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仇已報
時小艾知道一年後程楊回村找過原主和孩子,隻是那時候原主和小明溪都已經死了。
最後程楊是帶著小明銳離開的。
這本書無論是原主還是程楊其實都是炮灰配角,作用是為了給後麵出現的女主提供登高的台階,所以兩個人加在一起出場時間都沒超過三章。
到這裏關於原主的內容書裏差不多就寫完了。
可是真正的日子肯定不會像書裏寫的那麽簡單,很多的細節她根本無從了解。
看村長還巴巴的看著她,時小艾苦笑了一下,說:“不等了,我得帶著孩子給爺爺奔喪啊!爺爺養了我們一場,不能給他老人家送終就已經是大不孝了。既然收到消息,就總得帶孩子們去墳上磕個頭,叫一聲太爺爺。”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
時小艾這理由實在讓人無法反駁,就算是明知道他們這一走再也不可能回來,村長也說不出阻攔的話。
他歎了口氣,目光在娘三個身上掃了一圈,想想這孤兒寡母幾年裏過得日子,也難免起了惻隱之心。
他左右看了看,忽然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銳他娘啊,既然要走就早點走吧。你們收拾收拾,我去把遷移證給你們開出來。你帶著倆娃進城不方便,我讓二軍跑一趟,去給你們把車票買了,買著票就走,別磨蹭。”
時小艾驚詫的抬起了頭,有點不明白這人的態度為何會轉變的這麽快?
對上她探尋的目光,村長咬了咬牙,更低聲的問:“銳他娘,你跟我說實話,貴全的病……跟你有沒有關係?”
病?
時小艾的眸底閃過一絲淩厲。
病是不會病的,隻不過是蛋被捏碎,這輩子都再也無法禍害姑娘了而已。
傻子是支書家的獨子,也是他們夫妻倆這輩子最在意的人,要不然他們也想不出這麽陰毒的主意。
現在獨子變成這樣,留後的幻想完全破碎,想必那兩倆人就算是死都會閉不上眼吧?
想象著此時支書家的情形,時小艾強壓下心底的爽快,故作不解的問:“貴全?誰是貴全?哦,你是說支書家的二傻子吧?”
她眨巴著眼睛,一臉的不信:“他病了?我剛才去送年禮的時候還見他在屋裏啃白饃,那麽大的白饃他兩口都吃沒了,他能有啥病?撐的病吧?!”
聽了她的話,村長的嘴角抽了抽,眼前浮現出剛才支書兩口子拉著他哭天喊地的情景。
支書媳婦指天發誓非說是時小艾害得他家貴全,說就算是他家貴全治不好了也要把她押回去做媳婦兒,讓她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男人。
看她那恨之入骨的神情,村長當時確實有點相信這事兒跟時小艾脫不了關係。
可現在對上她清亮亮的眸子,再看看她瘦得還沒自己二指寬的手腕……
又無法將她與能把又肥又壯的傻子打暈並且製服這件事聯係到一起。
既然這樣,能幫就幫一把吧,隻當是給自家兒女積德了。
想通之後,村長不再猶豫,他直接對時小艾說道:“今天支書家出了點事兒,他家貴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了,傷得很嚴重,現在一家子都送他進城看病去了。
貴全娘說當時去家裏的人全都在,隻有你們一家三口跑了,所以她懷疑這事兒和你有關。銳他娘,這事兒解釋不清楚哩,你也別等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
趁他們都不在家,不然等回來了,想走都不好走了。”
雖然支書和村長都是村領導,但實際上支書要比村長高半級。
更何況都是鄉裏鄉親的,就算是知道時小艾無辜,但她要是真和支書家硬扛上,村長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站在她這一邊。
即便功夫再好,時小艾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加之大仇已報,也沒有再留下來的意義。
她沒有猶豫,當即答應道:“謝謝叔,我現在就收拾,您等下,我進去拿票錢。”
看她明白了自己的好意,村長也沒再多說,他揚了揚手:“不急,等你去拿遷移證的時候再給也行。”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既然確定了要走,娘仨立刻開始收拾。
俗話說窮家值萬貫,並不是說家裏的東西多值錢,而是指這些東西沒有了就要再花錢去買。
可往往家裏窮就意味著沒錢。
但再沒錢,將這破屋子打量了一番,時小艾也看不出有什麽東西值得帶走。
她拉開床頭放著的那個箱子,看到裏麵就幾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頓時連收拾衣服的欲望也沒有了。
可再看不上,時小艾也知道這是她和孩子們的生存之本,是他們唯有的財產。
雖然對於要回的家是什麽情況她一頭霧水,可有一點她卻很清楚——除了爺爺留下的房子,其他不可能再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
畢竟但凡牽扯到錢,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交給公家來處理,好歹也會有個中間人不是?
所以,此刻屋裏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全部。
一想到要將這些東西扛回城裏,時小艾內心是抵觸的,可如果不帶走,就得想辦法把它們變現——
怎麽才能變現?
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將幾間屋子全都打量了一番,然後又坐下來將之前記下來的故事梗概順了一遍。
主要是想那些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枝枝叉叉。
想明白之後,她從箱子底的一個小布包裏拿出了三十塊錢,捏在手心裏去了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