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刃馬賊,窮寇必追

針頭不偏不倚地紮到那馬賊的脖子上,他吃痛一聲,以為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將針管拔下來,裏頭過量的鎮定劑便自動輸了進去,接著他很快就因呼吸肌麻痹喘不上氣,徑直從馬背上摔下,死了。

溫鳳嵐二話不說,疾步到馬兒旁邊,躍了上去。她把了把韁繩,馬兒便像是會聽話一般,背著她朝前狂奔。

她從十歲便開始習馬,騎術了得,曾經奪得過全國馬術競賽第一名。此刻她側掛在馬鞍上,向那夥馬賊突去。

待靠近那夥馬賊,她看得清楚,對方一共有六人,為首的一位獨眼、單臂、身形魁梧。就是此人一刀洞穿了白氏的胸口,一刀砍落了溫懷君的腦袋。

她眼中燒出熊熊怒火,咬了咬牙,嘴角邊的肌肉突起,奮力將一個玻璃瓶子往那馬賊頭子擲去。

那馬賊頭子見夥伴的馬匹回來,正想問什麽情況,卻見一個瓶子飛擲過來,以為是什麽暗器,抽出長刀砍去,瓶子應聲砍成兩半,裏麵的**濺了他一身。

他大叫數聲,從馬背上跌下,拿著刀胡亂地砍。接著,他跪倒地上,丟下手中的刀,顫抖地摸著自己的臉。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我為什麽會看不見?”

他的聲音引起手下的注意,五名馬賊圍了過來。

“大哥,大哥,你怎麽樣了?”

“我看不見。”

馬賊頭子頭一抬,隻見他的臉上,一半的地方都爛了,僅餘的那顆獨眼眼珠也從眼眶裏脫出來,粘在鼻梁上。

五名馬賊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什麽惡心恐怖的場麵沒見過。饒是如此,見到大哥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這是中了什麽暗器毒物,竟能把人連皮帶肉都撕下來?

“大家小心。”

一名馬賊抽出刀,眼睛死盯著跑回來的馬匹。

隻見那馬匹身上,斜掛著一位身穿紫藍色衣裳的女子,不是他們緊追的女子又是誰。

溫鳳嵐從馬背上跳下,站了起來。

“情報上沒說這女人會使毒,怎麽會弄錯?”

“不知道,殺她母親和弟弟的時候,也不見她反抗。”

幾人交談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

白氏和溫懷君死前的慘狀再次出現在她眼前,腦海裏某根弦似乎斷了。

她腳下一沉,身子像炮彈一般彈射出去,手中兩瓶硫酸一丟。

那馬賊知道瓶子**的厲害,不敢硬接,往旁邊一躲,瓶子從他們身後劃過,撞到馬鞍上。

哢嚓。

“不好!”

瓶子破了,硫酸濺了出來。

五人展開袍子去擋,袍子立刻被硫酸腐蝕出數個洞。殘餘的硫酸濺到皮膚上,像是被火燒一般。

有兩人離溫鳳嵐較近,兩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臉貼到地麵,大量的硫酸腐蝕下去,冒出一陣黑氣。

“你們兩個……怎麽……”

三人見到兩人脖子上紮著什麽東西,立刻如臨大敵。

“這小妮子還會別的暗器,小心。”

說著,兩支鎮定劑飛了過來。

被溫鳳嵐選中的兩人不敢怠慢,當即往邊上一躲。

第三個人欺身到她麵前,長刀猛劈。

若是放在平時,這招式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多破綻,閉著眼睛也能拿下。

但現在不同了,她現在負著傷,生著病,身子不夠靈活。麵對對方突如其來的猛擊,勉強才躲了過去。

即便這樣,她腹部依然被刀鋒劃開了一道口。

幸虧她也沒有吃虧,在對方的頸內動脈處紮了一針,猛推了五十毫升的空氣進去。

那人掐著脖子,青筋冒起,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不多時,口中吐出血沫,全身的皮膚變成絳紫色,弓著身子像一隻蝦一樣死去。

“二、二哥也死了。”

餘下那兩人再次看向溫鳳嵐,眼中充滿驚懼。

一路被他們追殺的柔弱女子,此刻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殺起人來,手段詭異莫測。不管是遠程暗器襲擊,還是近身武器格鬥,武力都不在他們之下。

兩人吞了吞口水,緊了緊手中的刀,互看了一眼,“一起上。”

兩人身形暴起,掄起長刀向溫鳳嵐砍來。

兩把長刀舞出密不透風的刀花,在身前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密罩,無縫不入的雨水竟穿不過這密罩打在他們身上。

溫鳳嵐步步緊退,手中掂著兩個玻璃瓶子,臉上滲出笑意。

那兩人瞧見,嘴角咧起一抹冷笑,連這密集的雨水都穿不過兩人舞出的刀花,就憑那幾滴**就想近我們身。

當真覺得我們如此不堪一擊嗎?

兩人怒意暴漲,腳下步履不斷,像兩卷狂風一般掃去。

溫鳳嵐後背剛接觸到一棵大樹,便將手中的兩個瓶子扔了出去。

瓶子一砸到刀花,便被絞得粉碎。

嗞嗞嗞——

兩人舞著刀,臉上笑意不減。他們眼看溫鳳嵐沒了退路,其中一人縱身躍起,改刀花為長劈。

“納命來!”

他剛說完,便覺得手上的重量忽然一輕。

怎麽回事?

刀脫手了嗎?

他神色一緊,猶豫了片刻。就是這片刻要了他的命。

隻見寒光一閃。

他的喉嚨被切斷,氣管和動脈被切開。

呼呼的熱氣從肺管裏冒出來,混雜著大動脈鮮紅色的血液,噴出數丈遠。

他堵著喉嚨的洞,惶恐地看著手中斷截的長刀,刀身被硫酸蝕成廢鐵,再也沒了先前的鋒利。他絕望地閉上眼睛,用斷掉的刀身抵在胸前,支撐著自己慚慚軟下去的身體。

“三哥?!”

剩下最後一名馬賊,憤怒地丟掉已經化成廢鐵的寶刀。

他是看明白了,合他們兄弟七人之力,也不是溫鳳嵐的對手。

逃!

念頭一動,他掉轉身形,躍上馬身,飛也似地騎著馬跑了。

溫鳳嵐眸底的寒光一閃,毫不猶豫地躍上馬背,追了上去。

就剩最後一名馬賊了,原主一家的血不能白流。她看著跑得越來越遠的馬賊,從空間裏拿出一支興奮劑,打進馬的體內。那馬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突然長嘯一聲,後蹄猛然發力,濺起一路黃泥碎石。那馬載著她拉近了馬賊的距離,馬賊疑惑地回過頭,隻見一支沒有見過的物什向他紮來,他反應不及,腰部中針,大叫一聲,從馬背上翻滾而下。

溫鳳嵐控製著韁繩,勒緊馬頭。那馬卻不聽話,帶著她橫衝直撞,衝向一條小徑,再斜刺裏撞出密林。忽然,眼前出現一輛馬車。

“小心!”

她大喊。

來不及閃躲,**的馬一下撞向那馬車,將整個車廂撞爛。她順著慣性飛了起來,恍惚間抓到什麽東西,立馬抱住滾下山崖。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

清冷的臉龐,隆鼻薄唇,右眉梢處有疤痕。

眉間擰成一個川字。

長發如瀑,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