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教訓人渣父親
“砰——”
還沒等蘇婉寧睜開眼,一陣尖銳的劇痛襲來,好似有一台軋路機在她腦中來回軋碾。
耳邊嘈雜的爭吵謾罵聲不斷。
“死老婆子,沒用的東西。生不出兒子,讓你去當種女,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老子可沒錢給你看病!還有口氣就給老子繼續當種女,給我上交酒錢!”
“不然我也不介意讓兩個小賠錢貨去做!”
好吵,黑鷹團向來是靜默嚴肅的,更何況是“父親”來視察的時刻。
這群人是不要命了嗎!
蘇婉寧穩了穩心神,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處破舊不堪的草屋,幾坨幹草堆砌的床,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稍微能看些的,便是正廳中間那張陳舊的紅木椅了。
但最刺鼻的還是這一屋子經久不散的劣質酒味。
這裏不是黑鷹團!這是哪?
正廳裏那張紅木椅上高高在上地坐著一個五大三粗,不修邊幅,滿臉酡紅的男子。
男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沒走幾步就到了蘇婉寧麵前,抬起一隻腳——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那隻大腳已經氣勢洶洶地踢了過來。
嗬,什麽阿貓阿狗,敢踢我?
蘇婉寧想反擊,驚愕的發現提不起力氣,她迅速的調整成防禦姿態,腰背弓屈,雙臂朝前,護住了腦袋。
等了幾秒鍾,身上卻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
耳邊傳來一聲細弱的悶哼聲。她疑惑地睜開了眼。
一個嬌小的身軀覆在她身上,淩亂的發絲披著,嘴角帶著一絲血色,是一個麵色慘白的婦人。
她氣若遊絲地噏動著嘴唇:“你不要傷害小寧和小如,你不就是想要銀幣嗎?我去當種女!我給你錢!”
男人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婦人的臉,一臉奸笑:“真是我的好娘子。”
說罷反手一轉,又撫摸上了蘇婉寧的小臉,來回摩挲著,像是掂量砧板的魚肉一般,不懷好意。
蘇婉寧冷冷地盯著這個男人,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狀況。
她不是死了麽,在最後一次暗殺任務完成後。
還記得自己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捂都捂不住,還有“父親”朝她舉著的黑黢黢的槍口。
自己最信任的人親手殺了她,蘇婉寧睜圓的眼睛盛滿了不可置信。
肉軀不受控製地倒下時耳邊傳來“父親”的一句輕飄飄的話:“一柄沒有了鋒芒的刀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不等她細想,忽然間頭暈目眩,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瘋狂湧入腦海中。
原來這身體的主人跟她同名也叫蘇婉寧,有個姐姐叫蘇婉如,剛剛護著她的婦人是她們的母親林娘,而那個酒鬼正是她們的父親蘇強。
蘇強這人年輕時花言巧語哄騙著林娘完婚,成婚後才發現蘇強這人沒什麽本事,大男子主義,還嗜酒。
喝了酒更是六親不認,對家裏人拳打腳踢。
加之林娘成婚後一直生不出兒子,蘇強整日泡在酒缸裏,不管不問。
偶然間蘇強聽到坊間有人在做“種女”交易,價格不菲,便動了歪心思。
所謂種女,其實就是有些無法生育的,或是一直生不出兒子的富貴人家,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和地位,從外麵挑選出合適的女子,與家主露水情緣,借腹生子罷了。
如果種女生出了大胖小子,事後可以得到一大筆豐厚的報酬,種女的名聲也會遠揚,此後“生意”更是會絡繹不絕。
而林娘恰巧有一副堪稱一代絕色的容貌。
她本來身子骨就比較柔弱,這幾年身體狀況更是越來越差。
鼓足了勇氣,林娘這次向蘇強委婉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適,想休息一段時間,結果就遭到了拳打腳踢。
這具身體的主人看不下去了,出言頂撞了蘇強。
沒想到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腦袋直直的磕在折斷露出尖銳的桌角上,不省人事。
自己陰差陽錯,這才穿越到了她身上。
看著身上奄奄一息,喘著粗氣的林娘,再看看旁邊那腆著臉,皮笑肉不笑的酒鬼,蘇婉寧有了些惱怒。
強迫自己的娘子去做種女,這男人真讓她覺得惡心!
想到這裏,蘇婉寧冷笑一聲,沒想到上天給了她一次涅槃重生的機會,這一次,她一定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脅和桎梏!
感覺到手腳恢複了一些力氣,下一刻,臉上卻又感受到了那種麻麻賴賴的觸感。
眼角餘光一看,蘇強那隻黝黑肮髒的大手還在肆無忌憚的摸著她的臉。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
猛地一偏頭,蘇婉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咬上了蘇強的手指,帶著十足十的狠勁。
“啊!鬆口!這小賠錢貨,敢咬你老子!”
蘇婉寧不但沒鬆口,反而更用力了,咬的就是你這種惡人!
蘇強吃痛,猙獰的臉開始扭曲,他迅速伸出另一隻手,一個大比兜就朝著蘇婉寧的臉掄過來,帶過一陣空氣裏的勁風。
蘇婉寧犀利的眼角餘光早就看到蘇強的小動作,她的手早就在背後默默蓄起了力。
臉上細小的毛孔已經微微豎起,蘇強的手掌距離已不到一厘米!
下一秒,她的手就穩穩地箍住了蘇強的手,使得他進退不得。
看著男人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蘇婉寧眯起了眼睛,她的眼本來就是狹長型的,眼尾上翹,此刻顯得更冷冽了。
她嫌棄的吐了一口唾沫,“一個人渣,老天不收,我替老天收拾收拾你!”
冷漠的聲音讓周圍空氣仿佛都下降了幾個度。
話音剛落,她就加大了手裏的力度,她從小就接受殺手訓練,對人體的穴位骨骼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人的手腕上有個陽池穴,就在凹窩處連著肌腱的筋,在這個位置稍稍用力,就會讓人體驗到挑斷手筋的感覺。
她的手就在這個位置死死地扣住了蘇強的手腕,幾秒鍾後就聽到了蘇強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
蘇強腦門上已經開始流冷汗,像被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下,瞬間清醒了。
“乖乖,我的好女兒,為父知道錯了......你快鬆開......”
蘇婉寧摳了摳耳朵,仿佛沒聽到似的,漫不經心的開口:“酒醒了?可是我這還沒結束呢?”
修長的手指並攏在一起,指甲很短,經常做家務的手並不白皙,蘇婉寧學著蘇強的樣子,伸出前去,“啪啪”兩聲清脆的拍打聲在蘇強驚恐的臉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