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服你們

可就算他們這麽明目張膽的劈門,也沒有人再敢出來阻攔他們了。

誰還敢出來?

楚夫人是被打怕了,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她女兒,可如今穩坐皇後寶座的女兒,也因為喬願的種種,而受到了皇帝的責罰。

她不敢再出頭冒進,怕將喬願得罪的太狠,再次危及到她的女兒。

此時縮在房中,聽著那陣陣的劈柴聲,抱著身邊的婆子,淚流個不停。

她熬過了多少苦日子才熬到今天啊,可她的命為什麽這麽苦!?都熬到今天了,還要再出現個喬願與她作對!

女兒被她害慘了,兒子被她打壞了,丈夫被她一懟再懟,就連家中的老夫人,那個孽障的親祖母!都被說刺傷就刺傷,搞不好是會要命的!

她膽子大破天,簡直就是個禍害!

不知煎熬了多久,那劈柴的聲漸漸停歇了。

就在楚夫人以為事情終於過去,她能鬆口氣的時候,屋門居然又被人猛然大力踹開。

除了喬願那個死丫頭,誰還有膽子踹她的門?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你劈門就劈門,我都沒出去阻攔啊,我又哪招你惹你了?”

楚夫人望著她手中的斧頭寒光隱現,心肝都跟著亂顫!她是真的不想死!

此時與身邊的婆子緊緊相擁,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你自然是招我惹我了,我現在一想到你的存在,心中便起悶氣,手裏的斧頭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初瑤麵無表情,將手中斧頭轉了個角度,寒芒在月色下一閃再閃。

“除非,你親自帶人將門口那些劈好的柴,送到我院中的廚房,一一碼放好。”

就在楚夫人被她這毫不講理的話語差點整崩潰之時,希望之光,似乎自初瑤的口中緩緩綻放。

楚夫人一愣,和相擁的婆子瞬間抬頭。

隻要把那堆木柴抱她院子裏,就能平息她的怒火?

“我去,我去!”

主仆二人倉皇地相互攙扶站起身,看了看還堵在門口的初瑤,有些猶豫到底該從哪出去抱柴火。

似是看出了她們心中所想,初瑤滿意的輕輕側身,讓開了些道路。

其實剛回府中之時,她心裏的計劃便是這樣,無論如何也要搶占先機,回來的第一日就要強壓他們一頭。

人的本性便是如此,欺軟怕硬。

原主以及原主的母親之所以能被欺淩至死,是因為她們善良又軟弱,是這些惡人覺得最好拿捏的人種。

但回歸的初瑤不是,前世她便是一生要強之人,被殺死之前,她還生生咬掉了那將領的一口肉,拚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慘烈咽下最後一口氣。

重生成為喬願,她要拿回屬於喬家的一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打服這些姓楚的人。

再凶殘的畜生都會懼怕強者,再理性的惡人也怕亡命之徒。

初瑤唯一的軟肋隻有寶兒,但她能保證時刻將寶兒帶在身邊,別人一邊害怕她的瘋勁兒,一邊又對她的軟肋無從下手,無計可施之下,哪怕是短暫的,他們也隻得臣服。

現在,楚夫人選擇臣服了。

初瑤握著斧頭,身側站著寶兒,淡淡望著楚夫人和她身邊婆子,手忙腳亂從地上撿柴的身影。

她所有的打壓都沒有白費,今日贏了這場仗,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忌憚自己。

劈柴是收尾儀式,如今他們徹底臣服,才是真正圓滿了。

“回去吧。”

牽起寶兒軟乎乎的小手,初搖再一次抬頭望向月亮。

子時剛過,夜露正濃,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缺覺可不行。

被人千辛萬苦從湖中救上來的楚國公,披著濕噠噠的外衣,回到主院之時,見到的就是那隻剩門框的大門。

他能猜到是為什麽,可卻沒有猜到自己的夫人居然發絲散亂,衣著髒汙的從遠處跑來。

“你這是怎麽了?”楚國公心中一疼,顧不得自己還濕噠噠的在寒風中受凍,急忙兩步上前,抓住了楚夫人的手腕。

“鬆開,你先鬆開!我倆就還差那一小垛柴火沒抱完了,等我送過去就回來!”

一門心思隻想著順應初瑤才能保命的楚夫人,此時都有些魔怔了,見自己的手腕被拉住,隻覺得此人絆住了她保命的步伐,一個勁的拍打,想讓對方鬆手。

“你清醒一點!抱什麽柴呀!你是家裏的嫡夫人!如何能做這些粗活?”

楚國公被自家夫人的狀態嚇到了,抓住她的雙肩搖晃了兩下,想讓眼前之人趕緊清醒過來。

“你懂什麽!我若是不將這些柴抱完,她會劈死我的!她誰都敢打,誰都敢殺……她還刺傷了老夫人,我不能,我不能忤逆她的話,我想活著,我想活著……”

楚夫人流著淚,講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但表達出來的意思卻很清楚。

她不能忤逆初瑤的話,她要順著她來才不會被殺死!

“她不敢!她……”

楚國公心痛欲裂,他抱著自家夫人的肩膀,本是想安慰兩句,可結果,張開嘴,卻忽然說不下去了。

她真的不敢嗎?

那個瘋子,她有什麽是不敢的!

自己隻是急著去看看那具屍體,命人撞壞了她的門,隻是隨口威脅了一句,要把她兒子丟進湖裏,可結果轉頭,她兒子沒進湖,自己卻被她抓著脖子,一把丟進了冰冷的湖水當中!

連主院的大門她都敢劈,如此睚眥必報的性子,她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想到此處,楚國公隻覺得渾身冰冷僵硬,哆嗦著嘴唇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楚夫人呢,似乎終於找到機會,一把掙脫開了他的禁錮,邁著踉蹌地腳步,撲到了那堆沒抱完的柴火麵前,與她身邊的婆子一人抱了一小堆,扭頭就往初瑤院子裏送。

……

府上的主子們都成了這副樣子,一時間全府上下的秩序散亂的不像話,連門口都沒有人看守了。

順天府尹半夜被叫醒,本是心中不悅,可一看狀紙,竟然是喬老將軍的親孫女所寫,狀告的還是她親父,腐爛的屍體,還是多年前的錦衣衛使!

好家夥,心中的震驚不止一點兩點。

他披上官服便帶人匆匆往國公府趕,到了大門前,本是應該正兒八經敲門進去的,可結果卻發現大門虛掩著,根本無人看守。

這麽大的宅子,按理說不應該出此紕漏,莫不是裏麵出了什麽大事?

順天府尹麵色一沉,帶著身後一眾人,瞬間形成戒備狀態,微微拔刀,小心翼翼往府中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