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是我不好,我惹姐姐生氣了

明瑤抬眸看過去。

她的好父親蘇起強從公寓裏走了出來。

“爸爸……”不等蘇雪雅開口,明瑤咬著嫣紅的唇瓣出聲,一掃前世和蘇啟強作對的倔強,故作可憐地道:“都是我不好,我惹姐姐生氣了。”

“閉嘴!你這個小賤人!”蘇雪雅惡狠狠地刮了眼明瑤,向蘇起強告狀:“爸,這個賤人不肯換回來,我就說過她心機叵測,不能信她!你趕緊讓她跟我換回來!我這兩天還有聚會呢!”

為了瞞住身份互調的事,明瑤和蘇雪雅對外都隻能用蘇雪雅的身份,以防兩人同時出現,令人懷疑,蘇雪雅不得不藏在郊區公寓。

這對常年混跡酒吧夜店的蘇雪雅而言,無疑是囚禁和折磨。

明瑤的眼裏掠過一抹濃烈的譏誚。

前世她實打實的受過囚禁和折磨。

她從包裏拿出張黑色的副卡,聲音像是含了無限的委屈:“這是裴爺給的卡,我知道這些都是姐姐的東西,我不會和姐姐搶的。”

她表現的乖巧懂事,和先前的反差太大。

蘇起強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懷疑,冷道:“說說,怎麽回事?”

明瑤壓下心裏對他的憎恨,咬咬唇,眼眶有些發紅的道:“爸爸,你也知道姐姐是通過裴太太嫁給裴爺,裴太太和裴爺向來不合。這次要不是股份受到威脅,裴爺也不會答應娶姐姐。所以裴爺暫時對我還沒放下戒備,我肯定不會霸占姐姐的位置的,我媽媽的治療還要靠家裏……”

她說著肩膀顫了顫。

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而蘇起強也沒忘記明瑤的軟肋還捏在自己的手裏,臉色緩和,冷眼看向了蘇雪雅,斥道:“如果不是你亂來,會造成現在的局麵?你還沒胡鬧夠,等明瑤什麽時候懷了孕,你再換回來。”

蘇雪雅聞言就急眼了:“爸,你就這麽聽信她的鬼話?你忘了她之前是怎麽罵你的!”

眼看蘇起強不知想起什麽,臉色再次難看起來,明瑤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道:“爸爸,我知道你和姐姐都討厭我,你們有什麽不滿都可以衝我來,但能不能告訴我,媽媽最近怎麽樣……”

她抬起小臉,紅腫的臉頰和眼眶,看起來格外的可憐與脆弱。

完全令人感不到威脅。

蘇起強沉聲道:“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你媽媽那邊沒有任何問題。”

“謝謝爸爸。”明瑤仿佛鬆了口氣,露出乖巧又感激的笑容。

蘇起強不由得露出滿意之色。

甚至他心裏竟然升起一個念頭,明瑤比蘇雪雅好控製多了……

蘇雪雅沒想到蘇起強這麽快就倒戈明瑤,不敢置信地道:“爸!我才是你帶大的女兒!”

蘇起強聞言,看向蘇雪雅,皺了下眉。

明明是同樣的臉,明瑤看起來溫順乖巧,蘇雪雅卻囂張跋扈,不禁冷哼:“看來這些年,我疏忽了對你的管教!在事成前,不許踏出公寓半步!”

“爸!”蘇雪雅氣得尖叫。

蘇起強直接命令貼身保鏢將蘇雪雅關回臥室,嚴加看管。

自始至終,明瑤都一副乖順聽話的模樣,隻是低頭時,那雙無辜柔軟的杏眸,閃過一抹諷刺的冷光。

和前世一樣,蘇起強壓根不在乎女兒。

隻在乎自身利益。

她從公寓離開,突然想到什麽,掏出手機給列表裏空白頭像的好友,發了條短信。

……

與此同時,海昌科技集團。

正在開會的裴斯嶼收到條消息——

【什麽時候回來?】

然後冰冷深沉的眸光落在對方的頭像,一隻可愛軟萌的金吉拉。

沒有備注。

他完全不記得這是誰。

但小貓圓潤無害的眼睛,令他對應上一雙水光流轉的杏眸,周身的溫度驀然降了幾分,修長的指節直接將手機倒扣在桌麵。

手機屏和玻璃桌發出清晰的一聲響。

會議室裏的所有人見鬼似的瞪大眼睛。

裴爺在開會時碰了手機?

……

夜幕降臨。

黑色的勞斯萊斯亮著刺目的白燈,隱約可見飄濛的雨絲。

男人裹在黑色西裝裏的頎長身影,俯身跨出車門,立即有保鏢遞上黑色的雨傘,然而還沒走幾步,裴斯嶼腳下鋥亮的黑色皮鞋突然一頓。

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睛透過傘尖墜落的雨線,看向前方。

“回來了。”明瑤站在門前,即使穿著最簡單的白色連衣裙,也不難看出她曼妙的身姿。烏黑的鴉發被她用發夾挽著,幾縷青絲垂在耳際,隨風揚著,在身後的燈光映照裏,平添了幾分溫柔小意。

然而裴斯嶼冷冽刀削的臉上不見絲毫情緒,腳步聲重新響起,徑直地越過明瑤邁進大門。

吳媽恰好走出來,嘴裏還叨叨著:“下著雨,您別在外麵等了,飯菜我讓人熱過了,您趕緊趁著新鮮吃,少爺向來不吃老徐以外的人做的飯……”

話沒說完,吳媽就看到了進來的裴斯嶼,頓時緊張起來:“少……少爺您回來了?”

裴斯嶼沒有看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餐桌,色香味俱全的三葷兩素,看著冒著騰騰熱氣,確實剛熱過。

所以今天打探他的行蹤是為了做飯?

“沒人告訴你,不許進廚房嗎?”他沉黑的眉瞬間一蹙,那張漂亮得淩厲的臉,顯得不悅。

她當然知道裴氏公館的規矩。

因為裴斯嶼的飯菜被人動過手腳,差點喪命,所以除了規定人員,誰都不許踏進廚房。

前世她不知道規矩,被人教唆下廚討裴斯嶼歡心,結果換來禁食七天的懲罰,每天隻能靠一點水續命。

明瑤狀若局促不安地咬了咬唇瓣,輕軟的聲音聽起來怯怯的:“我本來想問你的,但是……”

但是他沒有回。

剩下的話明瑤沒有往下說。

那張本就在寒風裏凍得發白的小臉,此刻血色盡失,看起來尤為可憐。

吳媽見狀有些不忍地道:“少爺,下午我請假了,走前忘記提醒過少……蘇小姐,您隻吃徐伯做的飯菜,等回來她都做好飯菜了,說要等您,已經在外麵站了兩小時了。”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裴斯嶼看著明瑤,眼眸深邃無波,任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下不為例。”良久,男人的薄唇吐出聲音,連語調都不帶任何情緒。

然後闊步離開,挺拔的背影銳利如刃。

吳媽鬆了口氣。

“吳媽,謝謝你。”輕軟的嗓音響起。

明瑤的小臉蒼白,襯得鼻頭和眼眶更紅,乖巧又感激的望著吳媽。

她沒有賭錯。

吳媽是自幼照顧裴斯嶼的保姆,在裴斯嶼眼裏的分量不容小覷。

前世也是吳媽替她說了話,所以她才僅僅是斷食七天。

吳媽看著如此惹憐的明瑤愣了下。

蘇家小姐,和傳聞中也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