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何不直接下手?因為打不過
陳平眼皮一撩,鋒利的長刀在月光下折射出寒芒。
回頭的盜匪隻看了一眼,立時跑得更快了!
匪首:“………”
“世子爺,怎麽處理?”
“先綁起來,帶走!”陳平收了刀,由侍衛袁琦接手。
袁琦沉默不言,動作卻很利索,三兩下將盜匪捆成了粽子,然後拖在馬後。
陳平側目,卻沒有說什麽。
對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心慈手軟,就是在將自己的性命,送到敵人的手中。
“小心些。”
“明白。”
陳平一行人,拖上匪首,一路疾馳往鹽礦而去!
他們並未因為馬後拖了一個人而放慢腳步,依舊以原來的速度趕路。
這下可苦了後麵被拖行的人。
剛開始他還能勉強跟上,最後幾乎是被拖著走。
騎馬比馬車快上許多,陳平快馬跑了半個時辰,終於抵達了鹽礦。
離得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了遠處火光衝天,待一靠近,混亂喧鬧的嘈雜聲不絕於耳。
“世子爺!世子爺來了!”
一個青壯年跑了過來,赤著膀子,滿身大汗,頭發都是濕的。
“情況如何了?”陳平翻身下馬,擰著眉頭看著這一片混亂。
“火太大了,大家都在抬水滅火。”
青壯年抬手擦了擦汗,羞愧道:“可是這兩日提煉的精鹽,全部被燒了。”
鹽礦處專門建了木屋和大棚,用來存放精鹽。
陳平抬眼掃去,兩間木屋的火已經被滅掉,隻剩下一片廢墟。
現在仍然著火的,是提煉精鹽的工具和材料。
青壯年順著陳平的視線看過去,僵著臉,“那是木炭。”
正在著火的,是木炭。
陳平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滅火。”
“是!”
鹽礦內的鹽戶們急急忙忙地抬著水,一桶又一桶的水潑到了火上。
陳平看著心裏窩了一團火,拎起兩個木桶,也大水去了。
一大群人,又忙活了大半個時辰,鹽礦上的火才終於滅掉了。
陳平目光沉沉地站在已成廢墟的木屋前。
在他的前麵,是鹽礦上的鹽戶,眾人又驚又怒又懼。
驚怒於鹽礦著火,懼怕陳平會因此降罪於他們。
“誰可以告訴我,今夜究竟是什麽情況。”
場中安靜了片刻,最先前來接待陳平的那名青壯年掙紮許久,終究還是站了出來。
“世子爺,今夜我們同以往一樣,留了五人值守,小人是值守的人之一。”
“我們原本在那裏守夜聊天。”青壯年指了一個位置,“然後,突然就看到存放精鹽的木屋燒了起來。”
“我們連忙救火,誰料,木屋的火還沒有撲滅,不僅另一間木屋也燒起來了,連鹽礦那裏,也不知道被放了什麽東西,直接燒了起來!”
“我們就趕緊將大家叫起來,和通稟世子爺。”
陳平目光犀利地落在青壯年身上,幾乎將對方從裏到外,全部掃了一遍。
“你叫什麽名字?”
“許鬆,咱們有一半人,都是許家村的。”
陳平微微頷首,“許鬆,著火時,你們五人都在一起嗎?”
許鬆微微一怔,頓時明白了陳平所問的原因。
“世子爺,我們當時都圍在這兒。”許鬆說得斬釘截鐵,幾乎脫口而出。
劍眉擰起,陳平意味不明地道:“是嗎?”
原本從容的許鬆不自覺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袍,岔開話題,“世子爺,此事是我們疏忽。”
他跪下來,給陳平行了一個大禮。
緊接著,人群中,又有四人跪了下來。
是今夜值守的五人。
“世子爺!這突入起來的火,咱們也不知道啊!”一個顫巍巍地老人在一名婦人的攙扶下,來到最前麵。
“爹!我沒事!”
“不知道?”
陳平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許鬆,“許鬆,你真的不知道嗎?”
許鬆神情一僵,手指蜷了蜷,沒有說話。
“狗兒!你說話啊!”老人見許鬆沉默,生怕陳平責罰,甚至處死許鬆幾個,踢了踢他,催促道。
狗兒?
陳平麵色微變,臉兩側的肌肉動了動,想笑,如今的場合又不太合適。
他清了清嗓子,緩了緩,“他不說,你們四個也不說嗎?”
後來跪下的四個人,渾身發抖,一個字都不敢說。
“很好。”陳平神情冷淡,似乎隻是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命令,“既然不說……”
“你們是順天府此處鹽礦的鹽戶,而此鹽礦,陛下已經賜給本世子了,所以,爾等現在是為本世子服勞役。”
“疏忽值守,隱瞞凶手,視為同謀,直接殺了吧。
許鬆臉色一白,死死咬著腮幫子,依舊一言不發。
隻是,他能支撐得住,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支撐住。
“我,我說!我說!世子爺!”
“許高!”許鬆厲喝一聲。
對方卻吼得比他更大聲,“許鬆!你想死你自己去!我還想活!哪怕隻能多活幾天!”
許高吼了一聲,忙不迭地朝陳平道:“我們昨夜趕過去時,其實看到了縱火之人。”
“對方威脅我們,如果我們將他供了出去,他們,他們就會屠了許家村!”
“這——什麽賊人,竟然這麽凶狠?”
“那我們現在不是危險了嗎?”
“這可怎麽辦啊?你說那賊人是不是真的會對我們下手?”
陳平尖銳地指出其中的問題,“為何他不直接殺了你們,一了百了。”
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何需大費周折,拐了一個彎來威脅?
“我是個獵戶,能與人過上幾招,他不是我的對手。”
事情已經被掀開,許鬆也沒有繼續瞞著。
陳平:………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打不過。
他看著惶惶不安地許家村之人,神情一言難盡。
“你有沒有想過,他連你都打不過,未必能夠殺得了許家村的人?”
邊說,陳平的視線邊掃過鹽戶中將近一半肌肉結實的男人。
許鬆幾人怔愣住了。
他,他還真沒想過。
他抬頭與另外四人對視上,他們紛紛移開了視線。
他們,也沒想到。
許鬆:“………”
“沒,沒想這麽多。”
一旁的朱三,“那你們想的,也挺少的。”