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悌不孝沒臉沒皮

看時小艾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那女人假笑了兩聲,自我介紹道:“你不認識我吧?我是你二嬸兒,你二叔石雲鵬是我男人。”

說罷她盯著那放了茶葉的玻璃杯,沒忍住又嘖了一聲:“哎呦,就放這兩根茶葉啊,多放點,多放點。”

時小艾神情冷淡地望著她說:“先付款再倒水,三分錢一杯。”

趙翠紅聽到這話明顯一愣,有點不敢相信地再次解釋道:“哎,你沒聽清楚是吧?我是你嬸兒!你二嬸兒!”

時小艾的表情裏多了一分不耐:“我沒什麽二嬸兒,這裏不攀親戚,三分錢一杯,先交錢後泡茶。”

趙翠紅頓時惱了。

她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是不是?這哪兒是不認識,這根本就是個眼裏沒有長輩的東西!

你從鄉下回來這麽多天了,你叔天天在家等,想著你怎麽也得去家裏看看,誰能想一等這麽多天,你連個麵都不露!

你叔氣得不行,我還勸他,說你年輕,不懂禮數,做長輩的不能跟小孩兒計較。今天聽說你開了個茶水攤,我特意過來看看你。你可好,見了長輩不說迎一迎,喝杯水你還跟我要錢?這麽不孝順,你爸媽是怎麽教你的?”

趙翠紅覺得自己占了理,說話理直氣壯。

不僅聲音高亢,還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一副生怕別人聽不到看不到的樣子。

茶水攤今天第一天開張,本來關注的人就多。就算是不來喝水的人也會時不時往這邊多看一眼。

此刻看到這邊有人找茬,但凡愛看個熱鬧的人就全都跑了過來,很快就把這周圍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路都堵了。

看人越聚越多,趙翠紅更來了精神,拿出了潑婦的架勢,把她的那套理來來去去說得口沫橫飛。

表情猙獰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時小艾沒有搭理她。

她把兩個明顯嚇壞了的孩子攏到了桌子後麵,知道這會兒讓他們坐著等他們肯定不願意,就讓小崽兒們站在了最靠近帳篷邊緣的地方,交待道:“站這兒別動,不許過去幫忙,別給娘添麻煩。”

明銳緊緊攥住了她的手,神情憤憤地說:“娘,我能幫你!我去揍死她!”

“不用。”時小艾說著一把揪回了趁自己不注意拎著火通條就要往外跑的明溪,把她塞給了兒子:“你看住了小溪,別讓她亂跑就是幫我了。”

說完又警告地朝女兒瞪了一眼。

安排好兄妹倆,時小艾這才再次走到了桌子跟前,冷淡地說:“我不知道什麽叔嬸兒,我隻知道我家親戚早就死光了,誰知道你是從哪兒鑽出來假冒的?”

她這話雖說得語氣平淡,可著實是不好聽,特別是那句“早死光了”直接就戳了趙翠紅的肺管子。

她氣得直接蹦了起來,罵道:“放你娘的屁!時小艾,你這是不認祖宗!這都是誰教你的啊?你爸你媽?得虧他們死得早,要不然教出你這麽個少家失**的東西,到地底下祖宗們都得扇他們的臉!”

她如果不提原主的爸媽,時小艾也沒準備把這事兒鬧多大,攆走完事兒。畢竟這是她開業的第一天。

可趙翠紅說話太難聽,肆無忌憚地直接揭了時小艾的逆鱗。

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在這個世上唯一認可的幾位長輩的!

她二話沒說從桌子後麵走出來,揪著趙翠紅的後脖領直接把她從帳篷裏揪了出去。

趙翠紅雖然不胖,可好歹也有一米六的個子,被時小艾這麽揪著,卻連掙紮都掙紮不動,仿佛被縛住了手腳。

看到她倆出來,看到時小艾雖然麵色不變,可表情裏卻仿若帶了殺氣,直讓人看著心裏發寒,所有圍觀的人全都下意識地倒退了好幾步,硬是在茶攤外給她們留出了一塊空地。

時小艾走到空地中間,鬆開揪著趙翠紅脖領子的手,不待她喘氣直接改抓她胸口的衣服。然後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朝著她臉上左右開弓劈裏啪啦連甩了好幾巴掌!

這巴掌清脆而響亮,啪啪幾聲直打過去趙翠紅瞬間變成了豬頭!

直接被打傻了。

她好一會兒才嚎叫起來,繼而開始拚命地掙紮。

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幾巴掌給震住了,一時間靜若寒蟬,偌大的場地裏隻能聽得到趙翠紅的喊叫聲。

人們都以一種敬畏的目光看向時小艾,不明白她那看上去纖瘦甚至有點病弱的身體怎麽能夠有那麽大的力量!

也沒見她多用力,可趙翠紅瘋了一般地連拉帶扯,衣服都快拽爛了也沒有掙脫她出的禁錮。

趙翠紅是真的懵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她的臉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亂叫,眼睛都腫得快要睜不開了。

她這會兒其實已經不敢再吵什麽了,就隻想著趕緊掙脫開,不能再讓時小艾抓著自己。

可時小艾的手看著小卻那麽有力,就像是鐵打的,無論她使多大勁兒都掙紮不開。

趙翠紅簡直要瘋魔了,她張開口朝著那手背就咬了上去!

時小艾嫌棄的看了趙翠紅一眼,然後一個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她還張著嘴的臉頓時僵了,身體像麵條一樣軟了下去,癱在了時小艾的腳邊。

這一幕把旁邊的人全都嚇得目瞪口呆,好多人都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吸氣聲更是此起彼伏。

剛才還閑磕牙看熱鬧看得眉飛色舞的眾人此刻表情都變得呆滯,臉上的笑也都變成了驚駭。

說閑話的人一個都沒有了。

時小艾這時才開了口。

“這幾巴掌是打你嘴賤。我爸媽是什麽樣的人輪得到你說?你也配提他們!”

盯著軟成了一攤的趙翠紅,時小艾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你是我家長輩,什麽長輩?二十年前就斷絕了關係的長輩?”

時小艾冷笑一聲,眼神冰冷:”你說你們是我的親叔,親嬸兒,我爸媽去世的時候你們這親兄弟,親兄弟媳婦兒在哪兒呢?有一個人來給他們上柱香,燒張紙沒?

說我不敬長輩,來跟我爭禮數,我在鄉下待了十年,你們這兩位長輩是給我寫過一封信還是給我寄過一分錢?我結婚、生孩子你們管過?我回城的事兒你們問過?幾十年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現在來跟我談親戚禮數,你是來搞笑的吧?”

說到這兒時小艾頓了頓,再望向趙翠紅時臉上就已經隻剩下鄙夷。

她輕笑一聲,譏誚道:“還有不敬祖宗這話,虧你說得出來!”

說到這裏她朝四周望了望,有意提高了音量:“論起不敬祖宗,全天下有誰能比得過你們一家?為了不花錢,能把親爹的骨灰扔火葬場自己逃走!不悌不孝沒臉沒皮,你家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