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人劍舞

薑月問連家人,“連家小姐去哪了?”

“殿下,姐姐剛剛說她去準備了,隻是不知她現在去哪裏了”,連靜怡趕緊起身行禮回答。

“你是何人?”

“臣女是連家二姑娘連靜怡。”

薑月打量著連靜怡,容貌秀麗,不如連姝卿那般天姿國色,但也是個皓齒娥眉,亭亭玉立的美人。

她手指輕敲桌麵,似在思考什麽,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都是連家人,既然她不在,那你上吧,也不好叫大家多等,本宮記得連家呈遞的名單裏也曾有你的名字。”

“雲錦,你派人去找找連家小姐。”薑月吩咐一旁的雲錦,眼睛微眨,雲錦瞬間明白,隨即退下。

連家呈遞過來的名單裏有兩個姑娘,能上場的人不多,為了公平起見,每家會有一個人能入選,連家既然已經有一個嫡女在名單上了,另一個人自然得去掉。

“是。”連靜怡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抱著準備好的古琴,走上台。

連靜怡不愧是多年後攪動風雲的女人,自身琴藝也頗為不俗。

玉手輕挑,指間飛快地在琴弦上遊走,琴聲優美動聽,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錚錚,隨即清亮的人聲適時和了上來,唱得婉轉動聽,與琴聲相得益彰,讓人拍手叫好。

太子和祁王癡迷地看著連二小姐,連連拍手誇讚。

連家雙姝,不愧其美名。

“賞——”薑月見眾人情緒都上來了,於是給了連靜怡賞賜。

得到了主人家的肯定,讓在場眾人更加興奮,目前這是第一個得到長公主賞賜的人。

連靜怡連忙行禮道謝,臉上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此時,雲錦過來回稟人已經被救下來了。

薑月點頭,讓其先將人留在廂房裏。

再看那台上,隻見已經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一頭青絲簡單用發帶束起,翩翩少年,英英玉立。

少年拿起長劍,幹淨利落地表演了一段劍舞,那一劍劈去,竟然能聽到隱隱的破空聲。

京都子弟也都會習武,但更重習文,所以大都是隻能強身健體,能夠把招式展現得如此淩厲少之又少。

薑月卻眼底滿是冷意,表情極為冷淡。

上輩子第一次見到崔因白就是在這時候。

過去種種,恍若隔世。

如今的崔因白現不過一介白衣,既不是公主府裏的崔公子,也不是朝堂裏的崔大人。

“皇姐,這人是誰?京都竟然還有這等人物。”太子突然問道。

“太子不認識此人嗎?”薑月看著太子似笑非笑地解釋,“此人應是洛陽崔氏子弟,今年來參加春闈的。”

崔氏乃是洛陽大族,如今的洛陽刺史便是崔家人,崔因白雖是崔家旁氏子弟,但他才華出眾。對於此等身份不高,但是頗有才華的子弟,若是有京都官宦人家舉薦,亦可拿到這次宴會的入場資格。

薑月已經記不清當時是何人把崔因白舉薦過來了,如今看來並不簡單。

一個崔家旁支的人能進入這個宴會已經是不易,能拿到這上場的名額若非背後有人,薑月怎麽也不會相信。

台下眾人已經開始紛紛打探台上的是何人了。

薑月興致缺缺地說道,“單人舞劍雖然精彩,到底還是比不上兩人對戰,林風你上去和崔公子比試比試吧。”

崔因白既然想在這裏揚名,可惜她薑月偏偏不允許,隻是不知道一個在這裏落敗的人如何再引得世人誇讚。

薑月話音剛落,舞台中央便落下一個黑衣少年,少年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卻有著極為違和感的娃娃臉。

他臉上沒有那道刀疤,而未來也不會再有。

崔因白聞言躍躍欲試的舉劍向林風刺了過來,隻是少年的戰力似乎超出了崔因白的預料。

崔因白縱使自認為武藝不錯,但是麵對專業的武者,他那三兩下就不夠看了,直接被對麵的人逼得節節敗退,甚至於對方的劍都沒有出鞘,隻憑著劍鞘就將他一步步的逼到邊緣。

崔因白拿著長劍的手此刻冒出一道道青筋,他不甘心就這樣落敗。他好不容易站在這,怎麽可以栽在這裏。

無意間,他的攻勢竟帶上了殺意,冷冽的劍鋒即將劃破林風的衣服,刺進他胸口的時候,那少年微微側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躲開了這攻勢,用劍鞘打落了崔因白手裏的劍,然後幹淨利落地把他踢了下去。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原本剛剛還在擔心黑衣少年會受傷的眾人,眨眼間便看到白衣少年躺在了地上。

崔因白躺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行禮,盡量保持住世家子弟的風範誇讚道“閣下武藝讓人佩服。”

林風沒有說話,隻是跪地向薑月行禮。

薑月拊掌大笑,“精彩。”

崔因白此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但又不能拂袖而去,隻能麵色複雜地朝薑月行禮。

眾人見公主殿下都起身鼓掌,也紛紛鼓掌起來,連連誇讚林風。

“皇姐,你這侍衛好功夫啊!”太子讚歎。

“哈哈,他的確是有些拳腳功夫。”薑月十分滿意的笑道。

林風是暗衛營的人,也是貼身保護薑月的暗衛之一。皇帝指派了一隊人保護薑月的安全,而林風便是這隻小隊的隊長。

“皇姐身邊居然有這等人才,看來父皇果真寵愛皇姐。”祁王眼中露出羨慕的表情。

祁王此言讓太子麵色有些不愉。

當今皇帝寵愛長公主世人皆知,不然也不會因為長公主喜武,便將禁衛軍的一半管理權交與她,隻是沒想到皇帝居然還給偷偷給她送了這樣的人,這可是連太子都沒有的待遇。

薑月聞言微笑,“不過是個小孩罷了,都下去吧!”

見太子和祁王的表情,薑月不禁恍然大悟。她一直不理解上輩子祁王雖然奪嫡失敗,但是也全須全尾地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而明明自己對太子威脅並不大,太子為什麽反而表現得更恨自己。

嫉妒有時候確實可怕。

林風和崔因白退了下去,歌舞聲繼續響起——

望著崔因白狼狽的背影,薑月冷笑,洛陽崔郎這個名號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出現在京都了。崔因白,希望你從此不要再碰到我的手上,不然我不介意再給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