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酒精兌水,強灌寧王

李元弘驅動著輪椅,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一身錦衣黑袍,腰纏暗絳紋金腰帶,眉毛斜飛入鬢,溫眸清澈見底,雙唇淡薄,輪廓清明。

藺海瑤看癡了。

不愧是她喜歡了多年的男子。

從她還是一個稚童的時候,就曾經笑著發誓要嫁給寧王為妻。

聽到他喚她的名字,藺海瑤放下了盛怒的手。

李元弘道:“溫小姐,別來無恙。”

溫鳳嵐道:“有勞王爺費心,民女今日前來,有一事不解,想請教王爺。”

聞言,李元弘波瀾不驚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這一絲漣漪落在溫鳳嵐眼裏,卻如驚濤駭浪一般明顯。

微表情,她是懂的。

李元弘道:“本王今日有客來訪,不巧,不能為溫小姐答疑解惑。”

有客,便是藺安和藺海瑤。

兩人一下聽出寧王拿自己當擋箭牌,便站了出來。

藺海瑤仰不住的內心喜悅,想她經常來寧王府,卻經常寧王的一麵都見不著。

她斜睨溫鳳嵐一眼,道:“溫小姐,寧王殿下已經發話了,你還不走?”

見溫鳳嵐無動於衷,她又接著說道:“身為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男人已經把話說清楚,便不要繼續糾纏下去。我若是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早就放下手裏的韁繩,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藺安一直壓抑著想吐槽的衝動。

是誰該有的矜持一點都沒有?

是誰在寧王說了不喜歡她的時候,還一直不要臉地貼過去?

是誰天天去寧王府,把那裏當成了自己家?

是他的寶貝姐姐藺海瑤啊。

為了減少一個競爭對手,姐姐還是蠻拚的。

罵起別人來,同時打著自己的臉。

還要強忍著,裝無所謂的樣子。

藺安突然一陣心疼,說道:“溫小姐,寧王殿下時間寶貴,即便不是與我們有約,也會與別人有約。你來王爺府,當是要提前打聽打聽。”

藺安身為國公,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對其他人來說。

溫鳳嵐微微一笑,看著李元弘道:“民女還未說是什麽事,王爺就急著說沒時間,未免有點心急吧?”

“不管是什麽事,本王都沒時間。”

李元弘掉轉輪椅,說道:“管家,請藺國公和藺小姐進來。其餘人等,恕不接待。”

“是。”

管家應了聲,轉頭對溫鳳嵐說道:“溫小姐,請回。”

溫鳳嵐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在寧王府附近找了一間茶樓,喝起茶來。

待到夜色降臨,她圍著寧王府轉了小半圈,找到一處僻靜的牆角,輕身躍了進去。

她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蹤跡,在王爺府裏摸索,走到一處院落時,聽到丫鬟說話的聲音。

“王爺,水打好了,可以沐浴了。”

“嗯。”

溫鳳嵐立刻向聲音所在處看去,隻見一間廂房內,人影晃動。

隔著紙糊的窗戶,她看見李元弘坐在輪椅上,一名丫鬟手腳麻利地為他脫去衣裳。

然後,便見他右掌輕輕往輪椅上一拍,整個人騰空而起,嘩的一聲落入浴桶中。

他兩手搭在浴桶邊緣,背靠著,讓丫鬟輕輕給自己搓背。

溫鳳嵐摸到窗戶底下,伸出食指蘸了蘸唾沫,輕輕將窗戶紙捅破,凝神往裏望去。

隻見李元弘背著她坐著,後背上,脖頸處,大大小小的疤痕盡數映入她的眼簾。

她暗呼,李元弘不愧是大周戰神,這一身的傷痕便是他的功績。

可惜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後半生要與輪椅為伍。

“彩雲,去拿壺百花釀來。”

“是。”

“順便看看藺安和藺海瑤走了沒有,沒有的話,便跟他們說,本王睡了。讓他們改日再來吧。”

“是。”

彩雲出了廂房,不久便端著壺百花釀回來。

她剛走到門口,欲伸手去推。突然感覺到脖子被什麽東西叮了下,微微吃痛,緊接著眼皮子一軟,人便癱軟了下去。

溫鳳嵐一把抱住了她,將她藏在院子裏的假山後,拿起那壺百花釀仰脖喝了幾口。

“酒是好酒,就是不夠烈。”

在沒有蒸餾技術的古代,酒的度數最高不超過二十度。

所以要買醉的話,很不劃算。

喝到肚子脹,估計腦子都不會脹。

溫鳳嵐看著空了一半的酒瓶若有所思,想起白日裏李元弘對她的態度,忽而計上心來,仰頭直接把另一半酒喝完。

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瓶醫用酒精,又從院子裏打上來些井水,將酒精勾兌到四十度左右。醫用酒精的成分是乙醇,原理上來說是可以兌水喝的。但由於各個廠家工藝的不同,可能會存在雜質,沒有達到食品級標準,所以不能喝。

但溫鳳嵐拿的可就不同了。

係統出品,那是純純的,不含一點雜質。

聞著刺鼻的酒精味,她來到李元弘房外,輕輕推開房門。

“怎麽去了這麽久?”

李元弘闔眸道。

溫鳳嵐也不說話,徑直來到他身後。

李元弘眉頭皺了皺,意識到不妥。

彩雲身為一個丫鬟,絕對不敢不回答他的問題,就走到他的身邊。

站在他身後的人,不是彩雲,甚至都不是府裏的人。

他猛地睜開眼,欲轉過頭去看清來者是誰,脖子轉到一半,被身後那人死死纏住。

他想呼叫,嘴巴剛打開,酒壺子便塞了過來。

什麽東西?

怎麽會有如此嗆人的氣味?

他被強灌了幾口,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緩過來後,他拍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酒?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烈的酒?”

他一把將頭埋進浴桶裏,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洗澡水,總算換回了幾分清醒。

當他眯著眼,看見溫鳳嵐站在離他不遠處,手裏拿著酒壺子的時候,一下明白過來了。

“你……你這個……”

一時間竟找不到適合的詞來形容她。

“我什麽?”

溫鳳嵐看著他,舔了舔酒壺口,那模樣就像是欣賞自己的獵物一樣。

李元弘覺得自己就像砧板裏的魚,還是全身被去了鱗的那種魚,在屠戶麵前,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不消說,他也知道溫鳳嵐為什麽會來。

他撐著頭,倚在木桶邊緣,冷聲道:“溫小姐,本王一聲令下,你便會身首異處,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