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詆毀
“五殿下在看什麽？”白衣女子上前一步，與五皇子並肩而立，含笑問道。
烏疆皇朝的這馬車是特製的，除了車廂之外，外麵還有一個平台，看起來像是在天上飛的郵輪一樣，站在外麵更方便觀賞風景。
五皇子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眉眼柔和道：“裴姑娘。”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如水就好。”白衣女子輕聲說道。
“如水姑娘。”五皇子便喊了一聲，隨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皇城，緩緩道：“從來都沒有以這個視角看過皇城，突然之間覺得很不一樣。”
可不是不一樣嗎。
以前所見，以為世界也不過就是他看到的那個樣子，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來以烏疆人的視角來看，他們南國是如此渺小不堪。
以前他困守於那方寸之地，目光短淺，最大的目標便是坐上他父皇的那個位置，可現在，他突然覺得，那些東西突然之間沒有那麽重要了。
一國之主又如何，在烏疆使者麵前，還不是照樣卑躬屈膝？
倘若能進入烏疆皇朝，說不定可以接觸到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未知世界。
那毀天滅地的力量，那驚世駭俗的魔獸……
想到這裏，五皇子含笑看了一眼身側的女子。
裴如水是烏疆皇朝的人，他與她是兩年前認識的，當時也是朝貢，當時的裴如水也是第一次跟隨使臣一起來，因為她年齡小貪玩，趁著家中長輩不注意的是很好偷偷跟來的，在南國認識了他。
認識之後兩人就一直有聯係，今年她又來了，他不知她在烏疆皇朝的身份是什麽，不過不管是什麽，總歸是比這些凡夫俗子的普通女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五皇子想，或許他可以借助裴如水的身份，接近烏疆皇朝。
見識過這樣強大的魔獸之後，再回歸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他便再也不能滿足，他想成為修煉者，想擁有靈力，想也能馴服一頭屬於自己的強大魔獸。
裴如水還沒說什麽，一個男人聞言，從兩人身後走出來，站在五皇子身邊，神色有幾分倨傲：
“那是自然，這世界上多的是你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聽仙人說，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傳送法陣的東西，須臾之間就可以將人送到另一個世界去，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更大、更遼闊的大陸。”
“那裏的人實力強大，揮揮手就可以滅了烏疆皇朝，就連這些天馬，在那個世界上也是最低等的沒有人瞧得上的魔獸。”
五皇子越聽越震驚，眼睛瞪大：“果真？”
“騙你幹什麽？”男人不屑，看不慣土包子一樣的五皇子，“不過就算跟你說這些，恐怕五殿下這輩子也沒辦法見識一次了，這天馬也算珍稀，五皇子難得有這樣一次遨遊天際的機會，不如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男人語氣裏的輕蔑幾乎完全不掩蓋，五皇子聞言，氣的不行，但又不敢表現出來，眼底閃過一道陰鷙。
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不過是個使臣，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等他進入烏疆皇朝，等他有實力了，一定要讓這些看不起他的人好好打臉。
裴如水瞪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轉身過來看著五皇子：“五殿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五皇子輕聲道：“沒事，如水姑娘。”
五皇子長得俊美好看，性格又溫柔穩重，聲音還好聽，被他這樣叫名字，裴如水臉有些微紅。
烏疆皇朝的人被安排到皇宮裏麵住著，皇上設宴接待，皇城中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基本上都要參加。
這幾天朝霧暫時在皇宮裏麵住。
而南扶隱依舊在王府住。
宮宴這天，熱鬧非凡，一大早還沒睡醒，朝霧就被琉璃從**挖起來，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足見四國對朝貢的重視，對烏疆皇朝的畏懼。
此次宴會，男女同席，朝霧已經嫁入皇室，和南扶隱的座位在一起，朝霧到的時候，南扶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不見人影。
對於烏疆皇朝，她不太感興趣，隻想著過來看看他們到底帶了什麽等級的魔獸。
然而剛走到現場，朝霧就敏銳的發現，許多人在看到她以後，眼神都怪怪的，私下在討論著什麽。
朝霧並不認識這些人。
原主從小被報錯，哪怕後來認祖歸宗，那對夫妻也嫌她拿不出手，丟人，所以並沒有帶著她送去世家貴女的圈子，和這些千金小姐們交好的一直都是朝芸。
她可以肯定跟這些人沒有什麽交集，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朝霧麵無表情的穿過人群。
隱隱約約還聽到有人在小聲的說她“不要臉”“**”之類的字眼。
把朝霧當成跟他有一樣愛好的十三皇子聽到他們這麽說，頓時揚聲罵了一句：“一個個年紀輕輕就這麽喜歡當長舌婦嗎？也不怕爛舌頭！”
眾人聞言，噤聲了一瞬。
畢竟十三皇子也是個皇子，他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十三皇子轉過頭來搖著尾巴求賞，“皇嫂，我給你出惡氣了！”
朝霧麵色平淡，沒說什麽。
沒有他，她也有的是辦法懲罰這些多嘴多舌之人。
穿過一扇門，還未走近，就聽得那邊朝芸的聲音遠遠傳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想必姐姐那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吧……哎，不管怎麽說，我都是相信姐姐的為人的，她肯定不是外人傳的那樣，那些男寵、那些男寵……”
說著，她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的樣子，語氣都有幾分著急。
看樣子，真像是一個著急為姐姐辯駁清白的好妹妹。
朝霧聞言停下，好整以暇的看著朝芸狂飆演技。
旁邊幾個千金小姐聽完，有些詫異的打斷她：“這還有什麽可說的啊？朝芸，就算她是你姐姐，你也沒必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吧？都公然養男寵了，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還用得著說嗎？真是沒見過男人，隻是可憐了九皇子殿下，居然迎娶了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