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滿江紅驚豔百官,楚國認輸!

“加賽的內容,由本公主來定。”

楚靈兒揚起下頜,眼神高高在上地注視著陳平。

“加賽一局詩詞,沒有主題,大魏隻能派出陳平參加,隻要陳平勝過我楚國派出的人,此次六藝大比,我楚國可認輸。”

“越公子。”楚靈兒轉身看向楚國貴族中的一人。

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從容不迫地走到近前。

錦衣玉緞,腰間所係環佩叮當作響,無一不是價值千金的寶物,那張俊逸的臉上,還掛著淡笑。

端得是世家公子的風範。

“在下越止賦,楚國越氏一族的長公子,見過世子。”

越止賦口中客氣,動作卻敷衍,隻隨意地一拱手,並未將陳平放在眼裏。

雖然陳平連勝了兩局,射術也勝了半局。

但是越止賦不認為,在詩詞上,陳平能夠超越他。

“這一局,在下與世子比。”

大魏的文武百官一片嘩然,驚愕地看著越止賦。

越止賦是什麽人?楚國名聲顯赫的越氏的公子,在詩詞上的天賦,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三歲誦詩,五歲能寫詩,七歲能成文。

他所寫的每一首詩詞,在各國中傳頌,無人不讚歎仰慕越止賦的才情。

魏無央看了看風度翩翩,錦衣玉緞的越止賦,又看向穿著髒汙囚衣,頭發亂糟糟的陳平。

忍不住搖頭歎息,“看來,這次幽雲十三城,是徹底保不住了。”

其餘的文武百官,也沒有一個人看好陳平,認為是必輸無疑。

眼見著就要勝了,偏偏加賽了一場詩詞,還點名隻能陳平應戰。

須知,這陳平入獄,本就是因為科舉舞弊,陛下考較時露了馬腳,才被打入牢中,三日後問斬。

而考較的內容,正是作詩一首。

最後,陳平隻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自己的名字。

哪怕陳平在其他方麵是天才,可在詩詞一項上,明顯是沒有半點能耐。

“越公子,此局拜托你了。”

“公主言重了,能為公主效勞,是止賦的榮幸。”越止賦看向楚靈兒的目光中,流露出愛慕。

當他一想到陳平竟然敢肖想他們楚國的公主,眼中的愛慕頓時轉為了怒火。

“世子,隻要世子所作詩詞,水平能夠與在下持平,這一局,就算作世子勝了。”越止賦輕蔑地道。

他不僅要勝過陳平,還要贏得漂亮,讓這個膽大妄為之徒的臉皮被踩在地上!

陳平笑了。

竟然要和他比詩詞。

華夏上下五千年,不知道出了多少驚才絕豔的詩人詞人。

他們的詩作詞作,傳唱了千百年,驚豔了多少人。

不巧的是,他腦子裏記得的詩詞,少說也有七八百首,還能比不過一個二十來歲,養尊處優的貴族公子哥?

陳平挑選了一番,有了決定。

他雙手負在身後,錯開越止賦和謝天闕等人,走了幾步,神情變得沉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陳平的聲音越發激昂,鏗鏘有力地敲在金鑾殿中每一個人的心上。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異族血……”

金鑾殿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無央很快回過神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子絕對不像他以前表現出來的不學無術的模樣。

陳平用這首詞,既表明了自己的誌向所在,也向魏無央表明了忠心。

至於這忠心是真是假,那就見仁見智了。

“好!好啊!好詞!”

大魏中,不知道是哪一位官員高聲呼好。

文武百官皆被這首詞所震動,尤其是一眾武將,更是眼含熱淚。

吳端國和鄭大風激動地看著陳平。

鎮北王,鎮的正是北境,他們這些追隨鎮北王的老兵,是真正見識過,當年鎮北王踏破北境異族關隘,以一己之力,鎮住整個北境的雄姿。

鄭大風喃喃低語,“王爺,世子爺,如今已經有了幾分你的風範了。”

楚國的眾人卻已經是臉色鐵青。

幽雲恥?異族血?北境山缺?這說的分明是楚國!

楚靈兒寒著一張小臉,美目中充斥著怒火,狠狠瞪著陳平。

“越公子。”她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越止賦身上。

越止賦的才名各國盡知,隻要他能夠壓過陳平一頭,就相當於狠狠打了陳平的臉!

“我……”感受到楚靈兒和楚國貴族的視線,越止賦臉色蒼白,額頭不斷滾下汗珠。

“我,我認輸。”

說出這句話,越止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敢再看楚靈兒一眼,連忙退到了後麵。

金鑾殿上,與他臉色一樣蒼白的,還有江若水。

怎麽可能?

江若水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平。

當初殿試,陳平是裝不會,藏拙?

陳平沒有理會心思各異的眾人,朝楚靈兒微微一笑,“公主,這一局,我也勝了,希望公主履行承諾,準備好嫁妝。”

“對了,還有公主所說,婚後,我讓公主做什麽,公主就做什麽。”

楚靈兒雙目圓瞪,貝齒緊咬,勉強擠出幾個字,“那是自然。”

“公主。”謝天闕臉色一變。

如果楚靈兒真的被迫嫁給陳平,回去之後,定然沒有他好果子吃。

楚靈兒暗暗給謝天闕使了一個眼色。

對方頓時會意,稍稍鬆了口氣,看來公主是另有打算。

謝天闕按下心裏的焦灼,不情不願地向魏無央施了一禮,“六藝大比,是我楚國輸了,我們會立刻撤兵離開幽雲十三城。”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世子已經有了鎮北王的風範,等承襲王位兵權後,定然能名震天下。”

陳平目光暗了下來。

真特娘的陰險。

鎮北王活著時,功高震主,是魏無央的眼中釘,死後,魏無央也一直忌憚鎮北王的兵權,不然當初也不會將原主放在眼皮子底下。

甚至在原主及冠前,不允許原主承襲兵權。

謝天闕這一手,是挑撥他與魏無央的關係。

陳平抬頭看向帝階上的魏無央,對方的臉色已經沉了兩分。

“那不知道,公主何時嫁過來?”陳平揚眉問道。

楚靈兒怒瞪了一眼陳平,“那便要看卜出的良辰吉日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