年了,你可算是想起兄弟我了。”

他熱情洋溢地走上前要給自己兄弟來個熊抱,被裴斯嶼伸手抵住了,僅僅一隻手令他一步也前行不了。

裴斯嶼冷冷地睨了眼葉謹風:“髒。”

不僅如此,他收回手,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絲帕擦了擦手,丟進了垃圾桶。

葉謹風:“……”

忘了裴斯嶼有重度潔癖!

他咬牙切齒道:“嫌髒你還來?”

裴斯嶼的腳步一頓,沒有理他,徑直往貴賓區走,葉謹風對他的脾氣見慣不怪,緊跟其後,冷不防地聽見有人議論道:“蘇雪雅真是走了狗屎運,還真讓她抱上了裴斯嶼的大腿。”

“那可未必,一張卡能說明什麽?裴斯嶼真能看上她那種人盡可夫的婊子?”

“你說咱們能不能用當初那點事,威脅她,撈點油水?”

葉謹風聽得清清楚楚,目瞪口呆道:“老裴,蘇雪雅是不是你家裏逼你娶得那個老婆?”

因為裴斯嶼答應下來婚事,根本沒辦婚禮。葉謹風也隻是聽說自己兄弟為了股份,娶了個名聲很差的女人。

他以為今晚是兄弟難得一聚的酒局,沒想到是捉奸現場!

葉謹風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可看著裴斯嶼越來越冷的臉色,他輕咳了聲,試圖安慰道:“老裴,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由於比葉謹風高半個頭,裴斯嶼隻字未言,垂眸冷冷地掃了眼他。

葉謹風立馬閉嘴。

裴斯嶼收回視線,腦海裏閃過女人那晚的柔膚肌骨,和她的生澀,不似作假。

他有重度潔癖,所以他無法容忍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親近關係的,肮髒不堪。

如果事實如此,她不僅算計,還欺騙了他……

男人的麵容覆蓋著風雨將傾的陰鷙,那些竊竊私語著明瑤的人,後背突然竄起來一股涼颼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