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龍王爺瘋狂報複

紙人通七竅才有靈。

我看著床頭那兩個擺放整齊,身穿彩衣,眉目清明栩栩如生的紙人,也感覺到這兩個紙人和以往的那些不一樣。

我早就不怕我爸店鋪裏的那些東西了,但我瞧著今天這兩個活靈活現,像真人一樣的紙紮人,心裏竟然陣陣犯怵。

“閨女,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出這間房子!今晚不管發生什麽事,你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許出聲。

不管誰叫你,你都不能開門!一定要等到明早五點雞叫了,報曉了,才能打開這間屋子!”

我爸說著,還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裏,擺到了紙人正前方。

“事關你自己的性命,一定要長點心!切記,不能出聲,不能開門。”

我點點頭,心裏慌得直打鼓,扯住我爸的衣角問:“爸,我能擺脫那個龍王爺嗎?今晚過去,他明晚還會來嗎?”

我爸煩躁的喘了兩口氣,“我給你用的是隱身法,道行一般的妖怪是看不出來你在不在家的,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用你熟悉人的聲音來引誘你自己出去。

隻要你晚上別出聲,別開門,他找不到你自然就會走,按理說,連著七天找不到你,你應該就會沒事了。”

聽他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

我爸點了香又給兩個紙人拜了拜,不放心地再三囑咐我一通晚上的注意事項。

之後才出門給我房間上了鎖,在我門外貼了隱藏符咒。

屋子被封起來後,我對著兩個紙人越看越心慌。

無奈之下我隻有繼續躺回**,翻身朝內用被子把自己裹緊。

睡覺!對,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最好一覺睡到天亮,這樣就算是成功度過了一晚!

可想象雖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我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靜不下心。

我想讓自己快些陷入深度睡眠,可腦子卻反而愈發清醒了。

腦子一清醒,我就會害怕。

尤其是夜幕降臨,時辰越來越晚……

我緊閉雙眼一個人蜷縮在漆黑寂靜的房間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那條妖龍別再來纏我了!

我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啊,為什麽命運總是這麽悲慘呢!

提心吊膽的窩在被窩裏藏著,身上睡衣都被汗濕了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忽然傳來了狂風驟起,吹得門口木頭掛鉤搖晃撞牆、樹枝被折斷,在地麵滑行的聲音——

我身子一抖,算到是妖龍來了。

緊抓住被子往頭上蓋,我哆嗦著蜷縮進被窩裏。

外麵的風聲越來越響,像女鬼在深夜中低吟哭泣。

突然啪嗒一聲,好像是誰在拍打我的窗戶。

風聲獵獵中,屋子裏的桌椅也毫無征兆地自己挪動了起來,桌腿在地上哢哢哢的斷續摩擦著,聽得我頭皮都麻了!

我害怕地縮在被子裏拚命捂耳朵,妄圖讓自己聽不見那些滲人的聲音。

可下一秒,一聲野貓的慘叫還是讓我嚇破了膽子!

我藏在**發抖,捂完耳朵捂嘴巴,後背嚇出了一身冷汗……

風聲猛地又淒厲時,我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砸在了我身上!

本能的從被窩裏探出頭,結果我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背上背著一隻花花綠綠的紙人!

紙人臉上發綠光,蒼白的麵孔上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蘿卜鼻下麵還咧著一張長滿尖牙的嘴,上揚的嘴角正一點一點往外滲著鮮紅的血……

雖然是張笑臉,但卻比死人臉還恐怖!

我身上一麻瞪大眼睛差點就尖叫出聲了,但好在兩隻手及時捂在了嘴巴上。

麻利的翻出被窩,我恐懼的本能一腳把紙人給踢下了床!

而也是這時我才發現,紙人跟前的香爐已經倒了,香爐裏的半截香也滅了……

紙人不受香,意味著紙人也打不過外麵的妖龍!

我正捂著腦袋,大腦瘋狂運轉著,神思電轉之際,我忽然聽見黑夜中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宸宸,給媽媽開門……”

與此同時一雙染血的手也拍在了窗子的磨砂玻璃上。

我死死盯著窗子上留下的紅手印,額角汗如雨下,一雙手沒有知覺的捂在嘴巴上,恨不得連我的鼻息都捂下去。

那東西一直在拍我的窗子,每拍一下,我的心就狠狠抽一下。

“宸宸,宸宸快給媽媽開門啊!”

聽著窗外那熟悉的嗓音,我又怕又難受。

沒想到再次聽見媽媽的聲音,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坐在**憑借著異常強烈的求生欲硬生生撐了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後,窗外的手掌已經沒有了,風聲也停了……

“宸宸,是爸爸,把門打開。”

我爸的聲音出現在了房門口。

我頓時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光著腳跳下床幾乎是飛奔著跑去門口,打算給我爸開門……

但,手抓到門閂的時候,我才猛地想起來,我爸臨走前囑咐過我,不到天亮不能開門,不管是誰叫門,門都不能開……

更何況我爸手裏有我房間的鑰匙,他根本不用叫我開門!

意識到真相是什麽後,我立馬把手從門閂上拿了下來。

一轉頭,窗戶上赫然映出了一張詭異蒼白,雙眼流血,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臉……

女鬼隔著窗戶朝我陰森一笑,五官在突然下起的大雨裏,逐漸扭曲——

我捂嘴咬著唇,渾身無力地一步一步後退。

退回了床邊,躲進了被窩裏,緊閉雙眼一動不敢動。

半夜,我還清醒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被窩裏多了兩個人。

那兩人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身體,還是紙做的……

我不知道我這一夜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總之第二天天剛亮,狗剛叫,我就從睡夢裏驚醒了。

屋子裏的桌椅板凳以及紙人都恢複成了原樣。

我的被窩裏也沒有什麽東西在。

看了眼床頭的鬧鍾,上麵顯示著清晨六點。

我跌跌撞撞的開了房門,下樓到處找人:“爸!爸,爸你在哪兒呢!”

跑到院子裏時,我終於在水井邊看到了我爸的身影。

他好像在剁什麽東西。

我叫了他兩聲他沒應,我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就不自覺的放輕腳步,走近他……

然後我就看見,我爸徒手抓了條大黑蛇,按在石頭上不停地揮舞手裏菜刀,把黑蛇給剁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