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百煉鋼成繞指柔!

“小心。”

隨著於路遠的話音落下,女孩發出驚呼。

“啊!”

“砰!”

安念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孩狼狽地落在了幾米外的軟墊上,身體還彈動了幾下。

就剛才短短的幾秒鍾時間,於路遠的反應無比迅速,他一把操起邊上的軟墊把女孩打了出去。

是真的打,和打乒乓球似的。

休息場內有瞬間的安靜。

廖明宴首先奔了過來,掃了眼地上趴著的女孩,問道:“老於,沒事吧?”

於路遠揚了揚下巴:“你去看看她有沒有事。”

廖明宴有點不情願:“她能有啥事,軟墊厚著呢。”

這個軟墊是軍隊訓練用的,用料紮實,看著薄,其實很扛用。

“軟軟,你沒事吧?”

和女孩一起過來的幾人落後廖明宴幾步,他們著急地跑到女孩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我沒事……”

顧軟軟臉上紅得厲害,低著頭拍拍褲子上的髒汙,眼角一直注意著邊上站著的兩位軍官。

她剛才隻顧著看前麵,沒看見地上,被石頭絆了一下,摔得挺狼狽的。

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顧軟軟抬頭看向於路遠和廖明宴。

“那個……謝……”

“老於!你看誰來了?!”

廖明宴站著外沿,轉頭不小心看見了門口的安念,頓時驚喜地給了於路遠一肘子。

於路遠疑惑地轉頭,下一秒,他嚴肅的臉上猶如冰雪消融,驚喜的笑意漾在眼中,溫柔極了,腳下更是情不自禁地往安念的方向大步而去,走著走著還小跑了起來。

跑到安念麵前,於路遠壓抑著心中湧起的喜悅,輕聲詢問。

“念念,你怎麽過來了?”

安念挽了挽自己頰邊的發絲,仰頭衝他笑:“我想看你走正步。”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於路遠忍住了擁她入懷的衝動,隻是抬頭搭了一下她的背部,領著她往內走。

“你看見了?”

“嗯,看完全程。我家元元真帥!”

最後六個字,安念刻意壓低了聲音,隻有於路遠一個人能聽見。

於路遠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

“副隊,那是嫂子吧?長得真好看!難怪能讓咱們隊長念念不忘。”

有相熟的人湊到廖明宴身邊,和他擠眉弄眼。

廖明宴瞥了眼所有表情端正,實際上耳朵早就豎得老高的隊友們。

“除了嫂子,還有誰能讓老於露出那種表情。”

“嘖嘖……”

眾人若有所悟地看向於路遠,從他臉上竟然看出了**漾,一個個咋舌不已。

“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我看是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才對吧。”

廖明宴:“……別展示你們的文采了!隊長他們過來了!站直了!”

隊員們雙腿並攏,敬了個軍禮,齊聲道:“嫂子好!”

“你們好。”

安念朝他們笑了笑,沒有拆穿他們此時的正經。畢竟,作為五感敏銳的修者,就這麽幾步路,她怎麽可能聽不見這群小夥子的調侃話語?

於路遠一點不願意自家媳婦的注意力落在別處,他打斷眾人欲開口的話,看了眼天色。

“差不多可以散了。念念,我帶你去食堂吃飯。”

這個軍事管製區內是有專屬的食堂的,為了把這次閱兵儀式辦好,也為了後麵的軍事大比做準備,區內還專門從其他地方調來兩支炊事兵輪流做飯,確保所有軍人都能吃好。

安念好奇:“我也可以去你們的食堂吃飯嗎?”

“可以。刷我的卡。”於路遠笑著點頭。

廖明宴湊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如果不夠吃,也可以刷我的卡。”

“是啊,嫂子,我們的卡都可以給你刷呢!”

於路遠眉眼倏地一瞪,掃視而過:“輪不到你們!”

經過這段時間的強勢訓練,於路遠的小隊私底下其實已經稱呼他為“魔鬼隊長”,一個個看似輕鬆,實際上對他害怕得緊。

於路遠眼睛一瞪,他們就齊齊閉嘴了。

隻有廖明宴一點都不害怕,還衝他翻了個白眼。

“我請念念妹妹吃頓飯怎麽了?我認識她的時候,你們還沒結婚呢!我們各論各的。”

於路遠被他噎了一下,再次後悔自己當時鬼使神差的“她是我妹妹”這句話。

“是不是呀,念念妹妹?”

