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嫌髒

“疼。”

沒幾下,寧依棠的皮膚就紅了。

卓煜抿著唇,咬著牙,一臉陰沉,手中的毛巾被他甩在水裏,眼裏凶狠的光跟要殺人似的。

“還碰你哪了?”他開口,語氣森然。

寧依棠不覺得是自己有問題,可卓煜這副樣子,她還是打心眼裏怕,“沒、沒哪……”

卓煜突然上手扯寧依棠的衣服,一副要扒光了她檢查的模樣。

“你幹嘛!”

寧依棠揪住衣服,聲音顫抖,帶著微微哭腔。

卓煜用了內力,輕易將寧依棠的上衣粉碎,寧依棠抱住自己,眼淚“吧嗒”掉了一下。

恥辱感從心底湧上來。

無數次這樣的時刻,寧依棠覺得她隻是卓煜的玩物,卓煜從未想要尊重過她。

眩暈襲來,寧依棠跌入池水中,臉色慘白。

卓煜依然冷著臉,蹲下來,執拗地拿起寧依棠的手搓洗,仿佛寧依棠被陸風碰過的地方都不幹淨了。

寧依棠睫毛輕顫,忍不住問:“如果我真的失身給陸風,你會怎樣?”

會像陸風說的那樣,將寧依棠棄如敝履嗎?

卓煜渾身一僵,殺意傾瀉,他沒有回答寧依棠的話,自顧自地洗她。

寧依棠突然一笑,如果是以前,寧依棠可能會真的覺得自己有問題,可現在她隻覺得諷刺。

“卓煜,你以後娶了高家女,娶了徐念安,我是不是也能嫌你髒?”

卓煜赫然抬眸,他覺得不對。

男人能鍾情一人自然難得,可世家貴族三妻四妾亦是常理,如何髒了?

但不知為何,看著寧依棠涼薄的笑,卓煜說不出辯解的話。

“總之,你是我一個人,誰都不能染指!”他不正麵回答,固執而霸道的表達,但周身肆意的冷收回去了一些。

他憤怒,是因為陸風,並不是因為寧依棠,可他太生氣了,所以難以跟寧依棠好好說話。

寧依棠瞧著卓煜,茫然地想她該成為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像卓煜這樣霸道地說,你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誰都不能碰!

卓煜也不知道這兩天兩夜的時間都發生了什麽,陸風都幹了什麽,便恨不得將寧依棠裏裏外外都洗一遍。

他力氣大,寧依棠被搓得幾乎掉層皮,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實話說道:“沒有做什麽,衣服都沒脫。”

“那這兒呢?”卓煜手指撫摸在寧依棠的唇上,眸子裏點著幽暗的火。

寧依棠搖了搖頭,“沒有。”

下一秒,卓煜的唇覆蓋上來,身體也緊貼而來,炙熱的氣息將寧依棠包裹。

寧依棠被迫與他糾纏,呼吸逐漸被掠奪。

她本就虛弱,又在水裏泡得太久,一時間大腦一片眩暈,兩眼一黑真的昏過去了。

卓煜撈起寧依棠往下沉的身子,眼裏的火苗明明滅滅,心裏這口氣始終憋著。

寧依棠氣息還算平穩,卓煜沒有太著急,他把寧依棠抱到**,又在衣櫃裏找了一件寧依棠以前的衣服給她一點一點穿戴平整,然後出門把劉叔喊了過來。

劉叔看到寧依棠又驚訝又驚喜,可是診脈後臉色就變了。

“怎麽了?”

“寧依棠姑娘身體更差了,以後怕是難好。”劉叔歎息著,他知道寧依棠成為罪奴,一定在教坊司受了不少苦,不禁淚目。

卓煜眉心微蹙,“宮裏的時候她也沒受太多苦,去了香滿樓也不過十天半月就安穩了下來,怎麽會這麽嚴重?”

劉叔微微抿唇,有點不敢瞎猜。

卓煜輕易看出劉叔心裏有話,便道:“但說無妨。”

“姑娘可是還在吃避子藥?避子藥寒涼,不能再吃了。”

卓煜眸光一凜,他沒有讓寧依棠吃避子藥,但……

“你確定她吃了嗎?”

“這……”劉叔發現卓煜不知道,深覺自己又說錯話了,猶豫道:“我也不是太確定。”

卓煜眉心皺起來,整個人黑沉沉的。

卓煜想查寧依棠的飲食和用藥太簡單,晚間時候他就知道了,寧依棠自己開了避子藥再吃。

卓煜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總之渾身不爽。

翌日天不亮,陸風就出門前往大理寺。

馬車經過一處僻靜的小路時突然停下來,陸風打著瞌睡問:“怎麽了?”

外頭無人回答,陸風便推開車廂門向外查看,不料他剛伸出一個頭,就有人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摔飛了出去。

陸風重重落地,翻滾了幾圈才停下來,他仰頭一看,卓煜如同黑麵煞神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目光在微暗的天色下,冰冷而嗜血。

陸風幾乎懷疑,卓煜要將他殺了!

“影衛!”陸風慌張地大喊一聲。

陸風的影衛當即現身,擋在陸風身前。

又是一樣的局麵,但這次卓煜嘲諷地笑了一聲。

下一秒,數十位影衛出現在狹窄的道路上,二話不說朝陸風的影衛攻擊而去。

影衛們動手,才是真的刀光劍影,把對方往死裏搞得那種。

陸風的影衛眼看事情的發展超乎他想象,他要是再幫著陸風,定要死在這兒。

於是影衛跑了。

卓煜的人緊緊追上,這樣子的高手來曆一定不凡,怎麽能讓他輕易跑了呢?

昏暗的道路上隻剩卓煜和陸風,陸風瞳孔逐漸放大,爬起來往後方跑去。

卓煜邪肆地歪了歪頭,緊接著……

“啊!啊!”

一聲又一聲地慘叫響起。

片刻後,陸風十根手指詭異地曲著,手掌顫抖地捂著某處,整個人在**,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卓煜伸腳踩在他的臉上,殺意自眼中傾瀉。

但卓煜沒有打算殺陸風,他施舍般開口,“這是我第二次打你,如果還有下一次,那一定是取你狗命!”

濃鬱的恨和懼從陸風眼中滲出,卓煜太囂張了,可恨卓煜來的太快,他都沒來得及跟寧依棠發生什麽實質性關心,否則這個時候主動權或許在自己手裏。

麵對這顯而易見的恨,卓煜絲毫不慌,甚至不屑,他孑然轉身,留下一個張揚的背影。

卓煜沒有上朝去,而是回了小院。

寧依棠一直昏睡不醒,劉叔說她太虛弱了。

想起昨晚折騰寧依棠,後悔湧上卓煜心頭,卓煜讓劉叔趕忙去請劉院正。

院正來了之後說要強製喚醒寧依棠,讓她吃藥吃飯才行。

一根銀針紮在指甲縫內,寧依棠終於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