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好的白菜讓豬拱了
裴斯嶼結婚一事他早有耳聞,不過聽說女方人品不怎麽樣,裴斯嶼沒提,他也沒問。
話音剛落,啪嗒的脆響聲緊接著而來,裴釗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裴斯嶼放下刀叉,幽邃得宛如黑潭般的眸子幽幽地盯著他。
裴釗收斂起笑,身子頓時涼了半截。
“嘿嘿,小叔不想回我就不問了。”
心裏再好奇,他也不敢多問一句。
不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裴斯嶼凝視著高腳杯中的紅色**,眉頭微收,莫名很在意明瑤發來的那條消息。
明瑤眼圈泛紅嬌嬌弱弱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心中燥意難耐,裴斯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眸色凜然地放下空酒杯,抬眼看向怔怔看著自己的裴釗。
“你約我出來聚餐不是有事嗎?”
他拿起手機瞄了眼時間才繼續問:“時間不早了,長話短說。”
裴釗眨眨眼,“小叔是急著回家?”
裴斯嶼瞪他,一眼沒有回答。
裴釗識趣地不再多問。
“也沒什麽別的事情。”他單手拖著下巴,垂著頭,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就是——”
他頓了頓,才歎氣道:“在公司遇到了點小問題。”
裴斯嶼眉頭輕挑,看向裴釗的眸光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喜色。
“什麽問題?”
裴釗不學無術,整天跟著狐朋狗友飆車鬼混,哪怕是他這個小叔也奈何不了裴釗什麽。
讓他在公司工作,剛開始幾天裴釗還兢兢業業地去公司混日子,可時間長了連公司都懶得再去。
如今他也會因為公司的小問題尋求自己的幫助。
“今天我去公司,發現我們公司新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前台。”
麵色稍霽的裴斯嶼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裴釗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講述道:“我問她要聯係方式,她說她結婚了!”
“我問她結婚對象是誰,她不說就算了,還耍我。”
“小叔,你說她會不會是為了拒絕我編的借口?”
如果不是為了躲自己找的借口,為什麽猶豫著不給出肯定答複,為什麽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借機逃跑?
一定是這樣!
想明白後,裴釗笑起來,自圓其說道:“她那麽年輕,怎麽可能結婚嘛。”
“那麽漂亮的白菜可不能這麽早就被豬拱了。”
聞言,裴斯嶼繃直的唇角**兩下,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豬?”
裴釗微愣,抬眼看去,正沒入到裴斯嶼那對寒意乍現的眸底,他連忙解釋道:“她長得那麽漂亮,才二十多歲就結婚,可不是被豬拱了嗎?”
裴斯嶼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地問:“她叫什麽名字?”
“蘇雪雅。”
裴斯嶼:“……”
蘇雪雅還真有手段,才來公司一天就把裴釗迷的暈頭轉向!
想起女人那對楚楚可憐的杏仁眼,裴斯嶼眼睛微眯,冷峭的臉上浮現出帶有嘲諷意味的笑。
一麵在他麵前裝純良無辜的小白花降低自己的防備心,一麵在公司趁自己不在時撩撥沒什麽感情經曆的裴釗。
可惜她算盤打錯了!
自己與裴釗的關係沒脆弱到任由她挑撥的地步!
“小叔。”裴釗注意到臉黑如鐵的裴斯嶼,吞口口水後,心髒驟然收緊。
宛如冰雕一般的裴斯嶼此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周遭的空氣更是寒涼稀薄,令人窒息。
“你生氣了嗎?”
裴釗清楚裴斯嶼生氣時是什麽狀態。
他喜怒不形於色,生氣時臉上也看不出太多情緒,但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臉上的肌肉緊繃著。
裴斯嶼闔上眼,吸口冷氣,勉強平複心中翻湧著的怒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小叔別急,先喝酒潤潤嗓。”
裴釗笑容滿麵地站起身給裴斯嶼倒上紅酒,態度畢恭畢敬。
然而裴斯嶼可不吃他這一套,“有話直說。”
“那個。”
裴釗清了清嗓子,充滿期盼地問:“能不能動用你的關係幫我查查蘇雪雅?”
話音剛落,裴斯嶼斬釘截鐵道:“不能。”
“為什麽?”
“小叔這麽厲害,查一個前台的底細很輕鬆。”
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況且他隻想知道蘇雪雅到底有沒有結婚而已!
裴斯嶼怒其不爭地看著裴釗,什麽時候他能對工作也這麽上心?
男人撇過頭,嗓音低啞,“她已經結婚了。”
裴釗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結婚的話為什麽遮遮掩掩的?”
裴斯嶼眉頭向眉心聚攏幾分,心中燥意難耐,他刷地起身,嚇得裴釗落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裴斯嶼緊盯著他,冰寒的黑瞳中浮動著慍色,“不準打已婚女人的主意!”
他的語氣危險,字眼中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裴釗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被無情碾滅。
這下徹底沒戲了。
小叔的話說到這個份兒,就是自己對觸碰底線的警告。
他能與裴斯嶼一直維持友好關係就是因為他不會冒死觸碰裴斯嶼的逆鱗!
裴釗有氣無力地垂下頭,“知道了小叔。”
高級餐廳外,一輛黑色的卡宴氣派地停在入口處。
見裴斯嶼麵容冷肅地從餐廳出來,特助呼吸一窒。
“回裴家公館!”
“是!”
裴家公館。
吳媽看了眼掛鍾,接著扭頭看向眼前的人,“蘇小姐,你還是別等了,裴爺忙起來沒個準點。”
已經換上真絲蕾絲邊睡衣的明瑤披著格子披肩,翹首以盼地站在門口。
夜風寒涼,明瑤裹緊披肩,翹著的鼻尖與臉頰在寒風的侵襲下染上緋紅。
她搓了搓手,放到嘴邊哈了口氣,語氣柔弱,又格外地堅定,“不行,我要裴爺回來。”
見狀,吳媽在原地直跺腳,怎麽這麽執拗呢?
要是受涼生了病,裴爺發脾氣她可受不住。
“蘇小姐,外麵冷,不如在客廳等吧。”
明瑤想了想,蹙著眉微微點頭。
吳媽關上門後總算鬆口氣。
明瑤蜷著腿坐在沙發上,掛鍾的鍾擺有規律地搖擺,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極了催眠曲。
困意席卷而來,勢不可擋,她揉了揉眼睛,無法阻擋不停打架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