安念被他逗笑,仰頭看了眼一臉鬱悶的於路遠,左手背到身後,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指尖劃過他的手心。

輕飄飄的動作好似一隻蝴蝶輕輕地落在心尖,於路遠心情馬上就好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安撫完自家男人,安念就收回了手,笑著看向廖明宴。

“廖大哥,我是挺想點頭應下的,就是怕你後麵經受不住元元的折騰。”

“額……”

廖明宴想起自己剛轉入一營時,被於路遠操練得每天都腰酸背痛,恨不能一路爬回宿舍。

人的潛力都是練出來的,廖明宴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謝於路遠。畢竟如果沒有他之前的魔鬼訓練,自己也不可能在這次大比中表現得如此遊刃有餘。

其他人聽了安念這話,都互相眉來眼去,看來自家隊長不僅是愛妻,還是隱形醋缸!他們說話可得小心點。

眼看著這群軍人要浩浩****地離開了。

顧軟軟等人有點急了。

“你們怎麽不讓人把話說完?!”

他們一行四人,顧軟軟長得最柔弱,向來是團寵般的存在,看她被於路遠等人忽略,自認是團體大姐大的康妝氣死了。

她長得很高,一米七五,身形也不瘦弱,雙臂一伸,擋在於路遠等人麵前。

於路遠眉峰微皺,眼睛往下垂看向她:“你有什麽事嗎?”

康妝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氣勢挺足的,但是不知為何麵前男人給她的壓迫感很強,幾乎和她家裏的老爺子不相上下了。

怎麽可能呢?

自家老爺子可是戰場廝殺下來的,哪裏是麵前這群和平裏長出來的溫柔兵能比的?

這麽想著,康妝重新挺起胸膛。

“你剛才害我們家軟軟摔倒了,難道不應該道歉?”

顧軟軟臉紅得厲害,拽了拽她的胳臂:“妝妝,是我自己不小心。”

康妝最是看不得她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打回去。

“軟軟,你別怕!剛才我們都看見了,要不是他用軟墊砸你,你根本不會摔倒!還是現役軍人呢!

軍人的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你呢?竟然對人民動手!”

廖明宴氣不過,冷哼:“你也真是會顛倒黑白。要不是我們於隊長身手敏捷,在她摔倒的瞬間給她墊了個軟墊,現在她估計都破相了。”

休息場並不是水泥澆築,而是鋪就了細沙,剛才顧軟軟要是直接摔到地麵上,臉上肯定要摩擦掉一層皮,碰上疤痕體質,破相都有可能。

康妝梗著脖子:“那他也可以伸手扶一把呀。”

“我們隊長已婚。男女授受不親!”廖明宴回懟。

“你……”

“我什麽我?”

顧軟軟眼看著兩人又上手的架勢,趕忙抱住康妝的左手,死死拽著她。

“妝妝,你別這樣……”

她仰著頭看向於路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朋友太擔心我了。你們先走吧……”

於路遠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帶著安念往前走去,注意力一點都沒有偏移,笑著和安念說。

“念念,炊事班的班長很擅長做魚,雖說是大鍋菜,但是他做出來的魚肉外焦裏嫩。”

安念對自家男人很信任,剛才的插曲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笑了起來。

“是嗎?那我想吃魚肚子。”

“好,中間的肉都給你。”

於路遠寵溺地應下。

看他們走遠了,顧軟軟才鬆開手。

康妝抿著唇。

“妝妝,別生氣了……”顧軟軟討好地衝她笑。

“你怎麽這麽包子呀!明明是顧司令唯一的女兒,卻一直被人欺負。”

顧軟軟眨了眨眼睛,嘴角有小小的酒窩:“還好啦。”

“總有一天被你氣死!”

“我有你嘛,你會保護我的。”

“哼!”

——

中午,安念坐在一群大男人中間,吃了一頓美味的午餐。

順便認識了於路遠小隊裏的所有人。

原來,他們的方陣來自各大軍區,基本上都是軍區內的佼佼者,這樣一群人集中在一起訓練、生活,自然是摩擦不斷,每個人都是隱形的刺頭。

“嫂子,要不是你來了,我估計都見不到隊長一個笑臉。”

說話的男孩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酒窩深深。

“他很嚴肅嗎?”

安念好奇地問。

娃娃臉眼睛都瞪圓了:“何止是嚴肅啊,簡直魔鬼!”

魔鬼兩個字出現後,安念敏銳地發現好些人都在小幅度地點頭,忍不住好笑。

她轉頭看了眼身邊正在給自己挑魚刺的男人:“你這麽凶?”

