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逃命

蘇婉寧使勁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腦海。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整理了一遍當下的局勢。

1、圍棋必敗已成定局。

2、墨景櫟不能因為賭約慘死。

要想改變圍棋的結局,不如就趁現在還沒有決出最後輸贏的時候,打破這個棋麵!

若是根本沒有出現輸贏的結果,那她也不算輸。

雖然有些偷奸耍滑,但馬匹誠可貴,人命價更高!

想到這裏,她下定了決心,眼中愈發堅定。

等對方懈怠之時,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對麵的老板娘臉上那即將勝利的喜悅越來越明顯。

再次輪到她落子的時候,她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雙手快速地向上一抬,掀翻了棋盤!

棋盤一側高高翹起,暫時遮擋了老板娘的視線。

黑白棋子混雜著,劈裏啪啦地向四處迸射開來。

蘇婉寧絲毫沒有猶豫,趁著掀棋盤的空隙,轉過身,推著墨景櫟就想向客棧大門飛奔。

墨景櫟披在肩上的秀發都被奔馳中略起的微風揚了起來,一縷縷掃過她的臉頰,癢癢的。

久違的讓她心裏浮現了瘋狂肆意的快感。

墨景櫟睜著雙眼,驚訝了一瞬,隨後眼裏透著奇異的光:“小寧兒,你很有膽量啊。”

“別廢話了,墨景櫟,你先祈禱一下我們能逃出去吧。”蘇婉寧沒好氣的回。

話畢,墨景櫟低低輕笑了起來:“其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像也蠻不錯。”

“老娘才不想跟你死一起呢!”蘇婉寧不再理會墨景櫟的無厘頭的話,專注起尋找眼前逃跑的路線。

還不等她規劃好一條最佳逃跑路線,周圍那些壯漢就圍了過來。

蘇婉寧並不戀戰,抓起身旁飯桌上的調料——辣椒油,一股腦就揮灑出去。

辣椒油不負眾望地濺進那幾個壯漢的眼睛,辣的他們雙目發紅,吱哇亂叫。

他們睜不開眼,隻能捂著自己的眼睛,原地打轉。

蘇婉寧左鑽右鑽,靈巧地繞開壯漢和周圍的阻礙,不一會兒,就到了客棧大門口。

那老板娘也已回過神,隻聽她勃然大怒:“一群廢物!”

她身姿不再魅惑妖嬈,反而眼神冰冷,像一隻索命的厲鬼,速度很快地直撲他們而來。

然而還是略微晚了一步,蘇婉寧墨景櫟二人已經跑出了客棧大門。

跑出門後,蘇婉寧依舊沒有放慢速度,她解開門口那匹健壯的紅棕色千裏馬,轉頭朝著墨景櫟道:

“墨景櫟,你聽過瞎子和瘸子的故事嗎?”

“這是何意?”墨景櫟不解。

蘇婉寧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那老板娘此時也追出大門,朝著他們舉起了一把弓。

厚重濃墨的黑色箭羽蓄勢待發......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墨景櫟扶上了馬背。

隨後自己也上了馬,坐在墨景櫟的背後,猛地一夾馬腹。

千裏馬不負眾望,像一根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蘇婉寧一手圈著墨景櫟精瘦的腰,另一隻手虛虛地握著韁繩。

這才說道:“瞎子和瘸子的故事就是,瞎子不能看,瘸子不能走,瞎子背著瘸子,兩人合作,互為彼此的眼睛和腿腳,才生存了下來。”

“我不會控馬,你會,你來控製方向,你下肢不能動,但我有腿,我可以鞭策馬力。”

“這種辦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墨景櫟瞬間就明白了蘇婉寧的意思,他伸出雙手,蓋住了蘇婉寧的手。

手心裏女子的手溫溫軟軟,因為刺激緊張,還有些淺淺的薄汗,但卻一點也不叫他反感。

細細想來,小寧兒真的是破了他不少的規矩。

就比如此時此刻,他生平第一次靠在女人的懷裏。

多新奇的體驗!若是讓他的死侍看見,肯定會叫他們驚掉了下巴。

嘴角不知不覺湧上笑意,他輕輕地握住了韁繩,熟練地駕起馬來。

兩人還沒跑出多遠,身後又傳來了“得得得”馬匹奔馳的聲音。

心中再次升起不祥的預感,蘇婉寧扭頭看去,正是那客棧老板娘。

沒想到速度這麽快,竟又追了上來。

“墨景櫟,她快追上來了!”蘇婉寧湊近墨景櫟的耳邊,大聲喊道。

“你按照我的節奏,用力夾緊馬腹!”墨景櫟爽朗的聲音從風中傳來,“放心,我們這可是千裏馬!”

蘇婉寧倒沒有墨景櫟那般樂觀和心大,看著緊緊咬在身後不放的敵人,她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墨景櫟,那柄秘銀鐵箭給我!”

墨景櫟雙手拉著韁繩,騰不開手。

不知蘇婉寧要做些什麽,便隻好答一個大概位置,“在我胸口衣襟處。”

蘇婉寧靈巧的小手,柔弱無骨般,像一條蜿蜒的水蛇,遊進了墨景櫟的裏衣。

她左摸摸,右摸摸,手底下的男人胸肌線條流暢,肌肉緊實,不小心還略過一顆小豆豆。

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啊,蘇婉寧一邊小聲嘀咕著罪過罪過,一邊忍不住趁著找箭的理由,偷偷多摸了幾下。

兩人靠的很近,墨景櫟身上那股好聞的薄荷香味,熏得蘇婉寧神清氣爽。

好不容易摸到的箭尾,一個沒拿穩,竟又滑了下去。

不得已,蘇婉寧隻得更加靠近墨景櫟,她的頭都完全整個架在了墨景櫟寬闊的肩上。

努力向下伸長手臂,企圖去夠住那秘銀鐵箭的箭尾。

忽然間,嘴唇從一個軟軟的事物上劃過,蘇婉寧不小心親上了墨景櫟的耳朵。

她這才發現,墨景櫟的耳朵白裏透紅,耳輪分明。

外圈和裏圈都很勻稱,像是一件刻刀雕出的藝術品。

不過他的耳垂卻小小的,稍顯單薄。

前世聽別人說過,耳垂薄的男人好像十有八九都是福薄財淺,孤獨困苦之命。

不對不對,她都在想些什麽?

她與墨景櫟隻是暫時有著共同利益的“戰友”罷了。

墨景櫟以後的命格如何,這又關她什麽事?

蘇婉寧回過神,立馬就移開了自己的臉。

很好,墨景櫟沒有反應,應該是沒發現她剛剛不小心親到了他的耳朵。

拍了拍墨景櫟的肩膀道:“墨景櫟,你稍微低一點,我摸不到它。”

墨景櫟聞言,動作有些遲鈍,但還是聽話的彎了彎背。

蘇婉寧沉下心來,這次順利的牢牢抓住了那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