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閔娘威武

夜裏,寧依棠回房,查看了一下,老夫人狀態還好,正睡著。

她稍微心安,一夜淺眠。

翌日,寧依棠還沒有起床,高護衛便來敲門,塞給寧依棠一袋子東西,“閔娘給的,藏好了,不能被別人發現。”

寧依棠點頭送高護衛離開。

她打開包裹,是藥!

“太好了!”

沒想到閔娘速度這麽快,這藥來得簡直太及時。

閔娘開了竅,辦事越發淩厲,她雇了兩個彪壯的大漢,將劉芳堵在家門口。

“還錢!把我的錢還給我!”

劉芳看了看閔娘身後的大漢多少有點發怵,但她清楚閔娘性子,便道:“我不是不願意還你,我要去救女兒啊,你不管棠棠了嗎?”

閔娘心中冷哼,到現在還裝出慈母的樣子騙人。

不過,閔娘壓根不問劉芳準備救哪個女兒,而是不屑地笑了一聲,“那是你女兒,又不是我女兒,跟我有什麽關係?我跟寧依棠合夥,利潤各半,我隻要拿回我的那一份!”

“你跟棠棠不是好姐妹嗎?你不管她了?”劉芳詫異極了,不明白閔娘怎麽突然變了態度。

閔娘麵露狠色,“她指不定被折磨成什麽樣了,能不能出來,出來還能不能給我掙錢,都是未知數,我為什麽要拿自己的錢去救她?”

“好啊你,我就說你是白眼狼。”劉芳恨得牙癢癢,“我那時候再三提醒寧依棠小心你的為人,別被你忽悠了,寧依棠還不信我,氣死我了!”

“說這些都沒用,我的錢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去報官!”閔娘下了最後通牒。

劉芳梗著脖子,“不給,你去報吧,反正我是沒有。”

“行!”閔娘冷哼一聲,“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寧依棠是馮家人,她的所有財產也姓馮,我一旦報官,官府查清緣由,定會將寧依棠的錢都繳入國庫,到時候我的錢還是我的錢,寧依棠的錢就未必是你的了。”

劉芳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那怎麽行?”

“我管你行不行,我們走,去官府!”閔娘帶著人,六親不認地轉身要走。

“站住!你不能去!”劉芳撲上來,要拉住閔娘。

大漢橫在前頭,一把將劉芳推回去,“要麽給錢,要麽報官,你自己選。”

劉芳欲哭無淚,“我、我錢已經花了。”

閔娘壓根不信,但也不跟她掰扯,就說:“那你就把這老宅子抵給我吧。”

“那我住哪?”

大漢瞪著圓目,“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管你住哪?”

劉芳急得眼珠子亂飛,左思右想也沒個章法。

“算了我們還是報官,讓官府解決。”閔娘直接走。

劉芳想著馮家那日官府的陣仗,嚇得三魂去了兩,大喊:“我給,我給!”

閔娘腳步頓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棠棠說得沒錯,劉芳隻剩孤身一人,沒了主心骨,糊塗著呢,稍微嚇唬嚇唬,就慫了。

*

有了藥,有了錢,有了護衛和管事的庇護,老夫人不用幹活,寧依棠也可以躲去笑笑房裏做衣服,日子一下子好過了許多。

午飯後,寧依棠來到笑笑房間。

“來,再喝一杯。”

寧依棠頓住腳步,笑笑房裏有人。

“喝不下了。”笑笑嬌氣一聲,“你再跟我說說你在朝裏的事,我愛聽。”

男人喝醉了,聞言大笑,“我在戶部這些年,不說多呼風喚雨,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了,想巴結我的人能從皇宮排到城門口去。”

“嗬嗬,真厲害。”笑笑明顯敷衍一笑。

寧依棠無意聽此人吹牛皮,轉身欲走。

“我跟你說,朝中的秘密我知道的可多了,最近二皇子謀逆案裏的彎彎繞繞,我也一清二楚!”

寧依棠猛地收住腳。

“是嗎?說來聽聽。”笑笑不感興趣,隻是應和著,免得對方總想灌她酒。

但男人來了興致,張揚道:“別的不說,在這個事情之前,我就知道宮裏要出大事。”

“哦?為何?”

“禮部侍郎跟我是好兄弟,他跟他的頂頭上司不對付,酒醉之後跟我說,那家人逍遙不了幾日了。果然,過了幾天,就滿門查抄!”

男人醉酒的胡言亂言,笑笑根本不當真,可寧依棠卻如雷劈。

禮部侍郎的頂頭上司正是禮部尚書馮敬,為什麽一個侍郎能預言馮家的存亡?

這不就說明二皇子和馮家合夥謀逆一事,是有人提前安排,刻意陷害嗎?

寧依棠繼續聽,男人卻不再繼續透露,反而跟笑笑嬉戲起來。

寧依棠匆匆回到房間,老夫人見她神色凝重,不禁問:“怎麽了?”

“老夫人,你跟我說句實話,馮家究竟有沒有跟二皇子來往,有沒有涉謀逆一案?”

老夫人不知道寧依棠為什麽又提此事,但認真地跟她說:“絕無可能!我自己的兒子我很了解!”

“那馮家可有仇人?或者得罪了什麽人?”

二皇子有心謀逆是真,大多數涉案人員都跟二皇子有來往,唯獨馮家冤枉。

這是為什麽?

寧依棠隻能想到一個答案,有人要借鏟除二皇子一事,把馮家也除掉。

那這個人或許跟馮家有恩怨。

老夫人立刻明白寧依棠的意思,“你是說有人報複馮家,所以才把馮家牽扯進了二皇子謀逆案。”

“難道不是嗎?”寧依棠坐在老夫人跟前,有點急,“你就沒有想過,馮家既然冤枉,那我們找出幕後後手,就能清洗馮家冤屈!”

“怎麽會沒想過?可你我能做什麽?我們除了祈求老天開眼,能怎麽辦?”老夫人不說是因為老夫人深知她們無能為力。

寧依棠不這麽想,事在人為,不該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那您有沒有懷疑對象?”

老夫人搖了搖頭,“馮家從不與人交惡,朝堂勢力中也一直保持中立,沒有明麵上的仇人。但你父親過於剛正,不懂變通,得罪了一些人也未可知。”

寧依棠歎了一聲,說了等於沒說。

“你為什麽突然問到這些?”老夫人眉間憂思加重,又咳了起來。

寧依棠趕緊給老夫人拍背順氣兒,“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這麽一問,您別放在心上。”

寧依棠不再多說。

老夫人也沒追問,她心裏根本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