於路遠把最後一根魚刺剝出,夾著魚肉細心地沾了些湯汁,然後放進安念盤子內。

他淩厲地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小夥子們都趕忙低頭,裝作認真吃飯,一個個筷子動得勤,飯菜一點沒少。

警告完眾人,於路遠又溫柔地和安念說話:“別聽他們胡說,我很溫和。”

“咳咳咳……”

“噗……”

好些人都嗆著了。

於路遠不動如山:“念念,你要不要嚐嚐糖醋排骨?味道偏甜。”

安念不喜歡吃甜口的菜。

“但是排骨肉口感還不錯,比較嫩。”

主要是炊事班做的這道菜味道挺好的,於路遠想讓自家媳婦兒也嚐嚐。

“那你吃外麵的,我吃裏麵的。”安念刁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

這誘哄的語氣,簡直是在破壞隊長的威嚴。

而,隊長媳婦兒竟然還敢得寸進尺?!

這還不得被隊長一個冷臉甩到“地上”去?!

要知道,他們訓練的時候,實在累得不行也跟隊長求過情,隊長的反應就是直接一腳踢過來,那個冷酷、那個無情哦。

他們都在隱隱期待於路遠甩臉而走,卻被他下一句話給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於路遠笑著點頭:“好,我吃外麵的皮,你吃裏麵的肉。”

隊長,你這底線也太低了吧……

眾人捂臉。

除了這個之外,他們還親眼看見了於路遠給他媳婦剝橘子。

哦,對,他們的夥食是很好的,除了有肉、有菜、有湯之外,還有水果。

那小小的橘子被隊長扛槍、扛炮、扛起就跑的雙手捏著,很輕而易舉地就剝開了外麵的皮,又熟門熟路地剝去了裏麵的白衣。

“念念,橘子。”

“念念,蘋果。”

“念念,要不要喝綠豆湯?”

隊員們如同做夢一般,下午訓練的時候都一臉恍惚,有其他隊的熟人好奇地詢問。

他們就夢遊一般地看向對方:“你敢相信嗎?我們隊長竟然會給他媳婦挑魚刺……”

對方愣了一下:“你們於路遠於隊長?外號魔鬼訓練官的那個?”

“是啊……不隻是挑魚刺,他還給他媳婦剝橘子……削蘋果……簡直就是川省那個……那個啥……”

“耙耳朵!”

“對!”

廖明宴聽到這些話,渾身都難受,他齜牙咧嘴地看向於路遠:“你不覺得害臊嗎?”

於路遠睨他一眼:“我有什麽好害臊的?他們是在嫉妒我。一群沒人要的單身漢。”

廖明宴:“……”

你有媳婦,你了不起!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今年過年,我就回家相親!

——

接了治療斯萊部長的活之後,安念要開始兩頭奔波了。

斯萊部長並不願意去京城協和醫院接受治療,反而願意住在軍事管製區的大樓內。

他的理由是這樣不會錯過接下來的軍事大比武。

汪主任沒辦法,隻好安排人每天到蕭家接送安念。

安念早上去軍區給斯萊部長治療,傍晚返回蕭家,給蕭瑾年針灸。

這期間,她還去觀看了軍事大比武。

在真的看見軍事大比之前,安念心中對此並沒有概念。

第一場比的是武力值,沒有任何武器,純肉搏。

第二場則是比射擊。

安念看見的時候都挺佩服的,他們隻是一群普通人,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訓練,才能熟練地打中幾百米外的移動目標。

有些目標以安念的眼力去看,也隻能看見一個小黑點。

但是,狙擊手們卻能精確計算目標的下落速度,於幾百米外擊中它們。

斯萊部長坐在安念邊上,也看得津津有味:“華國的軍人身體素質很好,射擊能力也強,就是武器差了點意思。”

安念轉頭看向他:“斯萊部長有什麽建議嗎?”

她對現代武器了解不多,但是也感覺這些武器有些陳舊了。

斯萊笑道:“安醫生,為了感謝你治好了我的糖尿病足,我打算答應華國之前提出的購買方案。”

安念眼神閃了閃:“你能給多少?”

“那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

一旁的汪興國心跳加速,眼神落在安念身上。

安念和他的目光對視了一瞬,又重新看向斯萊部長。

“其實除了緩解您的糖尿病足症狀,我還能徹底治好您的糖尿病。您覺得,我這個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