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

不過還好,靈泉水是修煉至寶,又喝了兩口靈泉水之後,朝霧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抬起手,看著指尖縈繞著的那一縷微不可見的靈力,她悠悠的歎了口氣。

這都是什麽運氣,重生到了一個靈氣最為稀薄的陸地上麵了。

她現在的靈力等級太低,什麽都做不了。

重生後的第一晚,朝霧難得的做了個夢。

夢裏容祈出關,而她早已身死魂滅,容祈依舊是上司的掌門尊者,陸瑤之則是憑借著她那根極品天靈根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了整個修煉界人人稱頌的絕世天才。

聽聞她的死訊,容祈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並沒有難過。

他並沒有追究她的死因,相反還跟陸瑤之成了世人稱頌的神仙眷侶。

兩人很快就有了婚訊。

在這個夢裏,朝霧自始至終都是以上帝視角觀看的。

她冷眼瞧著昏暗的暗室裏,白衣飄飄的男人麵容深邃俊逸,清貴俊朗。

他懷中的少女麵容麵含桃紅,嬌俏嫵媚:“容哥哥,師姐應該也不是故意要引你入魔域致你於死地的,她是聽了別人的挑撥,患得患失,怕我們搶了她的位置……”

容祈嗓音淡漠,“是誰?”

陸瑤之半散的青絲披在身後,腰若約素,“不知道……但是好像隻有禾七才與她走得近呢……”

夢到此處便醒了。

朝霧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在她被挖靈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禾七已經成了陸瑤之的腦殘粉。

說來也是搞笑。

她上輩子一共在死人堆裏撿到過兩個少年。

一個是容祈,一個是禾七。

這兩個人如若不是遇見了她,早該成為一具屍骨,是她給了他們逆天改命的機會。

而如今,一個成了陸瑤之手下的狗,另一個成了陸瑤之的榻上客。

這個夢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隻是一個普通的夢,對於朝霧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看完之後她的內心毫無波瀾。

不知道陸瑤之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容祈那裏背刺了禾七,這與她都沒什麽關係。

那都是他自己選的路。

朝霧忽然就想到,她同意幫容祈求情讓師傅們破格將陸瑤之收留的時候,幾個師傅當時是堅決不同意的。

恐怕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不僅僅是在給她樹立地位,也已經看清了陸瑤之並非善類。

隻是後來見她欣賞陸瑤之的天賦,強不過她,最後同意了將陸瑤之收為外門弟子。

那時候她還疑惑他們怎麽改變了態度。

大師傅隻是吹著胡子看她,她還記得他的原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是金子總會發光,但陸瑤之是老鐵。”

是啊。

後來她才明白。

她成山成堆的天材地寶供著,哪怕是個普通人也會成為高手。

陸瑤之卻養出了個貪婪的性格。

她還以為自己天賦本身就很好,所以記恨幾個師傅不收她為內門的事呢。

睡也睡不著了,朝霧伸了個懶腰從**坐了起來。

梳洗過後,她又去了南扶隱的寢殿看了一下。

依舊是她昨天離開的時候的樣子,不過好在那些高級藥劑已經在慢慢修複他腿上的筋脈,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完全恢複。

至於他為什麽還沒醒。

朝霧喊來兩個宮女:“你們成日亂晃,這麽大個病人躺在這裏你們看不到嗎?還是說想要餓死他?”

這男人明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都餓癟了,就算他沒有醒,喂些湯藥也是好的,偌大一個宮殿,宮人懶懶散散,居然沒有一個人關心主子是死是活。

兩個宮女都嚇了一跳,不過也隻是慌亂了一瞬,隨後神色有幾分輕視的道:“皇子妃,不是我們不想去照顧,隻是殿下傷的也太可怕了,聽說柳妃娘娘隻是看了一眼回去就被嚇病了,奴婢們也是膽小,不敢進去。”

柳妃是南扶隱的母妃,不過並不是他的生母。

一個廢柴小姐皇子妃,一個殘廢皇子,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整個皇宮裏沒人看得起這兩個人。

朝霧沒有錯過她們眼底的輕視,淡定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是啊,皇子妃,你是殿下的妻子,其實近身服侍這種事情最好還是您親力親為。”

言外之意,所有髒活累活,朝霧要自己動手。

“溫肆。”看到剛進來的人,朝霧喊了一聲。

溫肆上前:“皇子妃,您有什麽吩咐嗎?”

朝霧道:“這兩個人膽小,送去獸園練練膽;另外,偌大一個宮殿,沒有一個人管他吃沒吃飯,拉沒拉尿,所有人都打二十板子,兩天不準吃飯。”

此話一出,整個院子裏的下人都愣了一下,隨後忙不迭的跪下來求饒,就連溫肆也頓了一下。

不過他反應很快,馬上就去執行了。

九皇子宮殿裏麵的宮人都不是親信,朝霧剛才立威,這點讓他很欣慰。

要是一味地受辱,唯唯諾諾,連個宮女都能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朝霧去給南扶隱換了幹淨的床單被子,又給他重新上了藥,隨後從空間裏拿出一套銀針。

扶搖大帝問道:“保他不死不就行了,你打算醫好他?”

朝霧點點頭:“這人身份還行,以後在這片大陸上有他的身份,行事應該會方便些。”

其實她還是有幾分遺憾的。

要是重生到皇帝的身上,那行事就不是一個方便了,那叫為所欲為。

扶搖大帝:“……”

你咋不上天?

那一番敲打過後,雖然那些宮女們很不服,但朝霧畢竟是主子,她們隻能乖乖服侍南扶隱。

這宮裏以後還是要換成自己的人才行。

朝霧一邊給南扶隱的腿施針一邊想。

不然總有些不分尊卑的傻缺往她麵前湊。

針越往上紮,某個部位就越礙事,尤其是針灸這麽精細的活兒,離得比較近,有點阻礙朝霧下針。

她有些煩躁,把那玩意兒割了應該沒啥事吧。

大抵是察覺到朝霧的殺氣騰騰,南扶隱唇色更白了點。

朝霧最終還是沒下死手,嫌髒。

朝霧心無旁騖,每一針都下得十分準確幹脆,由於神情過分專注,也就沒有意識到男人微微顫動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